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站在懸崖前傷心欲絕,一隻腳正要往前邁。
突然,只聽得身後馬鳴,一隊人馬衝破人群,便飛奔來到離林笑笑不遠前勒住。
一人大叫道:“笑笑,不要!”
林笑笑忍不住又收回了邁出去的腳,轉身看時,來人卻是北靜王。
只見他身後跟著八騎帶刀侍衛,早把圍追林笑笑的人群驅散。
北靜王飛身下馬,便要過來。
林笑笑心裡一時矛盾急了,正猶豫著如何是好,誰知腳下一滑,人便掉下懸崖去。
北靜王聲嘶力竭,大叫了一聲,飛身撲了過來。
可一切為時已晚,北靜王撲在懸崖邊緣,什麽都沒抓住,只見林笑笑如同斷了翅膀的大雁一般,急速落下,須叟便沒了影。
這鴛鴦河的水從這懸崖奔騰而下,落差極大,也不知有多高,只見下面水霧繚繞,深不見底。
侍衛上來扶起北靜王。
北靜王心如刀割,頓時大怒道:“徹查此事,誰敢隱瞞,格殺勿論。相關人等,收監候審。”
話音剛落,那府台大人錢穆早急急帶領著師爺吳德和一群衙役來了,便急忙給北靜王磕頭不已。
眾鄉黨和鄉勇們見了,驚得目瞪口呆,頓時跪倒了一片。
北靜王雖然急令人下到懸崖底下尋找林笑笑,可除了一條湍急的河流之外,哪裡有半點林笑笑的影子。
北靜王失魂落魄,走到懸崖邊上,驚得眾侍衛和錢穆等人急忙跪下,口呼“王爺”不止。
北靜王立在懸崖邊上,自言自語道:“我還是來遲了一步,笑笑,那日我就不該放你出王府,哪怕你恨我。還是那句話,‘笑笑,520,1314,從皮到骨,從靈魂到肉’。不管你接不接受,這話我都想對你說。若有來生,隻願你我還是同桌。”
北靜王轉身,卻見自己的腳下踩著一樣東西,正是那自己兩年前送給林笑笑的生日禮物——高壓激光小手電筒。
北靜王撿起來,緊緊的握在手裡,滴血的心上如同被撒了一把鹽一般。
後來,北靜王查清了原由,到底心裡恨意難平,便大做文章,收監斬殺了十數人,乃至殃及到賈府,這是後話了。
卻說怒海市的天意集團總部,自從收到了化身做北靜王的雲飛揚發出的求救信號,李潮便有些做不住,以為第一套方案失敗,原本打算親自帶隊出發去施行“上帝之手”的第二方案,卻又心有不甘,隻得將第二套方案壓後,再次派人進入“欲念時空”中的“紅樓世界”,卻隻帶回來瞎了左眼的趙勇,和燒焦了一隻手半死不活的張三長。
李潮問清了原由,大怒之余,又有些心痛,畢竟趙勇是自己唯一的骨肉,雖然目前不便公開他的身份,但骨肉之情,血濃於水。
李潮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除掉柳青這個絆腳石。
可李潮最近的身體每況日下,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隻得暫且壓下心中的憤怒,將趙勇和只剩半條命的張三長送進了內部的秘密科研機構治療。
經過手術和一個月的修養,趙勇和張三長活了過來,且變成天意集團的另一個傑作。
趙勇的左眼被裝上了天意集團自主秘密研製的“鷹眼”,而張三長擁有了一隻“麒麟臂”。
二人雖然有些面目全非,可畢竟保住了命。
經過這次手術,趙勇和張三長性格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似乎有另一個靈魂正在慢慢吞噬著他們兩,
使他們兩都變得更加回到動物的原始本性,而他兩人卻不自知。 趙勇隻得戴著一幅墨鏡,哪怕是漆黑的夜晚;而張三長永遠戴著一隻手套,從不脫下,哪怕是洗手睡覺。
這一日,初冬的第一場大雪如期而至,怒海市似乎進入了休眠期,許多商鋪停業,而李潮的心卻停不下來。
李潮叫來趙勇,吩咐準備隨自己出發,欲往被李潮稱作“神秘之境”的地方,施行“上帝之手”的第二套方案,但卻不肯告訴趙勇具體的細節。
趙勇便怒道:“我是你兒子,這麽多年來你都不敢在人前承認,這究竟是為什麽?難道就是因為我是你的私生子!說出來怕壞了你虛偽的好名聲!”
李潮怒道:“你這不成器的孽障,一個柳青就讓你變成了這樣,你還有臉說,若不是我偷偷保存有淑華的一些科研成果,你便永遠成瞎子了。我說不說出你的身份,你都是我的兒子,只是此時咱們有大事要做,你卻糾結這些做什麽。”
“我成了這樣,還不是因為你,若不是那什麽癡人說夢的‘天意計劃’,和你這異想天開的‘上帝之手’的野心,我會變成這樣?你即使給我裝上了你所謂最尖端的人機合一的‘鷹眼’又怎樣,我還不是你的棋子,任憑你擺布的機器罷了。”
李潮氣得老臉煞白,怒道:“你這小混蛋,我從小把你送去最好的學校讀書,你卻不成器,隻得又把你送去了秘密特戰營,回來後你也是這天意集團說得上話的人物, 你還不滿足!你平日裡花天酒地也就罷了,若是這次咱們的計劃失敗,你我都將變得一無所有,什麽都不是,連條狗都不如。”
二人都在氣頭上。李潮沉默了良久,看著趙勇那副冷冰冰的墨鏡,在這夜裡顯得十分刺眼,便又歎了一口氣道:“你相信我,這‘天意計劃’是一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大計劃,他三十年前就啟動了,從未停止過,只是咱們要擁有這項計劃的主動權,就必須先實現咱們的‘上帝之手’計劃。只要咱們成功了,別說還你一只有血有肉有溫度的眼睛,就是還你整個世界都行。我如今老了,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和兒子,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
“那就請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要隱瞞我的身份到什麽時候,我的母親到底是誰?有人說我是你和一個高級妓女生的野種!”趙勇憤怒的吼道。
李潮揚手便給了趙勇一個響亮的耳光,指著趙勇的腦門怒道:“你再敢說一句對你母親不敬的話,我便廢了你。”
李潮把一隻手杵著的拐杖抬了起來,對著趙勇。
趙勇眼裡頓時竟有一絲殺氣升起,那隻墨鏡背後的“鷹眼”突然閃現出一縷紅光,一閃即逝。
“你就算當場滅了我,我也要問,這是我二十五年來埋在心裡最大的陰影,你今日若不說出來,我和你從此一刀兩斷,那怕出去乞討當一條狗,也絕不和你再有半點瓜葛。”趙勇冷冷的道。
李潮轉過身去,眼裡突然有了哀愁,似乎沉靜在對往事的追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