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這段時間並沒有每天都去蕭元的公司。
她也沒有那個時間。
再者,蕭元找的業務員還有工廠那邊的管理人員還都挺可靠的,這就省了安寧不少事情。
不過,安寧還是時不時的過去看看,如果管理人員有什麽事情拿不定主意,也會來請教她。
除此之外,安寧還讓蕭芹除了學西點,就去公司裡坐鎮。
蕭芹這段時間是真的大開了眼界。
她原先見易啟航這麽打壓自家的公司心裡還著急,生怕自家公司撐不下去,要真是那樣的話,她二哥恐怕還要從頭開始。
可是,讓蕭芹沒想到的是,蕭元早就做好了布置。
他不跟易啟航硬碰硬,而是另外開拓了一條賺錢的路子,這麽一來的話,不但讓易啟航虧本賺吆喝,還給自家多賺了不少錢。
蕭芹是真服了。
她也見識到了自家二哥和安寧有多厲害。
這天安寧過來公司看看,蕭芹就和安寧吐槽:“寧寧,你說那個姓易的是不是二百五,這段時間我給他算著,他可真虧了不知道多少,他就不心疼嗎,就為了和我哥置氣把錢不當錢,跟流水一樣往外賠,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安寧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頭:“大約他腦子真的秀逗了吧,不過咱不管他賠了多少,咱賺到錢就好。”
這可不只賺到錢那麽簡單,這段時間,那些客戶已經認可了蕭元公司生產的家具。
這些家具款式新穎大方,而且做工也很好,最關鍵的是不會偷工減料,還是用的環保材料,讓人用著放心。
他們不但自己用了蕭元公司的家具,還給自家的親戚朋友介紹,家具的銷量一下子就增加了不少,還贏得了顧客的口碑,讓家具廠提前進入良性循環。
安寧不太想提易啟航,和蕭芹說了一會兒話就提到考試的事情。
馬上就要放寒假了,安寧要參加期末考試,這幾天應該沒時間過來公司這邊,安寧讓蕭芹好好盯著,別松懈了。
蕭芹特別認真的答應了。
她當然得好好盯著了,這可是自家二哥的公司,二哥不在,她必須要負起責任來。
安寧一連一個星期的時間都在參加期末考試,而就在她考試的這幾天,蕭元回來了。
他這次是帶著大筆的資金還有海城那些富豪們的聯系方式什麽原回來的。
蕭元回來休整了兩天,安寧也考試完了。
之前安寧不確定蕭元哪時候回來,便沒有買回家的車票,現在蕭元回來了,他們自然要買車票。
蕭元買了三天后的火車票,買完車票,就和安寧還有蕭芹開始一路買買買。
安寧給自已家人買了好多東西,蕭元也給家裡人買了一些東西,蕭芹買了自己幾套衣服,也給蕭秀和何芳芳買了衣服。
買完東西,三個人大包小包的坐火車回家。
安寧提前兩天往家裡打了電話,告訴楊二醜她什麽時候回來,並且讓楊二醜幫忙去蕭家說一聲,就說蕭元和蕭芹和她一起回來。
這時候村子裡的人也都知道蕭元和蕭芹在京城找了活做,具體是做什麽的並不知道。
說起來,蕭家人也不知道蕭元和蕭芹是做什麽的。
蕭元沒給家裡的人說清楚,蕭芹也沒說,她就含糊的說二哥給人乾裝修,她當保姆。
蕭家的人就認為蕭元就是在裝修隊做小工啥的,蕭芹給別人家當小保姆,也沒有怎麽當回事。
楊二醜也知道這個,他也沒多想。
反正蕭元和蕭芹是老鄉,又和安寧一樣都在京城,說不得會碰上,有的時候互相幫個忙啥的也是理所應當的。
楊二醜從來沒想過自家的寶貝女兒會和蕭元在一起,自然也從來不防備。
因為安寧打過電話,當他們坐車到縣裡的時候,楊二醜還有蕭群一塊開著拖拉機來接他們。
拖拉機還是楊二醜家今年新添置的呢,這拖拉機用處可大了,種地的時候用得上,楊二醜的門窗廠拉木材,送貨啥的也用得上。
安寧和蕭元三人才從公共汽車上下來,就看到楊二醜和蕭群穿著軍大衣朝他們揮手。
