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屆金馬獎的舉辦地就在北縣縣政府大樓,從中午開始,大樓前面的街道就開始封閉,一輛輛轎車按照順序在離著場館不遠的地方停好。
到了下午,參加紅毯的各大劇組、明星紛紛到達,《鬥牛》劇組人多,分了兩輛車,張步凡他們四個在現場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上了一輛其中一輛。
作為本次金馬獎的大熱電影,他們的序列比較靠後,算是壓軸之一。
因為西服裡面除了件襯衣啥都沒有,張步凡換車的時候就感到小風順著褲管嗖嗖往裡鑽,凍得直哆嗦,上了車還冷不住抽了口涼氣,結果轉頭一看,人家穿著閆霓穿著一件裙裝,胳膊腿兒都在外面露著,依舊沒事人一樣,不由佩服的說道:“姐,您可真抗凍。”
閆霓楞了一下,噗嗤笑了,笑的張步凡一臉莫名。
坐在前面副駕位的管琥轉過身看他,也在笑,邊上黃博同樣在笑,都在看他,跟看二傻子一樣。
最後還是閆霓心疼他,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幾個小東西來交給他,“暖寶寶,藏在衣服裡,保暖的。”
張步凡接過來,特稀罕的跟那研究,隨即一瞪管琥和黃博,“感情有這個好東西你們都不告訴我,要是我不多嘴一句,你們是真準備看我挨凍是吧?”
管琥笑道:“年輕人火力旺,挨點凍怕啥。”
黃博也笑,“我們這是培養你,有了這次經歷,你以後不就明白了麽。”
“我可真是謝謝你們啊。”張步凡沒好氣的笑道,拿著幾個暖寶寶開始尋思往身上什麽地方貼最保暖。
他們到位的時候,紅毯儀式其實已經開始,在車裡等了沒多久,車子就啟動,跟在前面一排的車流後面緩緩移動。
車子從街道一頭,到紅毯正面,不長的一段路硬是走了相當長的時間,張步凡都打哈欠了,車終於停了。
走在他們前面的是一部台島電影《聽說》的男女主角,彭於宴、陳義涵和小籠包,三個人一個帥一個美一個清新,再加上《聽說》在台島的票房相當不錯,吸引了紅毯兩邊上百記者的長槍短炮。
張步凡就在這種氛圍下下了車。
管琥作為京城老炮兒,又是見過大世面的,早習慣了,等到大家都下了車劇集到一起,他當頭就往前走,黃博和閆霓在他左右。
張步凡一縮頭就準備混在後頭,結果管琥一扭頭一伸手,就給提溜到他身邊去了。
這個時候,前面彭於宴他們已經走完了紅毯,同時紅毯主持人已經開始介紹下一組。
“接下來這一組可不一般,來自內地的,最‘牛’的劇組,讓我們歡迎《鬥牛》劇組!”
幾乎是一瞬間,張步凡隻感覺唰的一下。
這裡必須特別說明一下,這個“唰”可不只是視覺效果,張步凡感覺自己真的聽到了聲音。
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眼睛花了,眼前面白花花的一片全是各種長槍短炮的閃光燈,晃得他什麽都看不清了。
除此之外,耳朵也瞬間被按快門的“哢嚓”聲,和粉絲們的尖叫聲充滿。
張步凡下意識就想抬手遮眼睛,耳邊也在同時響起管琥斷斷續續的聲音,“別抬手,就跟著我走。”
張步凡沒辦法,只能強忍著那種難受的閃光,雙目無神的看著前面,用余光留意著管琥,身體僵硬的跟著往前走。
管琥也悄悄打眼一看,不錯,沒被嚇的同手同腳,是個能上大場面的。
就這樣吧,
劇組在管琥的帶領下,從紅毯上走過,走到了紅毯主持人跟前。 張步凡已經被記者的長槍短炮打蒙了,壓根沒聽清紅毯主持人問管琥的問題,一路被管琥和黃博拽著,跟個傀儡一樣的進行下一步,簽名兒沒他份兒,但是接下來的劇組合照有他份兒啊,就聽管琥在他耳邊說,“挺胸抬頭收下巴,往我這邊側身45度,笑,笑的好看點,嘴角別抽抽……”
擺好了姿勢,引面又是一堆閃光燈卡卡一頓閃,張步凡都覺得經歷這麽一次,自己的視力得下降1度去,忽然就有點佩服管琥他們,參加了這麽多電影節頒獎禮居然還特麽沒被這些記者給乾瞎了,真不容易。
合照完,紅毯的流程總算是完了,一行人在司儀小姐的指引下往場館裡走,整個過程,張步凡就記住一個事兒,那個男主持人,是真特麽矮……
後頭紅毯主持人已經開始介紹下一組了, 其實就一個人。
“現在走進紅毯的,是電影《梅蘭芳》的男主角,於少群,他這次入圍了最佳新晉演員的獎項……”
張步凡下意識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和管琥頭頂上的大燈泡不相上下的光頭,接著往下看,謔,好清秀一小夥子。
邊上管琥總算不用拿著姿態了,笑道:“你之前不是問你能不能吃軟飯麽?看到沒?那個就是標準,你比得過人家麽?哎,別瞎想啊,我就是誇人家帥,人家和你一般大,但是這一對比吧,嘖嘖。”
用一種“你完了”的眼神上下打量張步凡一番,進去了。
張步凡忽然就對自己的“顏值”有些絕望了,什麽?和我一樣大?怎麽看上去比我小十歲呢?這老天不公平啊!
進入場館內,又換了個司儀小姐帶路,順著過道就往比較前面的位置走過去,因為他們是比較晚上紅毯的,這裡大部分座位都有人了,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家多少都認識,一路過去,一會兒有人起來和管琥打招呼,一會兒有人起來和黃博閆霓打招呼,甚至還有人和邊兒上的製片啊出品啊打招呼,但就是沒人理張步凡,張步凡放眼望去,還真就沒看到什麽熟人。
管琥也看出來他在幹什麽了,到了座位上坐下,湊他跟前,往前面領獎台一指,說道:“等你今天晚上啊,上那上面去走一趟,下一次再來,就會有一窩的人跟你打招呼了,到時候你才會知道,和一群其實根本不熟的人跟那裝熟,是一多特麽蛋疼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