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問:“那天我們討論如何發動戰爭的事,你還有印象嗎?”
“當然了,”豐說,“不是還成立超凡聯盟,封你為神龍將軍嗎?然後我就有些意識不清,總是回到當年的戰場,瑤離我而去,怎麽呼喚也不回頭……算了,不說那些了,後來如何?”
“後來我陷入昏迷,是女王出手封印了你。”王凡把後來發生的事都講給豐聽。
講到奪西塞,破劍門,走風口,大戰古井鎮,豐心馳神往,又略帶遺憾,“可惜我血咒發作,睡了這麽久,錯過了這麽多精彩的戰鬥。”
對冥界入侵和僵屍少年的到來表示驚訝,“天呐,那是真的嗎,他們是怎麽做到的?那個僵屍少年竟然身負神獸犼的血脈,讓主人龍血進化了?若不是太年輕,太稚嫩了,主人哪能佔得這麽大便宜!”
講到開辟青州根據地,豐笑道:“嘿嘿,這才是我喜歡的戰鬥方式——實力碾壓。”
講到救援安西與院長一戰,院長施展了木藤術和分身術,豐讚道:“這老頭有兩下子。”
講到院長的法寶葫蘆,豐評價道:“的確很厲害,不過,不足以困住主人。”
王凡聲音有些壓抑,“院長逼得我底牌盡出,使用了龍域和龍吼。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山間麟兒會擋在院長身前……”
“山間麟兒受傷了?”豐沒看到山間麟兒,小心問道。
“是的。但我也找回了記憶。”
“主人找回記憶,那太好了!”
“太好了嗎?”
王凡詰問道:“你說我心裡只有納蘭彩衣,可我明明愛的是山間麟兒,我那麽信任你,你怎麽忍心欺騙我?”
“主人冤枉啊!”
豐急忙辯解,“我聽說主人氣走了納蘭彩衣,心中為主人著急,不這麽說,主人會去找納蘭彩衣嗎?主人會永遠失去她的!主人明明喜歡她,我感受得到,怎麽能說是欺騙!”
王凡眼睛都被氣綠了,“喜歡是喜歡,愛是愛。我是喜歡納蘭彩衣,可我已經有了山間麟兒,怎麽能腳踩兩條船?”
“為什麽不能?”
“愛一個人,就應該一心一意去愛。”
“愛兩個人呢?”
“不能同時愛兩個人!”
“誰規定的?”
王凡認真地說道:“沒誰規定,我只是覺得,愛一個人就要一生一世去愛……”
豐打斷了王凡,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主人是修仙者,壽命很長,談一生一世太早了,談愛也不妥當,說是道侶更為恰當。
“山間麟兒為你付出很多,納蘭彩衣又何嘗不是如此?喜歡誰好好珍惜吧,能在一起就是有緣,誰能和你走到最後還說不定呢。”
王凡的確為此苦惱過。
山間麟兒文靜內斂,和她在一起,感覺輕松自然,且和她青梅竹馬,那份感情是什麽也換不來的,絕不能辜負她。
納蘭彩衣和山間麟兒完全兩種性格,潑辣大方,和她在一起,總是充滿熱情,尤其一起戰鬥的日日夜夜,感覺一刻也離不開她。
或許豐說的對,談什麽一生一世,談什麽愛,喜歡就好好珍惜吧。
王凡豁然開朗,打趣道:“豐,你自己的感情都沒弄明白,哪來的大道理說給我聽?”
豐苦笑道:“我哪有主人那麽好福氣啊。哦,對了,主人怎麽獨自一人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修煉?”
王凡於是繼續講下去,講到為了山間麟兒退出戰爭,豐大笑,“好一個‘我不想戰,誰奈我何’,我當年就沒有這麽霸氣!”
講到來南疆找納蘭彩衣,豐十分興奮,“見到納蘭彩衣了嗎?”
王凡搖了搖頭,“不知道納蘭彩衣在不在大裂谷,或者,她可能不願意見我……”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正色道:“豐,老實告訴我,你對納蘭彩衣做了什麽,為什麽她說我‘浪蕩輕浮,薄情寡義’?”
豐知道王凡找回了記憶,但有些事絕不能承認,“納蘭彩衣這麽說?還不是因為主人說了無情的話。”
“她這麽說,一定是我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或者說,是你趁我昏迷對她做了什麽。”
王凡摘下血槐木牌,“如果你不肯說,咱們的緣分到此為止!”作勢就要扔出去。
“我說,我說!”豐急了,“主人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王凡並沒有把血槐木牌掛回去,“說吧,有半句謊話,別怪我不顧主仆情分。”
豐隻好承認道:“我在太子府為了喚醒瑤,用主人的嘴……親了納蘭彩衣。”一邊說一邊聽王凡的反應,特意強調“用主人的嘴”,怕王凡生氣。
王凡一驚,“我連山間麟兒都沒親過,你怎麽能這樣?!”
“只有這樣,瑤才能醒來啊,主人。”豐急忙解釋,生怕王凡真的丟了血槐木牌。
又哭訴道:“我等了瑤五千年,無時無刻不在想她,那天見到納蘭彩衣,感覺到納蘭彩衣的神魂,就知道瑤一定在納蘭彩衣的身體裡。主人一直不讓我喚醒瑤,我只能趁主人昏迷的時候這樣做。”
“你見到瑤了?”
“見到了,她還是那個樣子,從不曾改變過。”豐有些沮喪。
王凡心想,輕輕親一口,納蘭彩衣不會把我說成那樣,豐可能還沒有說實話,於是逼問道:“你親了幾次,怎麽親的?”
“是主人親的。”
“我問你怎麽親的!”
“好吧, 別生氣,就親了一次。”
“一次?”
“就一次,不過……”
“不過什麽?!”
“時間有點長……”
“多長時間?”
“反正挺長,直到喚醒瑤為止。”
王凡滿臉黑線,鬧半天是一個長吻,納蘭彩衣能不誤會我嗎?
豐感受到王凡的憤怒,連忙補充一句,“主人親心上人,沒什麽不妥啊。”
“狗屁!”王凡大怒,“我親納蘭彩衣?我處在昏迷之中,什麽都感覺不到,那算是我親的?!”
豐有些尷尬,“主人先別那麽大的火氣,我沒有嘴,不是主人親的是誰親的?”
王凡歎了口氣,能怎麽辦?不可能真的扔掉血槐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