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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之軍火商人》第九百三十章:下次你來過,人間已無我。
一輛掛著索馬裡外交部特殊牌照的勞斯萊斯緩緩行駛在摩加迪沙的街頭。

身為貴賓的穆塔西姆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平民,你甚至看不出,就在前幾天,這裡發生了震驚世界的“屠殺”。

沒錯,埃塞俄比亞的官方媒體是這麽說的,強烈批判索馬裡政府對外籍人員的暴力行為,並且,宣布,非洲聯盟為此等反人類行為表示痛恨,並且呼籲非洲同伴們抵製他。

而其他國家和地區就是相對來說比較冷靜了,他們一言不發,甚至還有人私底下罵SB,穆塔西姆跟自己的父親通過電話,對方就是毫不掩飾的嘲諷梅萊斯·澤納維的智商有問題。

並且強調。

“你去索馬裡,只要緩和我們兩個國家的關系就行,摩加迪沙方面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為難你,千萬不要嘗試去挑釁,你知道的,我討厭麻煩。”卡大佐對自己的兒子要求也挺高。

當時的穆塔西姆聽到這話的時候,嘴裡苦澀,很想發牢騷,訴說委屈,自己來可是被晾了好幾天,當然,從小早熟的他更明白,卡大佐需要的是能夠繼承人,而不是一言不合就哭泣的孩子。

所以,盡量在大人面前,裝的自己很成熟。

進入索馬裡,才知道這個國家正在以什麽樣的姿態前進。

面對埃塞俄比亞的“恐嚇”,索馬裡報紙上只有兩個字:放屁!

就是這麽直接,通篇對梅萊斯的不爽,並且警告他,先將自己國內的恐怖主義給遏製住吧,除了這些,還朝著那邊的貧民喊,任何有索馬裡血統且承認文明的埃塞俄比亞人都可以申請加入索馬裡。

這差點弄得梅萊斯掀桌子。

對方雖然是整個非洲唯一信仰基督教的國家,但自從將意大利人打跑後,他們骨子裡就很驕傲,認為在東非,自己才是最靚的仔,完全不將周邊人放在眼裡。

畢竟,這是第一支西方國家在非洲國家手裡吃虧,還欠下了喪權辱國的條約,歷史能夠積累厚度,給人帶去所謂的信心,這就是底蘊,為什麽兔子在1840年飽受屈辱後還能站起來?

首先,丈夫許國,不必相送,其次,大義當先,不願意做亡國滅種之人,或者說,不願意五千年之文明亡於區區倭奴之手,這是骨氣,也是重新站起來的動力。

而非洲就很少有這樣。

唐刀就在盡可能的培養地區人民的信念,不就是埃塞俄比亞嗎?實在不行,大家再做上一場。

穆塔西姆用自己的標準在心裡評價了唐刀,這就是個有極強自律性和“虛榮心”的男人,他在嘗試改變這個國家,甚至改變這個世界。

當然,穆塔西姆對唐某人也是心懷著警惕的,一名老虎突然跟小牛犢合作,所謂什麽?不就是為了利益嗎?他同樣深怕後者在某個時候,突然給他來上一刀。

但是穆塔西姆實在是等不及了,賽義夫天然的“儲君”位置,給他帶來了很強烈、很震撼的壓迫感,對方必須死,他才能得到更多得支持,其他,他不管!

穆塔西姆為什麽還不回國?

就等著賽義夫的死訊傳來,那麽,他將以一種千裡奔赴的姿態回去繼承對方的政治遺產,而其他兄弟,小菜一碟。

想到這裡,尼古拉斯帶來的壓迫反而不著急了,略顯輕松的往後靠,朝著司機說,“開車吧。”

外交部門配備的司機一言不發,性格沉悶,聽到指揮後就默默發動汽車,繞著市中心地帶開始轉圈,根據上級指示,讓從利比亞的朋友,看看摩加迪沙的發展。

穆塔西姆看著車窗外,忽然指著正在一處開工的場地說,

“這裡是要建什麽嗎?”司機看了眼說,“這裡打算建個摩加迪沙雙子星大樓,高度417米!一共有94層,圍繞著會有個城市經濟圈,大約佔地3萬平方米,未來這是市中心,我們領導說,如果有錢,要在這裡買房子,或許,會升值。”

一說到發展上來,這外交部司機就開始絮絮叨叨了。

穆塔西姆一怔,這完全是非洲第一大樓啊,唐刀這野心真是很鐵呐,看樣子是注定要將摩加迪沙打造成非洲小紐約?

