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成了!”
監控室內,那位大人已經笑若癲狂,他的眼神緊緊鎖定唐銳,猩紅的光芒幾乎要將唐銳吞沒。
啪啪啪。
手指繼續輸入指令,這次,他要把日光的強度調至最高!
然而,正在他快速操作之間,突然聽見了一聲爆響。
猛的抬頭,赫然看見唐銳騰空而起,一拳轟在第二層的穹頂之上,將釋放超級日光的照燈,砸成粉碎。
崩嘯而下的碎片,在那位大人的瞳孔中,散落滿地。
“這小子什麽意思!”
他怒聲低吼,然而這次破壞,只是一個小小的開端。
唐銳剛一落地,便再次起跳,一雙鐵拳狠狠砸向那些照燈。
這時,其他照燈開始調整角度,想用超級日光來遏製唐銳,可已經達到強腑境界的他,即便被日光洞穿肩背,也仿若無物,以戰神之姿,讓第二層變得越發狼藉。
“兄弟,打的好啊,把這些照燈全部毀掉!”
呂良帶著犯人們振臂高呼,他們在這裡受盡折磨,做夢都想把這些該死的照燈徹底破壞。
“這小子瘋了嗎!”
那位大人卻是焦躁莫名,每一顆照燈,都是他花費天價采購,此時卻像街邊的路燈一樣慘遭破碎,他如何能不肉痛?
徑直的拿出對講,那位大人喝道:“強森,丹尼爾,第二層有人鬧事,帶上兩路獄警去……”
話沒說完,卻看見監控畫面全被唐銳的面部充斥。
安置在穹頂的監控設備也被唐銳找到,只見他緩慢開口,好讓監控後面的大人看清口型:“讓我去第一層,否則,我讓這裡的照燈,化為烏有!”
“敢挑釁我?”
那位大人眉頭直跳,唐銳突然間的暴戾,讓他的興奮,徹底轉為暴怒。
他才是孤舟的王。
任何忤逆者,都要在他的踐踏下,徹底臣服。
“想來第一層是吧?”
把對講摔成粉碎,那位大人按下一枚控制鍵,笑容邪冷,“那我在第一層等著你!”
畫面中,機械臂的聲音終於傳來。
整座第二層都沉入歡呼的海洋。
“兄弟,你成功了,終於要進入第一層了!”
待唐銳重新落地,呂良連忙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唐銳卻有些尷尬,畢竟自己衣物盡毀,這畫面,著實不太雅觀。
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唐銳道:“誰能給我一條褲子穿?”
“也是,兄弟你還光著呢。”
呂良哈哈一笑,直接扯下自己的褲子,“把我的褲子給你吧。”
“不要,你的太爛。”
“???”
都什麽條件了,你還挑三揀四的呢!
事實上,並非唐銳挑揀,以他在第二層製造的破壞程度,即使到了第一層,怕是也要被強森之類的獄警針對,一旦發生衝突,呂良那條褲子根本就經不住衝擊。
片刻,唐銳從其他犯人手中得到了一條牛仔褲,總算是有了件遮羞,機械臂也恰好扼住雙臂,把他帶離此處。
第一層與第二層的距離,比唐銳預想中要近了許多。
只是上升片刻,唐銳面前便打開一道暗門。
唐銳的神色愈發振奮。
父親就在這一層,而且按呂良所說,這一層沒有折磨,沒有痛苦,有的只是輕松與享樂。
盡管逃不出偌大一座孤舟,但至少父親沒有受罪。
然而,當唐銳踏進那扇暗門,心緒卻倏然下沉,他沒看到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這裡有的,是一張張病床,還有被束縛帶綁在床上的一個個犯人。
每個人都枯瘦如柴,皮膚像是深秋的枯葉一般,乾癟褶皺。
他們全身上下都被緊緊綁住,唯一露在外面的,就是一張口鼻,以供呼吸。
他們的一雙手背,皆有針管刺入,左手接的是輸液袋,而連接右手的軟管,鮮血充斥其中,直接延伸進地面,第一層與第二層之間的夾層位置。
“這是……”
唐銳怔住,完全被這一幕震撼到了。
他走近一張病床,推了推那個犯人,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動彈不得,意識混沌。
只能被那根軟管,不斷的抽走鮮血。
這一層根本就不是天堂,而是一座更加深邃黑暗的地獄!
嘎吱。
第一層的盡頭處,又有一扇暗門開啟,一道身穿風衣,面露笑意的中年男子緩緩走出。
與強森那些人不同,這人甫一出現,就給唐銳一種極度強烈的危險感。
此人,氣血的旺盛程度,絕對在自己之上!
“看見第一層的樣子,是不是很驚喜?”
中年男子淡笑道,“想知道他們身上這兩條軟管裡面,流淌的都是什麽嗎?”
唐銳皺住眉:“連接地面的軟管,是他們的鮮血,而那個輸液袋裡,應該是恢復氣血用的益氣湯吧。”
“唐會長果然聰明!”
“不過,那跟下面幾層的益氣湯可不同,它是被重新配製以後,經歷了數百次實驗,才能達到輸液標準。”
“而這一切,都是得益於你的父親啊。”
中年男子張開雙臂,炫耀一般的開口。
這話直接激怒了唐銳。
“我父親在哪!”
唐銳氣血力量暴漲,周遭的氣壓仿佛失控,異常躁動,盡是氣息亂流。
然而,當他靠近過去, 中年男子只是輕易的壓下手掌。
龐然的力道轟然沉落,壓在唐銳肩頭,重若千鈞,不僅耗盡了他全部力量,更讓他身體一斜,單膝跪下。
唐銳的氣血修為已達三品,但在此人面前,竟渺小如蜉蝣,難撼對方分毫。
“我的氣血修為,是一品紋心。”
中年男子俯視下來,傲如神祇,“你的三品強腑,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唐銳怒目圓睜,想要抵消掉肩頭傳來的陣陣巨力,但就如中年男子所說,兩人的氣血相隔天塹,對方要捏死他,只是一刹之間的事情。
想在這種反差下,救出他的父親,更無異天方夜譚!
“所以,現在明白誰才是這裡的主宰了麽?”
中年男子掌心再壓,直接將唐銳的肩骨震碎,迫使他趴在地上,“在這孤舟中,我徐梟的面前,任何武者都是木偶,身上的線,只能捏在我的手中,任意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