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雪姬的提議下,包括依莉雅在內的梅鄉中學學生會四人組以普通對戰的情況潛入到了加速世界中。 為了知道衛宮茶茶在消失之前是不是還做了些什麽,她們列舉了各種可能性。但此刻無論是加速狀態還是普通狀態,依莉雅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
因此,探索之旅在持續了兩輪戰鬥時間(加速狀態的一個小時)後,演變成了為依莉雅具體解說心意技為何物的講座。
“其實原本是想等到必要的時候再告訴你的……但是誰都想不到,兩個剛出道一個多月,隻達到了LV4的新手會依靠自己的力量引發出心意技吧。”
黑色睡蓮平淡的話語中有些感歎。雖然不是很明白,但如果這個《心意技》最初也是由超頻加速者自己探索出來的話,最早發現這個力量的毫無疑問就是這些王吧……說不定,黑雪姬也有和依莉雅一樣的經歷……
“那個……心意技、是不應該用的力量嗎?”
“不。雖然這個力量的確很危險,但也是因人而異的。之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是因為引發這個力量需要強大到足以影響現實的「想象」。”
“……想象?”
“想象成意志力之類的東西就行了。簡單地說,在正常的虛擬角色控制體系『運動指令系統』背後,隱藏著一種『想像控制體系』。而運用這個體系,將自己的想象擴大到足以覆寫現實的能力,就是『心意系統』。”
“……覆寫、現實……”
聽到這個詞匯,依莉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衛宮茶茶最後將自己的存在抹除的力量。那就是出於不希望自己存在、渴望讓自己的一切消失的想象。
“就好像BB軟件在安裝時會挖掘出使用者的心之傷從而構造幻想體一樣,它同樣有著將使用者的想象數據化的能力。當所想象的東西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以這個世界能夠表現的形式模擬出來。你那不允許外人觸碰的絕對領域,和Cerulean·Sword(蔚藍之劍)堅信可以斬斷一切的雲耀之太刀都是從自身的心意中升華出來的力量。”
“……姐姐,她的心意……就是無限的偽造之劍嗎……”
“恐怕……呢。”
現在想想的話,依莉雅也能夠體會到一部分茶茶所背負的東西。
以茶茶本身就自我意識極強的個性,再加上CEC的影響,她的「想象」的確可能強大到能夠複製出一個完整的自己的程度。但是,這也只是悲傷至極的事情……
“總之,依莉雅君。有幾個必須要告誡你的事情一定要記住。”
語氣略微沉重,黑之王認真的說著。
“心意技並不是萬能的力量。的確,心意技既不會消耗必殺槽,對於普通的戰鬥來說也是佔盡優勢。但是這並不是憑空出現的無敵力量,而是依靠改變本就存在的東西而體現出來的。只要用手輕輕扣下扳機就能打出的子彈,根本沒有必要特地用想象去模擬出來。而且,如果過度使用這個力量的話,很有可能會被自己的心之傷吞噬。”
“……這是什麽意思?”
“幻想體的力量出自自己的心之傷,而心意技也是出自於心之傷。心念系統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大致可以按照數學上的XY軸概念劃分為四個象限。”
頓了頓,黑之王用自己鋒利的右手在地面劃出了一個十字。
“X軸是想像的廣度——也就是針對個人,還是針對整個世界。而Y軸則是想像的明暗——也就是想像源自於希望還是絕望。
也就是說,右上的第一象限就是「以范圍為目標的正向心念」、左上的第二象限則是「以個人為目標的正向心念」,左下第三象限是「以個人為目標的負向心念」,而右下的第四象限則是「以范圍為目標的負向心念」。任何心念的源頭都是「精神創傷」,但要從這深淵中汲取出希望,還是落入絕望的黑暗之中,則由當事人自己選擇。” 抬頭看了一眼依莉雅認真聽講的表情,黑雪姬的語氣越發沉重。
“雖然力量取自希望還是絕望是因人而異,但源頭終究是心之傷。使用心意技就如同時刻在懸崖邊散步一樣,隨時都有跌落深淵的危險。”
“……姐姐的無限之劍,是屬於哪個范圍呢?”