“這應該需要很多錢吧。”穆塔西姆這位石油公子爺竟然發出這樣的感歎,他可是未來卡大佐會給300億用來打造軍隊的男人,這就被震撼了?當然不,他只是親眼看到一名大亨的崛起,有些心情澎湃罷了。

“大概是1250億新先令。”司機猶豫了下說。

一般來說,影響地區經濟的有四種情況。

第一,國際收支及外匯儲備。

第二,利率。利率作為一國借貸狀況的基本反映,對匯率波動起決定性作用。

第三,通貨膨脹。

第四,政治局勢、內部局勢。

解決了它們,自然匯率就上漲了,1250億新先令大概是10億美金左右,1美金≈125索馬裡先令。

這比之前那種動輒四五百的匯率好看多了,最起碼世界經濟體系認為現在的索馬裡是有能力償還、借貸國際貨幣的,世界銀行集團國際複興開發銀行(IBRD)都給財政部打了好幾次文件函,希望索馬裡能夠貸款。

為了盡快融入,根據財政部內的商議,決定貸款了7億美金,這筆錢是低息貸款,也將用於建設CBD。

穆塔西姆心裡換算了下匯率,再加上自己得到的消息,恐怕短短半年,唐刀在索馬裡就投下了100億美金,這是將之前奧卡西政府留下來的小金庫全都丟進去了,主要用於教育、基礎建設、公務員待遇、軍費等等,或許要不了多久,東非強國必然崛起。

“世界不會歡迎一個如此強勢的新人,新時代的船,恐怕容不下舊時代的殘黨了。”穆塔西姆眼神複雜的說。



埃塞俄比亞.南部地區、沃爾代爾。

這裡距離索埃邊境大約只有300多公裡。

夜晚,很黑,天邊的月光,也同樣很黑。

卻能看到有一隊隊人影穿梭,看不清面孔,只有偶爾厚重的呼吸聲和露出的牙齒吸引著趴在草叢裡的鬣狗,用著猩紅的眼神貪婪的看著行走的難民們,齜牙咧嘴,倒影著口水,泛著臭味,盯上那些矮小、驚懼的孩童們,膽子大的已經衝上去了,這種“四腳羊”,絕對是美味。

到處都能聽見怒吼呵斥聲以及驚恐的哭嚎。

宛如…人間地獄!

弗勞爾.錢寧緊緊握住手中的方向盤,在副駕駛邊上還放著根鋼管,而在後面的位置上則坐著四五個人,擁擠在一起,這應該算是VIP位置了,因為,在這小火車背後改裝的兜裡面坐了超過20人,都是互相擠著。

這是一輛通往邊境的運輸車,原來是用來拉煤炭的,後來弗勞爾.錢寧覺得,拉人更賺錢,有太多人想要通過邊境去索馬裡,而每個人一張票價10美金,這斷絕了大部分人,能上車的是有錢人,而20美金一張的內部VIP更是“超級富豪”的體現。

當然,副駕駛的鐵棍,比他們更尊貴,這可是弗勞爾.錢寧的防身武器,車輛在泥濘的小路上行駛著,改裝過的低沉喇叭督促著走在路中間的難民滾開,自己也伸出頭,不斷的吼著。

如果有不怕死的,還是敢拉著車爬上來,但…弗勞爾.錢寧不會停下來,車上的人也不會讓他們上來。

都是一幫逃難的人,也有人講究所謂的虛榮,看著四周同胞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看著,坐在車上的人都有點變態的興奮但又詭異的沉默。

還沒到春天的非洲,夜晚溫度降得也很,凍得人瑟瑟發抖。

在車尾,這個很危險的區域中,一名黑人女性死死的抱住懷中的一名孩子,嘴裡唱著別扭、跑調的埃塞俄比亞童歌,而逐漸,眼神空洞中難掩悲傷,這…孩子早就沒了生命跡象。

那小女孩臉上,餓的脫相,但卻能看出,她對這個世界濃濃的不舍。

下次你來過,人間已無我。

聽話,世界太苦,下輩子不要來了。

這場景根本吸引不了太多人的目光,車上的人大多數如行屍走肉,底層人活著,就像是來感受悲痛一樣。

“媽媽,艾琳她怎麽了?”坐在身側,一名小男孩拉了下自己的母親,看著那躺在對方母親懷裡的小女孩就是輕聲問,興許,年幼的他根本不明白,什麽叫做死亡,只是眼神中滿是疑惑,“跟爸爸一樣,睡著了,就再也不會醒嗎?”

