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咱們還真是有緣呢!”
周天勇冷笑一聲,輕輕松松跳下床板,手中的斬刀已迫不及待。
一個箭躍,他便踩在了擂台中央,閑庭信步的看向唐銳:“新人,別浪費時間了,我出手會盡量輕一些的。”
“好。”
唐銳點點頭,暫時把食人肉的畫面趕出腦海,也爽快跳上擂台。
當他站穩,發現不遠的丹尼爾明顯是在觀察自己。
“怎麽了?”
“沒事。”
丹尼爾一如既往漠然,“戰鬥開始。”
他有些想不通,一個新人,憑什麽受到上面格外關注,甚至還特意交代他,要對這新人多加觀察,最大限度激發這個新人的潛力。
可若是要發掘潛力,就該安排一個普通點的犯人,與周天勇對陣,還有機會展示潛力嗎?
不僅是丹尼爾這樣想,其他的犯人也紛紛戲謔。
“碰上周天勇,這新人慘了啊!”
“我記得,周天勇已經連續十幾場戰鬥不敗了吧,再贏下這一場,也許他會被提至第三層!”
“確實有這個可能,不過我更關心周天勇會食用哪個部位,到底是神州人,他太會吃了!”
所有人都認為唐銳會一敗塗地,甚至有人隔著囚室,打賭唐銳會被割去什麽位置!
周天勇趾高氣昂一笑,斬刀揮動之間,鬼魅般出現在唐銳面前,斬下的刀鋒恰好指向唐銳右肩。
不但擁有之前那黃發犯人的速度,更是兼備比錫安更加強橫的血肉力量。
可見周天勇的氣血之強!
這時,唐銳才揮斬出刀,但超出所有人預料的是,唐銳竟能後發先至。
當!
周天勇的斬刀應聲而斷。
並且,這只是個開始。
他整個身子都被璀璨的刀光覆蓋,一瞬之後,刀光熄滅,眾人也看清了場上形勢。
周天勇胸前被斬出一道冗長的口子,血肉翻開,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不止外傷,這一刀太接近心臟,以致讓他萎靡倒地,四肢都開始痙攣抽搐。
靜寂。
整座第四層,都陷入了長久的靜寂。
周天勇可是這裡少有的高手,結果竟連新人的衣服都沒碰到,就被一刀擊潰。
不過,這一刀足夠致命了吧?
有人從震撼中清醒過來,振聲道:“他殺人了,應該把他關進小黑屋!”
“對,沒錯,這新人簡直太囂張了!”
“他根本就沒把孤舟的禁令放在眼裡啊!”
“丹尼爾,還不快製服他,丟進小黑屋裡讓他長長記性!”
在眾人眼裡,這新人再厲害,也不會是丹尼爾的對手。
第四層曾有人頭鐵,嘗試去反抗丹尼爾,其下場一直是第四層全體犯人的夢魘!
然而,他們沒有看到丹尼爾悍然出手,反倒在丹尼爾眼中看到了少有的凝重。
難道連丹尼爾都沒有把握製服新人嗎?
“別緊張。”
唐銳淡聲開口,“周天勇練的是橫練功夫,雖然破防,但這種傷還不致死。”
果然,周天勇只是看上去狀態慘重,卻沒有生機斷滅的跡象。
古怪的看了唐銳一眼,丹尼爾開始有些明白,上面為什麽要讓他格外關注這個新人了。
“你勝了。”
丹尼爾開口問道,“挑選你想要食用的部位吧。”
唐銳卻搖搖頭:“我拒絕食用。”
嘩!
這話再度引起了一片嘩然。
而嘩然之後,便是冷眼與嘲弄。
他以為他是誰!
有點本事就能肆無忌憚了嗎!
“小子,你不要太過分。”
丹尼爾皺起眉頭,“你可知道拒絕食物的後果是什麽?”
唐銳笑著聳了聳肩:“三條禁令我看過了,如果想關我小黑屋,你們請便,但最好考慮清楚,一旦我捱不住小黑屋的懲罰,你們會少收集多少氣血。”
丹尼爾臉色一怔。
他不是沒見過反抗自己的犯人,但像這樣強硬,還真是頭一回。
正此時,耳蝸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這次先放過他。”
“您說什麽?”
丹尼爾身上佩戴了通訊裝置,可隨時與孤舟的高層聯系,他捏起衣領一腳,難以置信開口,“他這樣公然挑戰孤舟權威,難道也要由著他胡來嗎!”
“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我明白了。”
結束通話後,丹尼爾深深吸了一口氣,“念在你是新人,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犯人們全都在這一刻傻眼。
就一句輕飄飄的下不為例嗎?
“丹尼爾,你們也太偏愛他了吧!”
有人憤怒的拍打玻璃房,發泄情緒。
丹尼爾一記冷眼丟過來:“如果你們能以新人之資,做到這種程度,我照樣也偏愛你!”
“……”
那人頓時就萎頓下去。
回想他新人的時候,可是在第五層待了足足半月!
盡管唐銳免食人肉,周天勇卻沒有逃脫被割肉的命運,丹尼爾在他的肩頭剜掉一大塊肉,這才把他丟回囚室。
“咳咳!”
周天勇痛苦呻.吟,艱難的轉過視線,“你,你是什麽人?”
唐銳平靜的坐在床上:“我也來自武協,京城分會會長。”
“你是唐銳!”
周天勇脫口而出。
下一刻,卻是癲狂的大笑起來:“被武協眾星捧月的少年天才,竟然也被關進孤舟,哈哈,這是我聽過最諷刺的事了!”
“或許吧。”
唐銳感歎一句,若非他急於救出父親,也不會落入這般田地。
好在他還有機會彌補,只要能升到更高的樓層,遲早能見到父親。
“我問你,你聽過S級犯人嗎?”
“當然聽過。”
周天勇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怔了一下才繼續解釋,“被關在第一層的人,就是S級犯人,怎麽,你還妄想能成為S級犯人嗎?”
唐銳心神一振。
所以說,父親就在第一層嗎?
想到這兒,他驟然而起,一腳踹在玻璃門上:“丹尼爾,給我安排新的戰鬥!”
“你說什麽?”
不僅丹尼爾怔住,此時正在酣戰的兩位犯人,也紛紛停下了動作。
然後,他們的瞳孔齊齊一震。
那扇高強度的鋼化玻璃門,竟龜裂開來,密密麻麻的紋路還在不斷擴散。
終於,整座囚室都支撐不住這股力量,轟的一聲倒塌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