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時,雲飛揚在西寧王府中正自心神不寧,算算時間,自己出宮已經半月有余,雖然一舉拿下了西寧州,可宮中的事情始終放心不大,尤其是疾風,原本是李崇德的私生子,此次攻破西寧州後,他雖然有功勞,但言語間已經有些傲慢,這說明他和李崇德之間早有密謀。
雲飛揚原本打算待大局一定,掃平南安州後,方將疾風是李崇德私生子這層窗戶紙捅破,再騰出手來收拾二人,可如今看來,不得不提前動手了。而那日在城牆上,自己逼迫疾風服下的‘忠義丸’,其實是假的,恐怕也控制不了他多久;可如果直接將他殺了,只怕會逼迫李崇德和李俏兒聯手造反。而兩人在這‘紅樓世界’經營多年,恐怕尚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暗中力量掌控在二人手中,況且自己現在也離不開二人的支持。如今想來,這疾風倒是個燙手的山芋。
雲飛揚想著這些,一時千頭萬緒,突然卻接到飛馬來報,說在小雷山谷口發現南安王派來的使團。
雲飛揚跳了起來,大笑道:“終於還是來了!如果再晚幾日,只怕我大軍不能久持,一切都不好辦了。那使團可說明來意?”
來人稟報道:“回皇上,那使團到了谷口,便不肯向前,僵持良久,他們又向兩側山上喊話,說是南安王聞得皇上親率大軍征討西寧叛王,已經率領大隊人馬前來護駕,人馬就駐扎在離小雷山十余裡的地方。那西寧王派出去向南安王求救的信使已經被斬首。”
雲飛揚聽了,心裡狐疑,大怒道:“咱們布下的埋伏,如何讓他知道了?卻又斬殺了水浪派出去求救的信使!如今竟成了僵持的局勢。”
雲飛揚來回踱著步子,突然令道:“傳令疾風,調集城中五百騎人馬,一同和我趕往小雷山。”
來人領命而去。雲飛揚左思右想,冷笑道:“莫非是先前派出去追趕林笑笑的那幾個狗東西泄露了機密?”
雲飛揚心裡雖然又氣又恨,自己精心布置下的棋局竟然全亂了,歎道:“若知道是誰壞了我的大事,我非活剮了他。”
雲飛揚披上一件貂裘大氅,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玩意,卻正是當日林笑笑跌落鴛鴦河時落下的激光小手電筒,冷笑道:“如果此事和你有關,那便是證明你鐵石心腸的要和我作對了。”
雲飛揚上了馬車,在數十個侍衛甲士的擁簇下急急向城門口而來。
疾風得了命令,早帶著人馬在那裡等候,見了雲飛揚的馬車,急忙帶隊下馬跪在雪地裡。
雲飛揚只在馬車裡掀開車簾一角道:“事情緊急,不必多禮,速速隨我出城前往小雷山。此番朕還有大事交給你去辦,若成,加官進爵,賜‘忠義丸’解藥!”
疾風連忙叩謝不已,便起身帶隊朝前飛奔而去。
雲飛揚方來至小雷山前,停了馬車,便喝令疾風道:“去告訴南安王的使團,說既然是來護駕,朕今親自出城十裡迎他,如何不見南安王他本人前來。”
疾風疾馳而去。半個時辰後,只見十余人馬護著一輛馬車緩緩而來,卻是南安王的長府官郭守義來了。
郭守義急急下車朝著雲飛揚的馬車叩拜道:“南安王長府官郭守義代南安王及王妃啟奏陛下。聞仁皇討伐叛王水浪,南安王及王妃誠惶誠恐,祈上蒼保佑仁皇旗開得勝。然離亂中,有逆王黨羽竄來挑撥,今已經伏誅。王及王妃又恐仁皇安危,故親率三萬鐵騎前來護駕,於中途得遇國師笑笑居士,知仁皇大獲全勝,不勝之喜;然一路舟車勞頓,王爺抱恙,故命長府官郭守義代王爺及王妃前來恭賀仁皇。今有南安王爺親筆賀表一封,及逆王黨羽首級,一同獻上,以表拳拳忠義之心,不忘手足之情。”
雲飛揚坐在車內聽了,氣得幾乎暴跳,卻又強按下心頭的怒火,冷笑道:“既如此,朕已經知道他為人臣子的心意了。然朕雖居大位,卻不忘兄弟手足之情,朕今日親自出城十裡來迎他,這已經是皇恩浩蕩了。況且,朕軍中有良醫,惜未帶在身邊。此地離西寧離宮不遠,南安王及王妃可隨朕到西寧離宮醫治,一者可敘手足之情,二者朕亦有大事和他們商量。”
郭守義卻道:“仁皇天恩浩蕩,然南安王爺抱恙車中,實在……”
雲飛揚實在忍不住,突然大怒道:“混帳東西,你以為朕真不敢殺你嗎!你給我滾回去告訴那南安王,說朕就在這裡等他,若一個時辰後他還敢裝病不來,便是大不敬,心生叛逆,朕將順天應時,名正言順的親率大軍討伐他。那西寧王便是他的下場。”
郭守義隻得起身告退,領著人馬調轉車頭,疾馳而去。
南安王聽了郭守義的回稟,心中又忐忑起來。
探春卻笑道:“王爺讓他出城在小雷山等候了許久,天子之威已折,王爺之威已立。他如今只不過想找回些面子罷了。若王爺執意不去,恐落下把柄給天下人,說王爺失了君臣之禮,畢竟他如今是皇上。”
南安王道:“可那裡全是他埋伏下的人手, 若突然發難,豈不是……”
探春想了想道:“王爺所慮也不無道理。王爺乃三軍統帥,豈能有半點閃失。可如今不去,是說不過去的。哀家倒是有一計,可保王爺萬無一失。”
探春說出一計來,直令南安王聽了大笑不已。
雲飛揚眼看一個時辰將到,卻又不敢下令大軍向前,此時自己的伏軍顯然已經暴露,反而敵軍情況不明,若貿然挺進開戰,不僅公義不在自己這邊,且亦無必勝的把握。
一時間,雲飛揚頓感騎虎難下,如坐針氈,想到自己出城而來,那南安王竟避而不見,自己身為皇帝,已經折了威儀,只怕今後難免會遭人議論恥笑。雲飛揚心裡便恨南安王入骨。
疾風卻在旁邊道:“恕臣鬥膽,臣有一計,可使南安王自亂陣腳,咱們再尋機會討伐。”
雲飛揚聽了,便道:“但說無妨!”
疾風便道:“南安王率領大軍突然來到,從時間上看,分明是早已經就出發,絕不可能是西寧王的黨羽派人去求援才來的,他們必定是半路遇上。這說明,他和西寧王早有約定,說不定,早在國師進入西寧州時,他們便有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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