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長和三個手下去了。
趙勇便俯下身,用手輕輕扒開腳下的積雪,把鼻子湊近聞了聞。
三年特戰營的經歷,使得趙勇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事和偵查能力。
趙勇似乎嗅到了一絲人體身上殘留下來的氣味,便把巨石後面新的積雪都輕輕扒開。
果然,在這蓬松的積雪下面,竟然有一塊較硬的結了冰的凹陷,看這痕跡,必是人踩在蓬松的積雪上,積雪立馬變硬結冰留下的。
趙勇頓時興奮起來,仔細的查看了,這印記竟有好幾個,看起來像是兩個人的。
趙勇心裡一時狐疑,這究竟是什麽人?
那邊張三長卻通過對講機呼叫道:“老大,這邊果然發現腳印,在河東南五百米處。”
趙勇急急趕了過去,只見張三長指著雪地上兩串腳印道:“看樣子,應該是兩個受了傷的人留下的,這腳印深深淺淺,東倒西歪的樣子。”
其他三人也趕了過來。趙勇冷笑道:“這兩人有沒有受傷不好說,可一定很虛弱,且是一男一女。”
一個趙勇的手下便道:“老大你怎麽知道?光看這腳印便能分出公母來?”
“你懂什麽,人的腳和身高相匹配,人越高,腳越大,且從這腳印的深淺和走向來看,這男的一米七五左右,體重偏瘦;而這女的,身高一米六五,體重四十五公斤左右,且走起路來,有些外八字。”
一人便笑道:“老大也真是神了,隻不知這女的三圍怎麽樣!”
趙勇笑道:“這身高和體重,身材一定妙極了,你們若想看個通透,趕快給我搜。”
四人沿著腳印一路尾隨搜索,漸漸的,這腳印轉了個半圓,一轉向,竟向著密林外那趙勇停車的方向而去。
趙勇立時大驚,便叫道:“不好,這鑽破網的泥鰍果然狡猾之極,快追!”
趙勇說著,摘下了墨鏡,露出了“鷹眼”。
只見一道紅光從趙勇的左眼下射出,穿透這漆黑的夜,兩個互相攙扶著的人影出現在趙勇的左眼裡,正艱難的朝著路上的兩輛越野車而去。
突然,那路上一陣馬達轟鳴,車燈亮起,一輛越野車疾馳而去,在這夜裡劃出一道光線,須叟便沒入了遠處的密林裡消失了。
張三長大叫道:“老大,咱們的車!”
趙勇氣得罵娘,領著眾人急急來至路上,幸好還有一輛車在,可張三長怎麽也打不著火。
趙勇立即打開了車子的引擎蓋,發現電瓶的正負兩極竟然被鏈接在了一起,電瓶和點火馬達早燒壞了,一股子燒焦的臭味傳來。
趙勇氣得一甩引擎蓋,大罵道:“王八蛋,等老子抓住你,活剝了你。”
四人一時立在風雪中,冷得發抖。
張三長道:“如今看來,兩人大有蹊蹺,下一步咱們如何處置?要不要通知總部,派咱們的人沿路攔截。”
趙勇道:“只怕沒這麽簡單,他們偷了車,咱們總部的人趕來,最快也要五個小時,而沿途岔路甚多,哪裡攔截他們去。”
一個手下便道:“咱們難道就這麽放過了他們,也太便宜他們了。”
張三長怒道:“難道你還能變作鳥飛了去追不成。且別廢話,聽老大怎麽說。”
趙勇卻冷笑道:“只是我把定位監視器忘在了海岸邊的秘密基地了。這泥鰍這麽狡猾,卻怎麽也想不到,咱們的那輛車上裝了定位跟蹤器;咱們且饒過他們這回,回去拿了定位監視器,
把數據發給總部安保部門,叫他們去查。相信我們還會再見到他們的。” 天馬上便要亮了,趙勇便給李潮發了信息,說了大體情況。
李潮的擔心還是坐實了,暗道:“果不其然,只是這漏洞,咱們當初怎麽就沒有想到,又或者這是雲瀚故意留下的破綻?或者又是林為民?要不然,那林笑笑和柳青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紅樓世界’的。這一切有了這條河,便可以解釋了。只是這兩個老鬼瞞著我這麽多年,究竟想幹什麽?”
李潮不得不派了一輛車來接趙勇等人,雖然損失了一輛車,但幸好關鍵的設備都在其他車上。
李潮便整裝出發,按照既定的路線向著“神秘之境”疾馳而去。
晨光中,大雪並沒有停,一輛越野車開足了馬力向怒海市的“紅樓別苑”疾馳而來。
車上有兩個人,而開車的競是位道姑。
汽車被小區的安保人員攔了下來,道姑不得不伸出頭來道:“劉大爺,是我。”
劉大爺看了一眼這道姑,驚得半晌方反應過來,忙按下攔門的升降杆遙控,驚道:“這不是笑笑嗎,怎麽成了道姑了,你這幾個月到哪裡去了,大家都說你失蹤,生還的可能性為零,連警方都出了告示,一時間來了好幾撥查問你下落的陌生人,神神秘秘的。”
原來這開車的道姑不是別人,正是死裡逃生的林笑笑。
林笑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別聽他們胡說,我只不過是出遠門去旅遊了一趟。”
林笑笑便要踩下油門,劉大爺卻急忙道:“笑笑,別忙,這裡有你一封信,也不知是誰從窗戶塞了進來,落我桌子下面了,我打掃衛生才發現,放這裡幾個月了,卻沒見你的人,也沒見你父親回來過,所以就一直替你收著了。”
劉大爺說著,已經從值班室裡出來,把信遞給了林笑笑。
林笑笑連忙說了聲謝謝。
劉大爺卻瞟眼看了車裡一眼道:“這小夥子是誰?你男朋友?怎麽自己睡了, 卻讓你開車,且還穿著古裝戲的衣裳,難道你們是去當群眾演員拍戲去了。”
林笑笑紅了臉道:“不是。”
話音剛落,林笑笑又急忙改口道:“哦,是的,我們剛從外地片場回來,還要急著趕回去,所以還沒來得及換衣裳,他是和我搭戲的演員。”
林笑笑說著,一腳油門把車開了進去。
劉大爺搖搖頭歎道:“好好的書不念,去拍什麽戲,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想著出名當網紅,似乎只要出了名,那大把的鈔票便會從天上掉下來一般,哎,真是時代變嘍。”
林笑笑把車停在了地下車庫,便伸手拍了坐在後面的男子一巴掌道:“還沒死吧,快起來。”
後面這人睜開眼,隻覺得天旋地轉,才起身便又倒下了。
林笑笑沒好氣的道:“真是個土包子,暈成這樣,卻不知怎麽就跟著我出來了,還同時被河水衝在了那河的轉拐處,咱們算是命大。”
林笑笑下了車,打開後面的車門,一把將這男子拉下車來。
這男子二十來歲,正是何良。
何良見了眼前的一切,頓時驚道:“這是哪裡,莫非是在夢中,為何……”
何良話未說完,便被林笑笑捂住了嘴。
只見前面一輛車發動了,剛剛升起了車窗,而那後視鏡裡折射出一個人的臉。
這張臉給林笑笑的印象太深了,一時間竟讓林笑笑分不清這是哪裡,甚至懷疑這又是一個夢一樣的幻境。
林笑笑吃了一驚,待要叫時,那車子早疾馳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