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遠山出了“紅樓別苑”,天色黑了下來,叫了一輛出租車,莫遠山回到了郊外的青柳鎮向陽村小木屋。
直到深夜兩點,一輛黑色轎車劃破夜空,停在了村頭的枯樹下。
朱德昌和莫遠山在木屋裡見了面。
一盞微弱的馬燈下,朱德昌有些不滿,怒道:“那大灣村的案子是不是和你有關?”
“我當時也沒辦法,事先也沒有任何的預兆,況且林笑笑和我在一起。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按耐不住了,派了殺手來。這說明劉大富的兒子和那秘密集團有瓜葛,咱們順藤摸瓜,就要觸碰到了他們的面紗。”
“面紗?你說你有什麽收獲?而且還死了兩個無辜的人!這你怎麽交代?而且,現場還留有你和林笑笑的指紋,你如今果真成了犯罪嫌疑人,上面已經下發了通緝你和林笑笑的通緝令,你叫我如何處理?你這個莽夫!”
莫遠山被朱德昌狠狠的訓了一頓,一句話也不敢回嘴。
朱德昌又道:“怎麽又不說話了?”
莫遠山隻得道:“如果是這樣,我回局裡把事情解釋清楚!”
“你放屁!我們費了這麽多年的心血,你的發小二狗子還犧牲了,你回去解釋清楚?你怎麽解釋?說你原本是個黑的司機,是我發展你做了我的暗線?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沒有正式公開的身份和編制,而且,你隻對我負責!誰會聽你解釋!”
朱德昌提起二狗子的死,莫遠山也怒了,吼道:“那你要我怎麽辦?我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們甚至連一隻槍都不配給我,一分薪水我也從來沒拿到過,我算什麽?”
兩人火氣一時都很大。
朱德昌氣得冒煙,長舒了一口氣道:“被通緝的事我來處理,我會向省廳親自解釋。只是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也不知道在咱們內部有沒有內鬼,你自己一切小心。至於薪水的事,你前次拿了一萬去,剩下的因為你沒有公開身份和編制的原因,我也沒法給你,這點錢算是我借給你的。”
朱德昌說著,從一個公文包裡拿出一遝錢來。
莫遠山急忙笑著一把奪了過來。
朱德昌沒好氣的道:“記得將來還我!”
莫遠山連忙笑著數錢。
“不用數,一萬!財迷!省著點花,我可不是自動取款機!”
莫遠山笑著將錢裝進了衣服裡面的口袋,笑道:“多謝朱隊!”
朱德昌板著臉道:“且說說當時的情況!”
莫遠山便把林笑笑如何破譯林為民留下來的密碼信息,又如何在怒海市大學得到了線索,順藤摸瓜去了京都縣大灣村調查,卻遇到了殺手突然襲擊的事情說了一遍,唯獨隱瞞了兩人爬上卡車,在驢子屁股後面聞了一晚上驢子尿才逃出來的事情。
朱達昌聽了,沉吟了半晌,方道:“當時連咱們局裡也知道了,還抽調了人去參加圍捕,那你和林笑笑是如何逃出來的?”
莫遠山便只是哼了一聲不說話。
朱達昌怒道:“怎麽,你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能不能不說那一段!”
“屁話!你不老實通通交代清楚,我回去怎麽向省廳報告?你和林笑笑的嫌疑和通緝令還想不想撤銷?”
莫遠山隻得紅著臉照實說了。
朱達昌笑道:“我說怎麽這麽多的人封鎖了進出路口,還地毯式的搜了山,卻沒找到你的蹤跡,原來你小子還會撥弄驢子,和驢子調情!”
莫遠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那都是逼急了,若是那查車的弟兄再忍耐著些,也許咱們這會子就在牢裡談話了。”
“如果是那樣,你就是步死棋,棄子!我多年的努力,包括死了的二狗子,一切白費!”
莫遠山舒了口氣道:“那我下一步是不是進一步調查殺手的事,順著這條線查下去?”
朱達昌來回踱著步子,半晌方道:“這的確是條線索,只是這樣一來,你不僅容易暴露,而且,你一個人,單槍匹馬,怎麽查?況且我也不放心!林笑笑那條線也離不開你。你好不容易重新取得了她的信任,不可前功盡棄!”
“只怕李潮早有所懷疑和防備,那吳可可幾次試探便是證明!”
“他們懷疑你是正常的,至於那個吳可可,她即使懷疑,也只是懷疑罷了。李潮那邊你不用擔心,即使他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一時半刻,他們也不敢拆穿,更不敢對你怎麽樣,這反而對你是一種保護!你只要扣緊林笑笑這條線,他們就不能把你甩開。所有的事情,恐怕最終都要聚焦在林笑笑身上。李潮離不開她,咱們也舍她不得。可不能舍本取末,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莫遠山道了聲“是”,便拿出那條殺手留下來的吊墜項鏈道:“這條吊墜項鏈,我看必有秘密,是不是交給你帶回局裡處理。”
朱達昌接過項鏈來,就著馬燈的光仔細的看了看,便道:“不用,暫時由你保管。既然那殺手把命搭在那裡也要替你解圍,卻只是為了把這一條吊墜項鏈讓你轉交給那個什麽梅花J,說明他之前對你有所了解,而且對你有把握。因此這東西留在你身上更為妥當,說不定便真能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朱達昌冷笑道:“不該問的你也別問!那殺手既然把這項鏈給了你,說明他不僅對你有把握,而且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這所謂的梅花J是你見過,甚至是你身邊的人!否則,他不會這麽有把握的把這東西托付給你。”
莫遠山聽了朱達昌這番分析,一時陷入沉思,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所謂的梅花J到底是誰。
“這會不會是殺手故意放出來的迷霧彈, 想引開我的調查方向!”
朱達昌想了一會兒,疑惑的看著莫遠山道:“應該不會!可殺手殺人,隻接受委派人提供的資料,如果照你這般分析,他和他背後的人難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
兩人一時都驚愕不已。
莫遠山看著朱達昌驚疑的表情,笑道:“我也是隨口這麽一說,也許是我們都錯了,那殺手可能是個情種!林笑笑也說了,這吊錘項鏈憑她的直覺,應該是個定情物。”
朱達昌卻回頭盯著莫遠山的眼睛冷笑道:“你小子是不是不相信我!放煙霧彈的人是你!”
莫遠山急忙笑道:“我只是老實和你匯報,我放什麽煙霧彈!”
朱達昌哼了一聲道:“你是不是懷疑咱們內部真的有內鬼?”
“這也是你先前懷疑所說出來的,我可沒說。”
朱達昌驚愕道:“我說過這話?”
“說過!”
兩人一時陷入沉默。
馬燈下,兩人的身影似乎僵硬了,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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