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遠山冷笑道:“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宰了這老馬,咱們還得靠它拉車,我可不想再次豬八戒背媳婦,你知道的,你有多重!簡直如同一座大山,光屁股就有兩頓半!”
林笑笑聽了,怒極,便上來打莫遠山。
兩人在雪地上追逐,一時間好像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林笑笑腳下一滑,人便倒在了雪地上。
莫遠山急忙上來拉起林笑笑道:“笑笑,你說咱們這一路走來,從怒海市到荒原,再到大漠,紅崖河,後來又在山裡遭遇了殺手。德山公墓一戰,沒想到竟讓我和你來到了這個奇異荒誕的世界。若不是遇見了我的哥哥柳青,我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可如今,他已經死了,我卻……”
林笑笑道:“我知道你想為你的哥哥報仇,可你又不知道這仇該不該報,找誰去報。若說雲飛揚,他的確是一切事情的關鍵,也是害死柳青的幕後者,可他如今不僅是這裡的皇帝,也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天意。至於雷雲,你若想殺他,只不過是讓這‘紅樓世界’裡多一個亡魂罷了。”
莫遠山道:“我不會報仇!我想,我的哥哥柳青也不希望我報仇。他真正想做的,是讓你一生平安,順利進入‘太虛幻境’,徹底結束‘天意計劃’。其實,當初他突然從天意集團消失,我便知道會有這麽一日。至於雲飛揚,你如今竟然站在他的角度說話,我想,你是因為妙玉!”
林笑笑道:“沒錯!當初我答應了妙玉,要維護這‘紅樓世界’的平衡。我不知道,如果咱們真的進入了‘太虛幻境’,將‘天意計劃’徹底終結之時,這‘紅樓世界’會不會還依然存在。”
莫遠山歎道:“按理說,這‘紅樓世界’是第五能量支撐著,所以竟然和外面的世界隔絕,形成了一個獨立的時空。如果‘太虛幻境’果真藏有第五能量的秘密,咱們只有在那裡才能真正的徹底終結‘天意計劃’!這也是林伯父的遺願。我想,即便這‘紅樓世界’被外界打破,也未必是壞事。”
林笑笑道:“恐怕一切沒這麽簡單。”
莫遠山苦笑道:“那咱們就見機行事!”
林笑笑點點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莫遠山拿著匕首走向拉車的老馬。
林笑笑不解。莫遠山便笑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借這老馬的幾滴血而已,並不會宰了它。”
莫遠山說著,揮手在老馬的脖子上輕輕劃出一道傷口來。
殷紅的血淌了出來,被這雪風一吹,一股子血腥味順風彌漫開來,傳得很遠。
林笑笑頓時明白,便道:“你這是想誘捕狼嗎!”
莫遠山笑道:“如果不成,咱們只怕有些危險,畢竟咱們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在這樣的環境裡再呆下去,極容易出現幻覺,甚至虛脫。到那時,咱們可就後悔莫及。”
夜色籠罩下來,莫遠山和林笑笑都躲進了馬車裡,靜靜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可兩人只聽到了自己的肚子在咕嚕響而已。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外面依然沒有動靜,兩人不免有些氣餒。
黑暗中,莫遠山咽了一口口水道:“我真恨不得我對面的是塊肥肉!”
林笑笑氣得伸腿踢了莫遠山一腳,怒道:“我保證噎死你!”
莫遠山笑道:“想想就令人流口水,即便噎死我也願意。”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突然,外面的老馬竟然嘶鳴起來。
緊接著,兩人聽得一陣狼嚎聲傳來。
莫遠山道:“咱們的夜宵來了,你在車裡呆著,千萬別出來,否則,功虧一簣。”
莫遠山從馬車上悄悄下來,只見雪夜裡不遠處,幾隻綠色的眼睛發著光,正在向馬車靠近,卻又停住了。
莫遠山明白,這是雪狼,它們的嗅覺十分靈敏,應該是聞到了這老馬的血腥味後面還有人的氣息。
莫遠山急忙將自己的手往老馬的傷口上抹了抹,染上了一手的血,便靜靜的躲在老馬後面,等待著狼群的進攻。
遠處的頭狼嚎叫了一聲,終於有一匹狼向老馬撲來。
莫遠山借著雪光看得真切,只見那狼朝著老馬撲來,往老馬受傷的脖子便要下口。
莫遠山飛身躍起,撲向這匹正要下口的狼。
誰知這狼急靈敏,棄了老馬便跑。
莫遠山正要追,只聽一聲刺耳的響,那狼倒在了雪地裡,一陣哀嚎,須叟便沒了氣。
莫遠山驚呆了,半晌方轉身道:“林笑笑,你竟然還帶著手槍!”
林笑笑冷冷道:“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殺生,卻是為了你這張嘴!”
狼群被這一嚇,轉瞬都跑了個精光。
莫遠山道:“早知道你帶著手槍,我何必多此一舉,還害得我抹了一手的血。”
林笑笑道:“這把手槍原本是吳可可的,當日在皇宮裡被雲飛揚拿了去,還給我之時,他卻拆了子彈。可他萬萬沒想到,我還有三顆備份。”
莫遠山道:“為什麽是三顆?”
林笑笑便瞅著莫遠山道:“一顆是給害死我父親的凶手的,可如今,一切都還是謎。”
林笑笑說著,便向前面走去。
莫遠山道:“那另外兩顆呢?”
林笑笑指著地上的死狼道:“一顆給它。剩下一顆,是給我最恨的人!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賞你!”
林笑笑說著,拿槍指著莫遠山。
莫遠山急忙作揖道:“我只會招惹你愛,又何來恨,你還是快把槍收起來。我估計,你有了我,這輩子,你這顆子彈都用不上了。”
林笑笑指指雪地上的死狼道:“你打算怎麽辦,總不能吃生的吧!我可沒你那獸性!”
莫遠山笑道:“有我在,怎麽可能讓你生吃呢,你就等著吧。”
莫遠山說著, 早將狼拖了過來,揮刀將皮撥開,割下幾塊胸脯肉和大腿來。
林笑笑早扭過頭去,皺眉道:“這東西能吃麽!”
莫遠山道:“怎麽不能吃,咱們不吃它,只怕不出明日,等不到天亮,它們便吃咱們了。”
莫遠山將切割好的狼肉放在雪地上,又將一塊雪地上的積雪刨開,直到見了被凍得硬邦邦的泥土,方來將馬車的後車窗拆卸了下來,折做幾段,掏出一個雕鋼的打火機燃起了篝火。
夜已經深了,兩人圍著篝火坐了下來,便開始烤狼肉。
滿天的雪花零零落落。
莫遠山道:“你說這場大雪什麽時候能停。”
林笑笑道:“不知道,也許等咱們把一切事情都了結了的時候吧。但我知道,這場大雪,卻是在妙玉羽化的那日開始下的,自此就沒有停過。”
兩人說著,燃燒的篝火把兩人的臉龐照得血紅。
而此時,在二十余裡之外的雪地,一個騎著棗紅馬的女子一身紅衣,臉上戴著一張小醜面具,身後跟著兩個騎馬的隨從,眼光久久落在了遠處跳躍著的篝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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