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殿的敵人?哼,葉師叔本就是丹殿的少殿主,你區區一個弟子,有何資格這般跟少殿主說話?”
王平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待了,當即便是站了出來。
他目光冷厲,繼續說道:“我可以作證,葉白就是丹殿的少殿主,我們神鈴宗,都可以作證!”
場面為之一震,不少人微微松了一口氣,如果說在綠洲中還有誰能夠與如意宗抗衡的話,那隻可能是神鈴宗了。
畢竟神鈴宗的端木炎,雖然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是修為,但根據推論,至少也是與神鈴宗的鎮守老怪同一層次的大人物。
林忠看了一眼王平,神色並無變化,反而嘲諷說道:“你證明?你是神鈴宗的弟子,怎麽證明我丹殿的事情?更何況,如果這句話是端木炎來說,我或許還得聽一聽,但如果只是你的話,我憑什麽又要相信你呢?”
王平臉色微變,冷冷說道:“我明白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陷阱,是一個陰謀,端木師叔之所以至今沒有回來,想必串通好的,就等著這一刻吧?”
“聰明,真聰明,可惜啊,你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因為無論你說什麽,今天的結局,都不會改變了。”
林忠撫掌大笑,神色間充滿了怡然自得,他目光審視著在場的眾人,那副模樣,就像是在欣賞自己親手創造的作品一般,讓他極為高興。
畢竟,還有什麽是比親手扼殺一名絕世天才更為快意的事情呢?
林忠覺得,今日之後,無論是好是壞,他的名字都將聲震南域,最讓他滿意的是,這一切,都是踩在葉白的身上得到的。
但讓林忠有些意外的是,王平聽到他的話語,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憤怒之色,只是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你就不怕我們神鈴宗和丹殿親自斬了你麽?”
“怕啊,我當然怕。”
林忠笑了笑,神色卻是極為淡定,他說道:“可我從來就沒有打算離開過秘境,離開過綠洲,這裡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我為什麽不一直留在這裡呢?若是我僥幸能夠修煉到開天境,我可以直接加入如意宗,南域又不是禁地,屆時,我還不是想去就去?”
“無恥,當真是無恥啊。”
王平氣的笑了,他目光閃爍的盯著林忠,心中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其余修士臉色卻是一個個的各異,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今日林忠勝了,以對方睚眥必報的性格,只怕日後在丹藥一事上,必定會對他們的宗門百般刁難。
最關鍵的是,眼下的情況,林忠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他們就算是有心想要幫忙,卻也知道那根本無濟於事罷了。
林忠老神在的笑著說道:“無恥有什麽不好呢,你們的師長,前輩,甚至那些長老們,他們年輕的時候,只怕比我還要無恥吧,既然如此,我又有什麽可恥的呢?”
頓了頓,林忠目光憐憫的看著葉白,他刻薄的說道:“像你這樣的天才,就不應該出現,即使我今天不殺了你,難道你就能安穩的活下去麽?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恨不得你立即消失,你又防得住麽?”
葉白笑容越來越淡,他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不需要防,誰想殺我,我就殺誰。”
林忠仰天大笑,說道:“可笑,真是可笑啊,如果你已經是化神境的老怪,或許這句話是沒錯的,可現在的你,哪怕是天資再高又如何,你終究也只是我一隻螻蟻罷了,就像是現在,我要動手殺你,誰又能阻攔?”
話音剛落,林忠眼中殺意一閃,喝道:“動手!”
十余道身影一齊消失在原地。
兩名元嬰境界的老怪卻是沒有動作,他們目光漠然的盯著葉白,隨即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手。
隨著他們的動作,天空之中,一聲無形的震動,突然爆發!
兩塊天空就像是分離了一般,驀然壓下,裹挾著雷霆之力,落到了葉白的頭頂。
十余道飛劍,更是齊齊攻向了葉白!
這一切極快,快到所有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王平臉色大變,睜大眼睛喝道:“葉師叔,小心!”
然而葉白就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切一般,他臉上露出一絲感慨的笑容,沒有氣憤,更沒有怨恨,只有一些無奈和冰冷。
在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個紫色的小鼎,此刻這小鼎幽幽旋轉,刹那間,便是已經迅速變大,隨即飛到了葉白頭頂,與那兩片天撞到了一起。
“轟轟轟!”
鼎身發出劇烈的震蕩聲,然而大鼎口中突然噴出一道玉華,直接將那兩道天卷入其中。
七彩光芒氳氤流淌,從鼎口倒懸流淌,源源不斷的灌注到葉白的身體之中。
奇怪的是,葉白整個人的氣息並沒有任何的增長,但他整個人的氣質,卻是正在一點一點的發生某種玄妙的變化。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十余道飛劍,卻是已經來到葉白的面前,劍氣縱橫,似乎要將葉白斬為泥碎!
這一次,葉白乾脆直接閉上了眼睛,對這些飛劍置之不理。
就在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為何會如此做派之時,紫色的大鼎中,光芒大作,似有河流傾斜而下,無數宛如實質的光華徹底將葉白淹沒。
與此同時,那十幾把飛劍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人群陷入了寂靜之中。
所有人面面相覷,很不理解的看著這一幕,都不知道這是發生什麽了。
這紫色大鼎,又是什麽寶物?
竟然能夠同時抵擋兩名元嬰境修士的攻擊,而毫發無損。
“噗呲!”
十幾道身影突然再次出現在廣場邊緣,只是他們臉色蒼白,氣息萎靡,目光更是震撼的看著大鼎,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反噬一般。
在他們的感知當中,自己的本命飛劍已經徹底消失,與他們斷絕了聯系,甚至就連他們附在飛劍之上的一縷神識,也直接被強行的斬斷了。
林忠瞳孔微縮,目光死死的盯著那紫色大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