“恐怕……是以源自對整個世界的絕望而創造出來的,第四象限的毀滅性心意吧。”
“是嗎……嗯,也是呢……”
露出了寂寞的微笑,依莉雅傷感的點了點頭。
“那麽這麽說的話,我的心意不也是嗎?那個時候,我也用出了和姐姐一模一樣的心意技吧?認真的,懷著想要把姐姐扭曲的存在消除的想法……”
“不,絕對不是,那麽純淨的顏色絕對不會是負面的力量。雖然我可能沒資格這麽說,但依莉雅君你是絕對不會用什麽毀滅性的心意面對其他人的,只有這一點我願意用一切來擔保。”
“……黑雪姬前輩……”
“莎莎醬~不可以利用老師的位置借機攻略我們家的依莉雅醬哦~?”
““誰會(被)攻略啊!””
同時朝著依舊一副笑意的櫻吐槽著,依莉雅和黑雪姬的默契一下子比以前高得多。這,大概也是互相之間袒露心扉之後的成果吧。
“總之,依莉雅君,心意技是當初七個王之間明文規定不在普通戰鬥中使用的封印之力。如果沒有緊急事態,一定盡量不要使用。不過如果對方率先使用的話就不用客氣了,能夠對付心意技的,只有心意技本身。”
“——嗯。”
認真乖巧的用力一點頭,依莉雅自身,也並沒有使用那種論外級別的能力的打算。那種悲傷的戰鬥,只有一次就足夠了。
……姐姐,我……
……一定,會好好享受這個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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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從今天開始、我來正式當你的教練吧。”
““——唉?!””
和與他對練的黛拓武一同發出了失調的尖叫聲,神谷堯一臉見鬼似的表情盯著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心情特別好的秋夜崎說不出話來。
“幹嘛啊,難得我心情這麽好的說。”
隨手抓起了劍道場牆邊一長排的其中一把竹刀。在手指觸碰到劍柄的一刹那,秋夜崎懶散的瞳孔一瞬間變得銳利無比,就連不修邊幅胡亂胡亂豎著的頭髮似乎都變得有力量得多。
“嗯,手感還沒退步多少。三個月左右,應該就能回到最好的狀態了吧。”
“那、那個……秋夜前輩,您真的沒問題了嗎?”
“原先不是你們成天叫我重新鍛煉的嘛……啊,不過放心吧,拓武。我今後並沒有參加比賽的打算,你就安心的在縣大會的舞台上大殺四方吧。”
——不過
以一記凌厲的甩手用劍尖對著黛拓武的鼻尖,秋夜崎握劍的姿勢連一絲顫抖都感受不到。看著只有幾厘米只差的劍尖,黛拓武驚訝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同樣的,到比賽前的這幾個月我會好好鍛煉你的。 如果進不了全國的話,你知道會怎麽樣吧?”
“——是!真是榮幸之至、秋夜前輩!”
“還有,堯。”
對著畢恭畢敬朝他一鞠躬的黛拓武報以苦笑,一向不擅長用前輩的姿態對待別人的秋夜轉向了神谷。
“你是從小就帶著連接裝置的,沒錯吧?”
“唉?嗯、嗯……是這樣沒錯……”
“那麽就行了。和我直連吧,我把一個軟件複製給你。”
“——秋夜前輩?!”
聽到這句話,低著頭的黛拓武以比之前更加驚訝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原先充滿秀才氣的俊秀臉龐都有些發愣了。
“嘛嘛,這也沒關系吧,反正沒什麽損失。”
“……崎,你們……在說什麽?”
“沒什麽,之後你就知道了。不過,堯。在得到這個軟件之後,恐怕你的生活也會發生很大的改變吧。”
只有這件事上才會坦率的表現出過來人的身份,回想著昨天的經歷,秋夜崎露出了笑容。
“我一直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握劍了。但是就在昨天,我發現自己原先的那點堅持根本什麽都不算。雖然情況不太一樣,但是我想你的阻礙在那個世界的話也一定能很快消除掉吧。”
“……那個、世界……?”
“對,另一個世界。”
以張開雙手擁抱著天空的姿勢,秋夜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邪氣的笑容越發擴大。
“那個無限大的、擁有輕松將我的堅持打的粉碎的人的,加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