安寧臉上帶著笑,飛快的朝楊二醜跑去。
她身後,蕭元和蕭芹認命的幫她提著行李。
當然,蕭元給安寧提行李這件事情,楊二醜和蕭群也沒有多想。
畢竟蕭元是男人,力氣大,幫著安寧提點行李也是應該的嘛。
“爹。”
安寧跑到楊二醜跟前甜甜的叫了一聲,楊二醜這個樂啊:“好,回來就好,就是瘦了點,回頭讓你娘好好給你補補。”
那邊,蕭元和蕭群就沒什麽話說了。
父子二人把行李裝到車上,然後就是楊二醜開車,另外四個人坐到拖拉機後邊的車廂裡。
這時候天寒地凍的,車上放了被褥啥的,安寧一坐進去,蕭芹就給安寧拿了被子披在身上,安寧笑著說了謝謝,蕭芹也笑了笑。
蕭元則是披了件軍大衣,他和蕭群坐在一起說起家裡過喜事的事情。
蕭家窮,家裡孩子多,再加上給蕭黑和蕭立說媳婦也給出不少彩禮,現在家裡是真沒錢辦兩宗喜事,於是,蕭黑和蕭立的婚事是一起辦的,也就是說,這兄弟倆是一天成親的。
就是這,蕭家還拉了饑荒,如今馬上就要成親了,好些東西都還沒錢買呢,蕭群就問蕭元:“老二,你手裡還有沒有錢,有的話先拿出來家裡用用。”
“還有一些。”
蕭元沒說具體有多少錢,只是問蕭群:“還差多少,不夠的話我想想辦法,我這出去一遭也沒有白給,認識了不少朋友,咱縣裡也有我的工友,實在不行,我和他們借點。”
“五百。”蕭群說了個數。
“這個倒是有,回頭我給你。”
蕭元很痛快就答應了。
蕭芹看著蕭群跟蕭元要錢,她低了頭,心裡有些堵的慌。
早先其實蕭芹是想給家裡多些錢的,只是蕭元攔住她了。
蕭芹原先不是很明白,她想著既然掙了錢,為什麽不告訴家裡人,為什麽不把錢給家裡,讓父母可以過的輕松一點。
後來蕭元和她分析了一番,再加上蕭芹跟著蕭元出來這麽長時間,也不是那個天真無邪什麽都不明白的村姑,她長了不少見識,好些事情她心裡也明白,所以才和蕭元一起瞞著家裡的。
主要是楊家莊這邊,或者是這個時期好多農村的風俗其實有點不太好的。
那就是一家子兄弟只要有一個出息了,那大夥就默認為你該拉扯一大家子人,不但要養著父母,還要把兄弟姐妹的事情都攬在身上,誰有困難你都該幫,不管是多大的事情你都要管,若不然的話,那你就是不孝順不仁義,為人不行,大家會指著你的脊梁骨罵。
蕭家人也奉行這一點。
尤其是蕭黑兄弟幾個。
說起來,蕭家這兄弟幾個裡頭,蕭元代替了原身,自然和原先不一樣,這個不用說,蕭黑這個人有些笨,也有些憨傻,他認死理,就認為他是老大,兄弟們不管以後怎樣,就算出息了,也得敬重他,好些事情上都得和他商量。
而蕭立則有些偷奸耍滑,具體來說,這是個懶的,奉行能不動就不動,能靠小心思得些錢把日子過下去,就不會下死力氣乾活。
剩下的幾個裡頭也都不是什麽勤快或者能乾的。
其實想也知道,兄弟幾個都大了,又沒有上過什麽學,真要是一個個的又勤快又能乾,家裡也不至於過的這麽窮。
就蕭家人的性子,但凡蕭元透露出一點他有錢的消息,只怕這些兄弟都要趴在他身上吸血,關鍵是要錢沒什麽,他怕兄弟幾個不但什麽活都不做,成天躺著跟他要錢,還怕這幾個沒有自知之明,耳根子軟,聽信別人胡說八道,非得跟他去京城到他的公司幫忙,甚至會把他的公司整個蕭家共同所有,那樣的話可就糟糕了。
當然,蕭元到時候也能解決這些問題,不過蕭元不想這麽麻煩,而且他也不想安寧跟著他受這種糟心的罪。
蕭芹原先並不是很明白這裡頭的事情,她隱隱約約的知道二哥說的都是正確的,但現在她看著蕭勤理直氣壯的問蕭元要錢,就是為了給蕭黑和蕭立結婚用,她心裡就不舒服了,她也明白了蕭元為什麽瞞著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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