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從劍陣中遁出。
三才劍陣的威力遠遠超出將軍的預料,不但攻擊范圍比兩儀劍陣擴大了一倍,而且,三個築基修為的小輩竟然能獲得了堪比結丹修士的力量。
頭上腳下同時受到劍氣攻擊,讓他措手不及,勉強遁出劍陣,卻躲不過孟琬君致命一擊。硬接之下,極品法器大刀被一劍生生斬斷。
這一劍,不是簡單的三人力量之和,而是加持了劍陣之力。“人劍斬”才是三才劍陣最厲害的殺招。
幸虧速度夠快,在刀斷的瞬間,身體借力閃過了正面而來的劍鋒。
然而狂亂的劍氣,還是穿透了護體真氣,撕破了鎧甲,在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傷痕。
鮮血不斷從傷口中滲出,堂堂結丹修士被築基小輩殺得狼狽不堪。
將軍怒極,在遠遠拉開距離後,扔掉斷刀,連續轟出五發火彈。
孟琬君眼睜睜看著將軍逃脫,無力追趕,手挽劍花,形成一道劍氣屏障將火彈全部擋下。
三才劍陣威力雖大,卻受限於個體修為。築基速度遠遠不及結丹,禦劍飛行比不上自由飛行,所以,“人劍斬”空有力量,失於速度與靈活性。
將軍有了防備之後,恐怕再難傷及。
不過,將軍明顯剛入結丹,連法寶都沒有,已不足為懼。
墨簫和厭塵來到孟琬君身邊,厭塵擠擠眼睛說道:“大師姐,這位將軍遠在我們攻擊范圍之外,不如先把另外兩個家夥收拾掉。”
孟琬君微微一笑,“好!”
這位厭塵師弟素來機靈,將軍不敢靠近,欺負一下他的手下是個不錯的主意。
三人迅速向四大掌門和兩位副將軍爭鬥的方向飛去。
四大掌門兩個打一個也非常吃力,身上都掛了彩。
尤其廖長生,當年被若溪製住,雙手殘廢,雖然經過幾年調養,筋骨重塑,行動基本無礙,也可發動法術,但舊傷仍在,不能近戰,戰鬥中便成為隱患。
眼看快要支撐不下去,恰好孟琬君三人趕來,給他們帶來了勝利的希望。
兩位副將軍一直觀察著場上的形勢,在爆炸中殘存的近萬軍隊已經被衝散了,士氣全無,又跑了大半。
剩余幾名軍官和所屬部隊被千余江湖高手分割包圍,那些手拿棍棒糞叉的義軍正攆著曾經威武雄壯現在散亂不堪的士兵到處逃竄。
他們心急如焚,想要快速解決四大掌門,但不時被周圍義軍的弓箭手和靈石槍手偷襲,不能全力出招。
而他們的將軍,修為已到結丹境界,卻被三個劍宗弟子打得不敢靠近,這三個劍宗弟子一過來,情勢便危急了,頓時心生退意。
不等孟琬君三人來到近前,兩位副將軍已經撤出了戰圈,對著將軍喊道:“將軍,我們來日再戰吧!”
將軍無可奈何,這一戰敗了,敗得很慘。
不但五萬大軍損失得七七八八,主將也拿敵人沒什麽辦法。
無力回天!
感覺就這麽撤退了實在窩囊,突然想起城牆上有一個小胖子,似乎還有氣息。
便直奔城牆而去,好歹抓走一個,也算有個交待。
孟琬君大急,“快救金山!”掉轉劍尖,回身就走。
其實她心裡一直牽掛著劉金山,不刻意關注那裡,就是不想讓敵人把注意力放在劉金山身上,不料將軍還是想到了劉金山。
劉金山負傷後躺在城牆上一動不動,面對結丹修士沒有絲毫反擊之力,情況十分危險!
將軍的速度是孟琬君三人結成劍陣也拍馬不及的,孟琬君有心救他,卻根本不可能救得下。
淚水在孟琬君的眼眶裡打轉,和劉金山相識後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
“你認識王凡嗎?”
“我可以教你天地劍法!”
“快過來!”
一雙大手將她橫抱起來,那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抱在胸前,聽著男人的心跳,她的心也跟著劇烈跳動……
“嘿嘿,我媳婦在幹什麽呢?”
“媳婦”兩個字讓她羞臊不堪,卻讓她心裡感到很暖……
在逃離青雲城的船上,面對敵人射來的箭矢,劉金山又一次將她抱在懷裡,護著她落入水中。
在水下,當她無法呼吸時,劉金山給了她救命一吻。
那是她的初吻啊!
從那時起,她的心就與劉金山連在一起……
“我不能沒有金山,無論如何也要救他!”
看著將軍的背影,她的心在滴血,“你若對金山不利,我便與你不死不休!”
將軍很快找到劉金山,劉金山渾身是血躺在碎裂的磚石縫隙之間昏迷不醒,身上沒有任何修為的氣息波動,看樣子傷得不輕,連運功療傷都做不到。
伸手向劉金山抓去,對於身後飛馳而來的孟琬君三人充滿不屑,“我要是被你們追上,這結丹就白修了。”
手離劉金山越來越近,降下速度,準備抓起劉金山就走。
劉金山突然睜開眼睛,手裡出現一把靈石槍,在將軍驚恐的眼神中扣動了扳擊。
砰砰砰砰!
將軍像一隻被兔子狠狠蹬了一腳的老鷹,瞬間失去了飛行重心,一頭撞在城牆上的亂石堆裡。
等他七葷八素地爬起來, 無數劍氣穿身而過。
將軍雙眼直直地望著由小變大從遠處飛奔而來的孟琬君三人,不甘心死在三個小輩手上。
鮮血從身上各處噴射而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軟倒在地上。
“金山!”孟琬君落在劉金山身旁,扶起他的頭,心疼地喚著他,又將臉貼在他的臉上,眼淚嘩嘩流下。
厭塵拽了拽墨簫衣袖,用眼神詢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墨簫聳聳肩攤開雙手,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劉金山睜開眼睛,強忍著疼痛,笑著說道:“我沒事兒琬君,義軍還需要你們,快去指揮戰鬥。”
孟琬君說什麽也不肯離開劉金山,對厭塵和墨簫說道:“我得照顧金山,那邊就拜托二位了。”
“是,大師姐。”二人行了個禮,禦劍離去。
“來,我給你療傷。”孟琬君取出傷藥,認真給劉金山上藥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