由於那艘血襲者巡洋艦的緣故,船塢誰也不讓進,連塔塔閣下都沒來過。花毒公主倒是來過兩次,但她和地球時代的富家子弟一樣,喜歡開跑車卻不喜歡修車,對零七八碎的飛船部件沒有絲毫興趣,正眼都不帶看的。
她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是監視洪濤有沒有偷懶,順便再問問需要不需要更多好設備。只要能把巡洋艦改好她是真舍得花錢,甚至提出去買一艘帝國巡洋艦回來拆掉,看看裡面有啥能用的沒有。
本來是要佔便宜的洪濤,在這樣的公主面前反倒成了吝嗇鬼,千方百計的幫著她少浪費。結果還不落好,次次被說成沒啥見識的平民。如果不是銀光閃閃的親大爺幫著鎮場子,洪濤說不定會被趕出去。
一周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鼴鼠號的修復工作五天就完了,此時的它也和親大爺有一拚,渾身金光閃閃。
那是花毒公主買來的高級防輻射塗層,據說還是帝國的新發明,除了皇家之外帝國海軍都沒用上呢。面對這種好意洪濤真不敢再拒絕,咬著牙塗了上去,然後躲在巡洋艦裡吐了半天。
塗層不是專門給鼴鼠號買的,只是為了試試效果。看完鼴鼠號的模樣之後花毒公主手中的小樹枝一揮,下令再加上兩朵花的圖案,金絲蘭號的塗裝方案就定了!
一想起以後自己的戰艦被弄得和一塊大金磚似的,上面還有幾朵鮮豔的花朵,洪濤還得吐。都說家長對孩子的影響是耳濡目染的,花毒公主顯然被塔塔閣下影響了,至少在審美方面他們父女倆都很藝術范兒。
“我穿這個?!!!”說起藝術范兒,讓洪濤恨不得一頭撞死的還在後面呢。
出發去帝國首都星前兩個小時,花毒公主臨時改變了主意,非要改由鼴鼠號充當座駕,理由還很充分,打算讓帝國皇帝幫她把把關,對塗裝做出點評。
這倒是沒啥,反正鼴鼠號也變了模樣,別說克萊爾,就算讓原來的自己看見也完全認不出來了。但對於花毒公主帶來的禮服,花族的禮服,洪濤真不想順從。
淡綠底色上栩栩如生的描繪著兩叢枯萎的枝條,這到底是要表現春天的生機勃勃呢,還是想體現冬天的蕭瑟?憑什麽你穿的禮服上全是花朵,到我這兒就改枝條了,還是尼瑪枯萎的!
“花族男人只能有枝條,葉片和花朵都是女人的!你看,很不錯嘛!”花毒公主親手幫洪濤穿上了禮服,很專業的肯定了她自己的審美。
“我不是花族!”洪濤在穿梭機主腦的虛擬映像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又差點吐出來。
“你中了花族女人的毒,要不死掉,要不被抓回去當奴隸,花族的奴隸也是花族的!”花毒公主理直氣壯的搬出了花族傳統,同時又從頭髮上把小樹枝拿了下來。
“暫時的?”洪濤立馬就不吐了。
“等他回來你就自由了!”
