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隻得勉強答應道:“既然如此,到時候我盡量配合校方吧。”
校務長便走到自己的電腦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個便箋,遞給林笑笑道:“那好,還請林副會長留下聯系方式,以便校方的籌備組第一時間通知您。”
林笑笑隻得在便箋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校務長接過寫有林笑笑電話號碼的便箋,仔細的收好,抬眼看了看那張電腦桌子上的相框,笑道:“這一轉眼三十年過去了,想起當年和你的父親一起來怒海市大學工作,真是恍若隔世。”
校務長說著,拿起相框看著裡面的照片接著道:“如今,當年的老朋友們所剩無幾,只有我這個糟老頭子還健在。為民老弟,也不知你到底去了哪裡。”
林笑笑聽了這話,便插嘴故意道:“怎麽這相片上沒有孔校長?”
“他是後來才來學校的,接替了老校長雷應山,原本這校長一職,應該是……”
校務長欲言又止。
林笑笑便道:“難道當年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校務長突然冷笑道:“如今三十幾年過去了,當年的校務委員會人員只剩下我和他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你還是別問了。”
林笑笑看著校務長直搖頭,便也不好再追問,隻得悻悻的告辭出來,才出了門,卻又忍不住回頭道:“恕我冒昧,我還想再問一句,這雷應山校長和孔校長都是哪裡人?兩人可有什麽特殊關系?”
校務長聽了林笑笑這話,立時有些變色道:“你還是別問了,無可奉告!”
林笑笑從怒海市大學裡出來,心裡七上八下的,原本想來查清劉得權的行蹤,沒想到又牽扯出了怒海市大學的一段秘密歷史。只是這雷應山既然是怒海市大學的第一任校長,如何自己父親的電腦密碼會設置成他的名字,而且,據孔校長當日所說,自己的父親能進怒海市大學來任教,完全是他一力舉薦的結果。可從今日校務長的照片和小范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父親進怒海市大學應該在孔校長的前面,他又怎麽可能舉薦自己的父親來任教呢?這二者之間必定有人說謊。
林笑笑想著這些,一時百思不得其解,電話卻響了起來,是莫遠山打來的。
“笑笑,我有話和你說,很重要,咱們就在你家後面的海灘見。”
沒等林笑笑說話,電話那頭便掛了。
林笑笑沒好氣,罵了句“混帳!”,卻也隻得開車前往“紅樓別苑”後面的海灘而來。
夏日的海灘人很多,林笑笑哪裡找得到莫遠山的蹤跡,隻得拿出手機撥通了莫遠山的電話,可半晌卻沒人接聽。
林笑笑正自生氣。突然,背後卻有人來一把拉了林笑笑的手便走。
林笑笑一驚,莫遠山卻急忙止住道:“快走快走,那邊的摩天輪就要開了。”
林笑笑被莫遠山強拉著進了遊樂園,裡面人山人海。
兩人急急上了摩天輪,坐在同一個小車廂裡,林笑笑沒好氣的道:“你到底找我來做什麽?有什麽話快說?鬼鬼祟祟的幹什麽!”
摩天輪漸漸升了起來,怒海市的大部分市貌都呈祥在兩人的腳下。
莫遠山卻指著南面的一處建築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兩天你也沒閑著,一定是去怒海市大學調查劉得權去了,不知可有什麽發現?”
林笑笑看著莫遠山怒道:“你火急火燎的把我叫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莫遠山笑道:“不僅為了這個,還為了讓你看清這怒海市!”
“看清這怒海市?我從小在這裡長大,哪裡我不知道,還有什麽好看的,你有毛病吧!上次你不是說你要消失一段時間,讓我自己保重,整得多麽悲壯,我還以為你要去幹一件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卻原來是豬鼻子插蔥。你且先說,那殺手的事情你調查得怎麽樣了?”
莫遠山卻答非所問的道:“這怒海市我也生活了幾十年,可我卻自認為從未將它看清過!”
林笑笑有些急了,便罵道:“莫遠山,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我可沒時間和你在這裡扯淡!”
莫遠山看著摩天輪下怒海市密密麻麻的建築如同雨林一般矗立著,突然兩眼如炬,鷹一般的盯著林笑笑道:“你我一直在被人利用,都是困在怒海市這張無形大網中的魚,但我們卻不自知。”
“你到底想說什麽!”林笑笑憤怒了。
莫遠山沉默了片刻,方道:“殺手很可能是我背後的人派來的!”
林笑笑聽了這話,頓時驚呆了。半晌方道:“你背後的人?誰?”
莫遠山欲言又止,冷笑了聲道:“我目前還沒有證據,為了確定我的推斷,我需要你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情況。”
“從哪裡說起?”
“就從怒海市大學!”
林笑笑想了想道:“那日我趁著去談捐助‘為民助學基金’的事情,趁機打開了我父親在怒海市大學的辦公電腦,可奇怪的是,我剛解鎖密碼,電腦裡的所有資料竟然自動刪除了,而解鎖的密碼是‘雷應山’三個字的聲母英文對應排列數字。更奇怪的是,這‘雷應山’三個字是怒海市大學的第一任校長的名字。這情況也是我今日才知道的。那日晚上,學校的孔德校長親自接見了我,還帶我參觀了怒海市大學的建校歷史館,當時我也沒太在意,他還說我父親當年能進怒海市大學任教,是多虧了他一力舉薦,力排眾議的結果。可今天我看見了一張三十年前的照片,上面有我的父親和雷應山校長的全校教職工的合影,可卻並沒有孔德的身影。學校的校務長也告訴我說,這孔德校長是在我父親後面才來的學校,他怎麽可能力排眾議舉薦我的父親呢。”
莫遠山想了想道:“這張照片你是從哪裡看到的?”
“就在今天我去找孔德的路上,卻遇到了校務長,他把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相片就是在他的辦公桌上看到的。”
“如此說來,這校務長是故意想告訴你什麽!不知他還對你說了些什麽?”
“他倒是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可一個管理檔案的人卻告訴我說,三十年前,校長的人選本來應該通過校務委員會選舉產生的,可是不知為什麽,雷應山把後來的孔德舉薦進了校務委員會,並且在他的保舉下當上了校長。當時我父親也是校務委員會成員之一。可這些關於怒海市大學的陳年舊事,又和我父親的失蹤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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