他的母親緊抿著嘴唇,低著頭,終究,按捺不住眼淚,點點頭,“是的,艾琳,她睡著了。”

“哦。”小男孩看了眼自己的同伴,然後失魂落魄的面朝著車外坐下,捧著自己的臉,失望的說,“那我就再也不會有好朋友了。”

突突突!!!

忽然,一陣急促的槍聲,這讓小男孩渾身一震,害怕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從小開始,他的家人就告訴他,如果你聽到這種聲音,就趕緊躲起來,他的爺爺,就是被這“聲音”給打死的,他驚恐,同樣,人群中也是如此,原本靜默的車兜後,都是慌張。

走在黑夜中的難民們都是十分有經驗但很慌亂的躲起來。

就連弗勞爾.錢寧也是將那睜著一支眼的燈光給關掉了,另一隻眼已經嚇了,而這隻眼也是微光,就像是得了白內障一樣,他很有經驗的示意坐在後面的人不要開口說話,貴賓得享受來自司機的提醒。

弗勞爾.錢寧側著耳朵聽了下個大概,然後自言自語,“上帝呐,肯定又是有人被發現了。”

他在這個地區跑了不到兩個禮拜,見到了太多人往索馬裡跑,這邊有邊境巡邏,那邊同樣也有,對面也不允許“非法”難民進入,但如果你能提供你有索馬裡血統,就可以放行,並且有專車運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除了這些,那邊還有24小時的餐廳,不管有沒有索馬裡血統都可以在那邊吃飽飯,當然,前提是,你能衝破埃塞俄比亞的邊境線,十個難民中有七八個是會被擋住的。

弗勞爾.錢寧知道,邊境軍隊越來越沒有耐心了,以前還會規勸他們回來,但現在越來越多人死在這裡,他們直接開槍,然後,搶奪難民身上僅有的財物,甚至有些人,會進行慘無人道的屠殺。

他見過,親眼見過,所以,對這個世界失望至極, 他也想跑過去,他的外祖母是索馬裡人。

等了一會,槍聲停止後,弗勞爾.錢寧重新發動汽車,但要是打了幾下,打不起來,他頓感不妙,不會車壞了吧,他舔了舔乾涸的嘴唇,這是因為緊張。

在這裡待久了,肯定會被人發現。

他嘗試了好幾次,但都沒有反應,他搓了搓發汗的手掌,深吸口氣,嘴裡默念著禱告詞,然後重新扭動了一下,這車終於是打上火了,但還沒來得及開心,臉上笑容還沒展開,就忽然凝固,前方十幾道強光照射過來,將他臉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逐漸驚恐!

身後的難民們瑟瑟發抖。

弗勞爾.錢寧吞了下唾沫,正要準備下車,因為按照潛規矩的話只要交點保護費就行,或多或少還是有點關系的,然後帶著人返回就行,如果是高級的走私犯,那些都是一張票100美金,直接安全送到。

錢少,就得經受考驗。

弗勞爾.錢寧這剛打開門,還沒出聲,對面就開火了,一連串的火力過來,將原本就有“蜘蛛網”車玻璃給打碎了,直接將他給擊斃在車內,濺起的鮮血灑滿了副駕駛的鐵棍身上,仿佛,它也在瑟瑟發抖。

而身後的難民們也是難逃,聽到槍聲後,慌張的從車上跳下來,但大多數沒站穩,摔得鼻青臉腫,爬起來,繼續四散跑,被追上的就地槍斃。

那個抱著小女孩的黑人婦女死了。

趴在地上,背後都是彈孔,瞪著眼,看著遠去的路,懷裡卻依舊緊緊抱著死去的親人。

原來…

死亡…

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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