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前提過,對於這個神奇的煉金藥濟,我總感覺著有大用處。這種直覺,或者說是第六感就是如此的神奇,這也是我無法過於用科學去解釋的東西。
當我將那瓶子拿在手裡後,忽然就明白了那個直覺是什麽:將裡面的東西潑在清厲子的身上,乾掉他!
清厲子是個多疑的人,他見我從泥漿裡撿起這個小瓶子,馬上伸出僅剩下的一隻手說:“拿來。”他並未動地方,看來行動對他來說也是不易。我大大方方一笑,邊悄悄擰瓶塞邊向他走去,同時說:“老叔爺,我是名醫生。這個瓶子你應該還記得,是從我的背包裡你親自倒在地上的。這裡面呢,裝的是消炎的複合藥水,裡面有酒精,有輕量的碘,大部分是生理鹽水。不信你看。”
這時,瓶塞已被我拔到了輕輕一搖就會脫掉的狀態。我已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後拿住那個瓶子向他遞了過去。
他看了一眼那瓶子,目光馬上就又看向了我的雙眼。我想,應該是我當時有些緊張了,所以我的眼神裡有些東西讓這個老家夥捕捉到了,他大叫一聲“不”,只是“好”字還沒有發出,我就已經將瓶子砸在他的身上。
馬上立刻,我隻覺得胸口受了重擊,嗖的一下向後飛去,足足飛出去十幾米遠,就如一個破布袋樣摔在地上。胸口的巨痛告訴我,清厲子給我來了一擊,而我至少斷了三根肋骨。
“啊?這是什麽?啊!”清厲子被瓶中的粘稠液體灑在了前胸,他畢竟是受了傷,速度已大不如從前,所以還是著了我的道。那些液體遇到空氣馬上燃燒起來,加上清厲子身上的紅毛,瞬間就如火球一樣。
清厲子立刻采取了最正確的撲火方式:他滾倒在血泥裡,打著滾兒,試圖將火撲滅。然而,他失敗了。那藥濟不知是什麽做成,對他這個紅毛的家夥,或者是對人體有奇效,直滲透進他的體內,火焰從他的五髒六腑燃燒了起來。
他整個人都變成了火人,慘叫著。他掙扎著站了起來,雙眼鼻口雙耳中冒出熊熊火焰,他大叫:“小子,我要你命!”
可惜,他現在連我在哪裡都已不清楚,找錯了方向,當他向前走出第十步的時候便撲通一下栽倒,就再也沒有起來。他燃燒著,發出了那種人體燃燒時特有的臭味。可是這味道卻讓我一時有些歡喜:清厲子終於是死了。
大概十分鍾後,世上再也沒有清厲子這個活了百多年的老道了,他甚至連骨頭也燒沒了。這個時候,我才清楚那幾瓶煉金藥濟的直正用途:不是用來引火的,而是煉金術師的一種武器,一種大殺器。
只可惜剩余的兩瓶已經不見了,就埋在天坑的某處。但我沒有一點可惜,這種東西要是帶出去了,又不小心丟失了,然後被有心人得到,那造成的影響怕也不比將原子彈製造出來少多少。
後來我問過韓如意:“那日記裡都記載著些什麽?有那個煉金藥濟的配方麽?”
韓如意回答:“有,一百億美金我就告訴你。”
我當然沒有一百億美金,但我也不擔心韓如意會泄露出去,因為我知道她內心裡也十分善良,當然這些都是以後發生的事了。
當下我們要做的,是尋找一件最最重重的東西:那丟在爛血泥中的佛指骨。這是我們必須要找到的,兩百米直徑的天坑,去尋找一個幾厘米大小的東西,我們本以為所要花費的氣力絕不會少。甚至我認為,很可能一個月過去了,那東西也沒有被找到的機率是極大的。
然而,當一件東西希望被你找到時,你是不用過於憂慮的。十分鍾後,我就從爛血泥裡將它挖了出來。這是又一個神奇的第六感。當時它深埋在泥裡不見一點蹤跡,而我從那邊走過,似乎受到召喚,停下了腳步,然後伸手一挖,它就出現了。
再接下來,自然是要進入石像與巨蟻原本隱藏的洞口了。當然的,我因為斷了三根肋骨,疼痛不已。但幸虧斷掉的肋骨並未插入我的任何一處內髒,我又是一名資深的外科醫生,在這樣的條件下雖然不能作手術,但是作一些簡單的矯正還是可以的。也不得不說我是幸運的,因為我在爛泥裡找到了一個醫療包,想必是山本的人或者那些傭兵帶來的,裡面有綁帶還有消炎藥,甚至還有腎上腺素。這過程中我所忍受的痛苦就不再多描述。
清厲子與哈卡巨蟻騎士的打鬥帶來了一個好處,就是將很多血泥推進了洞口之中,我們找了三截巨蟻斷掉的牙骨,當作了滑板滑入了洞中。
這又是一個十分長遠的洞穴。我感覺這幾天來,與地下的陰暗深洞有了血緣關系,你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你。
這一次我們走了沒多久,兩壁就逐漸有了熒光。那種熒光並非天然的,而是因為上面有一層厚厚的塗料。此前我在介紹卡魯卡族生活的洞穴時曾介紹過,他們的洞穴正是因為都刷著這種塗料,所以便始終能亮如白晝。
行走在其間,感覺就如走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傾斜向下的走廊一樣。過度的白熒光,也讓我們有時會產生視覺暈眩,再加上很常時間又沒有吃東西與睡覺了,甚至都開始乾嘔。而我因為有內傷,開始發燒。我吃了藥,昏昏欲睡。
我們不得不決定都躺下來睡一會兒。 喬治因為是我們中間的超人,所以決定最開始由他來警戒,大概兩個小時後是我,最後是韓如意。
但當我們最終同時醒來時,才知道喬治這位超人在警戒後沒一會也睡著了。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們雖然仍然饑餓,但精神都恢復了,體力也恢復了不少。期間,我運行家傳的內功心法,又感覺到好了許多。
又向前走了不知多久,兩壁開始出現了彩色的岩畫。岩畫大家即便是沒有見到過,但聽名字就知道,是刻在岩石上的畫。有時是直接刻上去的,有時在刻上去後會塗上礦石染料。這種岩石畫是人類社會的早期文化現象,如今在全世界各地都有留存,比如華夏文明中現如今的在黑龍江、內蒙古、甘肅、青海、新疆等地,都有古代岩畫。
但我想,我眼前的岩畫應該更古老一些,甚至聯想到卡魯卡族久遠的歷史,它們的年代怕是要超過萬年。不過,後來我才知道,我這個判斷還是太保守了。
這些岩畫刻畫的都是有著一雙長手臂的卡魯卡族男子與野獸、與自然風雨雷電,還有其它種族進行戰鬥的畫面。有的是單獨的畫面,有的看出來是一個故事。風格簡單,但一看就明白。
越是往裡面走,我發現在岩畫上出現的動物卻越來越不像話!
如果說最開始的鱷魚、狼蛇虎蟒我還能理解,可是後來逐漸出現巨大的十幾米長的鱷魚,那是什麽東西?還有十幾米長的我剛剛曾見過的巨蟻,好吧,這東西若非我剛剛見到過,打死我也是不相信的。
再後來,我看到了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