“哦,合算你是把我當他先練習練習,如果他知道你要這麽對他肯定不會回來的……啊……疼死我啦!”有些事兒心裡明白就成,千萬別說出來。
禍從口出的道理洪濤懂,但一直沒深刻體會過,現在終於有機會了。那根小樹枝抽在身上,尖刺居然穿透了皮膚衣,然後就是火辣辣的灼痛,從骨頭縫裡向外擴散,疼的讓人絕望。
“……你好像對花族的毒素有很強的抗性!”但花毒公主對洪濤的表現很不滿意,換個人來,哪怕是克隆飛行員,挨上一下也該渾身抽搐成一團才對。
為了確保誓言毒素不失效,她手掌一揮又在洪濤後背、大腿和腦門上補了三下。這才得意洋洋脫掉禮服,很不認生的爬進了逃生艙。
“帝國皇帝真可憐,這要是在床上被來一下,下半生還硬的起來嗎?保不齊帝國皇帝都把那玩意換成機械的了,靠核聚變提供動力,每分鍾運動五千次,捅死你們丫挺的!”洪濤是真不想和這位渾身都是毒公主泡在一起,但鼴鼠號裡沒有第二個逃生艙,不想也得想。
另外衍生物溶液被證明對花族毒素沒效果,泡在裡面除了能防止自己掙扎時撞傷之外疼痛沒有半分緩解。就這樣他的大腦依舊在聯想,還有栩栩如生的畫面,只是沒敢說出來。
帝國首都星在多美星域的艾瑪星系,和卡尼迪星域中間隻隔了一個卡多佐星域。從塞丁星系到艾瑪星系只有十五對星門,路途不算太遠。
可花毒公主選擇的路線卻要經過二十一對星門,不從卡多佐星域穿行,偏偏繞行旁邊的塔什蒙貢星域。剛開始洪濤以為花毒公主要順路去別的地方停留,也沒在意,更不敢問,問錯了萬一再被抽一下,何必呢。
但眼看都要進入多美星域了,花毒公主也沒說要臨時停靠,好奇寶寶洪濤終於忍不住了,勇敢的提出了質疑,這應該就叫好了傷疤忘了疼。
“記住,聯邦小子,卡尼迪和卡多佐永遠不是朋友。這是在帝國境內,不是聯邦,你需要學的太多了。如果願意讓我再抽一下,我就回答你的問題,還會告訴你很多帝國的秘密……”
在星際間長途旅行是很枯燥的,花毒公主更枯燥,她既不喜歡通過網絡觀看格鬥賽下注,也不願意聽流行音樂,更不對增效劑上癮,說起來算是好習慣,但洪濤真不這麽認為。
如果她整天無所事事自己就該倒霉了,事實上也正是如此。衍生物溶液不光對花毒沒效果,對那種聞了就讓人血流加速的花香同樣沒效果。要是在外面還能想辦法躲開,可一起泡在逃生艙裡,真沒法躲,皮膚衣都快被頂破了!
“……有沒有毒性小一點的?”琢磨了琢磨,洪濤準備用疼痛換知識,順便分散一下因為香味始終處於興奮狀態的大腦。
想在帝國境內長久待下去就得盡可能多的融入社會,疼痛忍一忍就過去了,知識可不是誰都能告訴自己的。尤其是這類有關大家族之間的關系秘聞,尤裡他們肯定說不清。
“你對花族的毒抗性太強,得用這個……嘿嘿嘿……”沒人性啊,花毒公主確實換了一種毒刺,可還不如不換呢。它有兩寸多長,通體火紅,還帶著藍色的花紋。
“我就日你先人板板!”地球人都知道,顏色越鮮豔的動植物有毒的可能性就越高, 毒性也越強。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洪濤只能閉上眼,忍了!
“咦……這是什麽毒?怎麽不疼了!”花毒公主也真沒慣著誰,一巴掌就把毒刺拍進了洪濤的胳膊。
然後……除了被刺入那下有點疼之外,洪濤沒等到預料到的巨疼,反而覺得有一股清涼的感覺從胳膊傳遍了全身,舒服的差點叫出聲來。
“你喜歡疼的?”聽到洪濤的疑問,花毒公主手一翻,赤紅的大根毒刺變成了一根細小且灰不拉幾的小毒刺,頂在洪濤肚皮上,就等著點頭然後再來一下。
“不不不,有毒沒毒的我都不喜歡!”看起來花族的毒和顏色好像沒什麽必然關系,洪濤是真服了,碰上這麽個性格怪異還全身都是毒刺的,不服不成。嘴皮子再好使人家根本聽不懂或者不聽,天敵啊!
洪濤老實了,尤其是嘴裡不嘟嘟囔囔了,花毒公主也就失去了折磨他的興趣,開始履行約定,用她特有的清脆嗓音,把卡尼迪和卡多佐家族的秘史娓娓道來。至於說她在衍生物溶液裡為啥還能說話……是作者讓她說的,否則就寫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