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
行車道上。
鍾天正猛地踩下刹車,QQ車擦出一條黑色的刹車印靠著路邊停了下來。
“啊香!啊香!”
耳機裡傳來滋滋的聲音,沒有人任何的回應,轉而電話掛斷,變成忙音。
“草!”
鍾天正憤怒的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剛才兩人對話的內容他聽得一清二楚,這個人到底是誰?
啊香說的是你,是誰?
十分鍾後。
鍾天正出現在案發的巷子裡。
此時,大肚子中年臉色發白的靠著牆角蹲下,大腿上,赫然有兩個傷口往外冒著鮮血。
抓捕小組垂頭喪氣的打了聲招呼:“啊香不見了,對方卡著路口的紅綠燈把我們隔絕開了,等我們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嗯。”
鍾天正蹲在靠著牆角的大肚子中年身邊:“有什麽問題嗎?再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來。”
“嗯。”
大肚子中年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給我支香煙。”
鍾天正把點燃的香煙塞進中年的嘴裡,自己也點燃了一支:“發生了什麽?”
“我們剛過來,他就動手了,好像他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一樣,快速的把啊香同志放倒以後,又用匕首把我的腿給扎了,消失在巷子你們。”大肚子中年心有余悸的重重的吸著香煙:“他跟之前完全判若兩人,下手很犀利,不像是正常人。”
“對了,他跟啊香同志應該是認識的。”
“嗯。”
鍾天正點點頭,視線落在了地上掉落的白色抹布,放在鼻子間嗅了嗅,應該是乙醚類的東西。
今晚上,嫌疑人無疑的最大的贏家。
至於抓捕小組,連對方什麽樣子都不知道,自家的一名警員還被人抓走了,生死未卜,簡直就是恥辱。
抓捕小組連夜進行搜查,同時調查案發現場周圍所有的監控視頻進行排查,但是對方隱藏的很好,被拍攝到的角度,統統看不清人臉。
嫌疑人消失的巷子裡地形很複雜,繞來繞去的,抓捕小組在裡面被繞的暈頭轉向的。
如果嫌疑人不熟悉這裡的地形,在攜帶著一個昏迷的成年女子,難以一下子逃離這裡。
“他會不會就住在附近,所以才對這裡的地形這麽熟悉?”抓捕小組的組長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沒可能。”
鍾天正的香煙從開始就沒有斷過:“這個人應該認識我們的,他肯定是事先熟悉了現場地形,制定好了逃跑路線。”
正如鍾天正所想,這個人事先就攢好了一個局,等著鍾天正啊香往裡面跳。
通過車禍事先把鍾天正支開,然後利於紅綠燈下手。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當務之急,就是知道這個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午夜。
凌晨十二點。
“師心語同志。”
“鍾天正同志,這麽晚還不睡覺,在街道派出所待的如何?”
電話那頭,傳來師心語敲擊鍵盤的聲音。
“啊香被嫌疑人抓走了。”
鍾天正開門見山,直入主題:“我現在發一段監控視頻給你,你幫我把嫌疑人的面部進行清晰化處理,極大可能的還原他的面部特征。”
之前查看視頻的時候,鍾天正就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但也沒有往心裡去,但是今晚上這件事發生以後,他就知道,自己出現了紕漏。
很大的紕漏。
“什麽?啊香出事了?”
師心語聲音一頓,分貝都提高了幾分:“你現在傳。”一連串急促的鍵盤敲擊聲響起。
凌晨三點。
“你猜猜這個人是誰!”
師心語給鍾天正發送了一張照片:“一開始,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技術錯誤,但事實就是這樣的,雖然無法達到最高清的效果,但是人已經能看清了。”
鍾天正點開圖片。
孫正!
孫力身邊的小跟班,那次抓捕孫力的現場,他就在那裡,孫力跑了以後,孫正被帶回局裡審訊。
他跟孫正是同村的,還沾了點親戚關系,對於孫力的情況,孫正表示自己一概不知,而且他的底子也很乾淨,孫力殺人案跟他也沒有關系,所以就被釋放了。
他今天突然把啊香抓走,會不會是孫力指使的?
消失了二十多天的孫力,現在又藏匿在什麽位置?
“阿正?阿正!”
師心語把思考中的鍾天正拉了回來:“你先去調查,你把今晚案發現場的視頻發給我,我幫你比對比對,看是不是同一個人。”
“嗯。”
鍾天正看著屏幕,再次皺眉陷入了沉思。
腦海裡,大師級的空間構想力發散開了,兩個完全不相關的案件被放置在一起,開始往中間融合。
“草!”
鍾天正眼中精光一閃,一下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醫院。
鍾天正怒氣衝衝的跑了過來, 一腳把病房的門踹開,火燒火燎的把病床上的大肚子中年薅了起來,棱著眼珠子看著他:“說,你到底隱瞞了什麽?你特麽之前跟我們說的全是假的!”
“你...你在說什麽啊警官,你...”
大肚子中年看著表情扭曲的鍾天正,額頭冷汗直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
“阿正,不要激動,冷靜冷靜。”
負責看守的兩個同志也跟了進來,示意鍾天正先把人給放下。
“說!”
鍾天正一把把人給推倒在床上,煩躁的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又點上了一支香煙,大口的吞吐著。
“這個人,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約定?”鍾天正的語氣冷漠的不帶一絲情感,房間裡的溫度好像都降低了幾分。
“你只有一次機會。”
鍾天正轉頭,棱著眼珠子看著大肚子中年,面無表情:“說!”
“我..我說..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大肚子中年額頭冷汗直冒,目光閃爍根本不敢直視他:“我們兩個大約是半個月以前認識的。”
“我喜歡賭錢,那次在牌桌上跟他打牌輸上頭了,又找他借了十五個,然後又輸了,還不上啊怎麽辦呢。”
“然後他就跟我說,這個錢,可還可不還,對於他來說都是小錢,只要我幫他把事情辦了,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