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崔龍城那四具屍體倒下,凝結著的空氣,才終於緩和下來。
方世豪與紀、慕二老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贏了……”
這兩個字,讓他們如釋重負。
這時,唐銳從崔龍城身上翻出那個小瓶子,丟給方世豪等人,淡淡開口:“軟骨奇楠香的解藥。”
“好臭的東西!”
打開瓶口,頓時一股惡臭撲鼻,引得眾人接連罵街。
唐銳笑了笑,又來到鍾意濃身邊,幫她把鼻翼兩側的銀針取出。
“扎的這麽深啊。”
見唐銳手中竟是兩枚小指般長度的銀針,鍾意濃俏臉微變,緊張的摸摸鼻子,“你小子,沒給姐姐破了相吧?”
此刻,方世豪他們恢復了氣力,紛紛看過來,調侃出聲:“鍾總,若是破相,就讓師尊娶你過門。”
“這個可以有。”
鍾意濃嘿然一笑,突然挑動精致的眉角,揶揄的口吻說道,“話說,他要是娶了我,那你們師兄弟該叫我什麽啊?”
“這……”
方世豪與武青山頓時面面相覷。
他們拜唐銳為師,那唐銳的夫人,自然就要尊稱師母。
本想調侃這一對璧人,結果可好,給他們自己繞進去了。
兩人這副窘迫模樣,立刻惹得全場大笑。
就連廟外那層陰翳的天空,也仿佛感應到笑意,散去了它的陰霾。
撥雲見日,雲海放晴。
處理現場的工作交給紀家,接下來,他們去了慕家名下的一座私人會所,大擺筵席,慶祝勝利。
原本,唐銳並不想去,但幾位大佬盛情難卻,他也只能一同前往。
到場後,唐銳發現參宴的不止他們,還有許多陌生面孔。
問過鍾意濃才知道,這些都是紀、慕兩家,以及武協、鳳儀集團的高層核心人員。
可以說,他們這幾位大佬的心腹親信都在這裡了。
隱隱之間,唐銳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
到了推杯換盞時,終於由慕天德開口,公布出一件大事。
“加入玄門?”
唐銳坐在主桌位置,目光中盡是哭笑不得,“我只會救救人,打打架,你們加入玄門,難道是要跟我學這些嗎?”
在場都是割據一方的豪門大佬,而他的玄門才只是一家小醫館,這完全不是一個量級啊。
這不鬧著玩嗎!
慕天德微笑道:“其實,這算是我跟紀老警首自作主張,我們的意思是,不拜師,但自此之後,都是玄門成員,以你唐神醫為尊。”
這話,更加引得唐銳震撼不已。
主桌上其他人亦是齊齊起身。
紀老警首率先舉起酒杯,微笑開口。
“方會長自不必說,慕老幾乎壟斷藥材市場,與唐神醫有許多生意往來,實際上,已經算半隻腳進入玄門,現在公布此事,也是想跟唐神醫確定一下,把名分坐實。”
“而鳳儀集團,我想就更不用說了,鍾總是唐神醫的人,這集團上下,唐神醫已經有了近半話語權,也算是早早加入玄門了。”
“至於我紀老頭,在雲海白道還算一呼百應,更有整座雲海警界作為後盾力量,以此來加入玄門,相信還算夠格吧。”
聽到這裡,唐銳終於恍然大悟。
難怪要叫來他們的所有親信,這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確定他唐銳的至尊地位。
當這番話說出來,四周飯桌的子弟們,全都露出嘩然之色,眼神複雜的望向唐銳。
有膜拜,有震撼,但更多的還是不解。
盡管各家族始終交好,但這只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直接的利益碰撞,都是守著各自的萬畝良田,稱霸一方而已。
並不意味著他們願意奉另一人為尊。
在這之前,幾位大佬也只是與唐銳建立結交關系,可現在他們要加入玄門,就意味著各家族的身家資產,將全部共享給唐銳所有。
只要唐銳想,便可以隨意動用各座豪門的全部資源!
這太恐怖了!
“各位,我感謝你們的好意。”
就在這時,唐銳也站了起來,回答卻是出人意料,“今後,各位有什麽難題,我唐銳,依然會像今天一樣鼎力相助,但加入玄門,就沒有必要了吧。”
那些子弟聞言,更是目瞪口呆。
這是真正的雲海巔峰啊,就這麽拒絕了?
“唐神醫不必推辭。”
紀老警首流露出欣賞之色,“如果換作別人,我們這幾把老骨頭,還真的不敢做出這種瘋狂決定,但就因為是唐神醫,我們才有這個信心。”
慕天德也微笑道:“不錯,我們不止被你的能力折服,更對你的人品欽佩不已,這才是我等加入玄門的理由。”
“弟弟,你就應了吧。”
鍾意濃笑著說道,“況且,你還要入京發展,沒有點後盾支持,大家也不放心啊。”
唐銳沉默片刻,終於,灑然一笑。
如若他再三拒絕,也是拂了這幾人的好意,而且,他跟幾位大佬雖然隔著年紀,但趣味相投,堪稱忘年交。
以這種方式捆綁在一起, 也未嘗不可。
於是,唐銳端起面前的酒杯,與幾人輕輕相碰。
“好吧,那我就代仙醫祖師,招各位入玄門。”
“多謝門主!”
幾位大佬首先道謝。
其次,各豪門的子弟也同時起身,恭敬唐銳。
盡管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們都知道,從今天起,群雄割據的雲海市,迎來了它的第一位王者。
名字,叫做唐銳。
接下來,酒宴就熱鬧多了,許多人前仆後繼的湊到唐銳身邊,希望能露一面。
好在有鍾意濃在場,不等幾個人湊近唐銳,就佯裝酒醉,拉著唐銳離開了大廳。
會所內有不少休息室,鍾意濃搖搖晃晃,直接帶唐銳進了一間豪華套房。
房內格調高雅,可以俯瞰整座雲海,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身旁又是鍾意濃這樣級別的美女,此刻的唐銳,真的有種江山美人的感覺。
“弟弟,如今你真真正正站在了雲海巔峰,你想讓姐姐怎麽獎勵你呢?”
輕靠在唐銳身前,鍾意濃口中的香氣,再加上幾絲微醺的酒氣,就像是最烈的欲·藥,讓唐銳難以自控。
身體一熱,唐銳真有種把她就地正法的衝動。
可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
天殘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唐神醫,打擾您了。”
“剛剛接到電話,家主那邊……”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