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記錄?刪除了。”
王嬌輕描淡寫的彈了彈煙灰:“我有個習慣,每次聊完天,都會習慣性的右滑刪除。”
啊香俏眉一皺:“真的假的?”
“真的如何?假的又是如何?我最討厭你們這些警察了,我不給你看,你能看麽?”王嬌嘬了口香煙過濾嘴:“雖然我不懂法律,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不給你們就沒權利看,想看,拿搜查令來啊。”
“呵呵,還真是個好習慣。”
鍾天正擺了擺手作罷:“既然刪除了那就算了,如果你能聯系上她或者有她的消息麻煩你轉告一下,就說我們在找她,她家人也在找她,很著急的那種。”
王嬌身子往前一探,小襯衣未完全扣上的衣領垂了下來:“加個微信?哪天我心情好了,如果聯系上她或許會給你發個微信消息什麽的。”
“啪!”
一旁的啊香終於爆發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王嬌,請注意一下你的態度,怎麽說你這個同學也是你叫來的,人要是真的出了點什麽問題,你的良心過得去?”
“啪!”
王嬌猛地起身,同樣一巴掌拍下,叼著香煙如同罵街潑婦,伸手指著啊香:“這位警官,那我也麻煩你注意一下態度?怎麽的?我是犯人啊?你這個態度對我說話?”
“良心?你跟我在說什麽東西呢?來,請你告訴我良心是個什麽東西?”王嬌拍著自己的胸脯,理直氣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再拿什麽道德綁架來說事好吧?高中同學怎麽了?頂多也就是幾年的一面之緣而已。”
“沒有利益的事情,我為什麽要這麽關心?別說高中同學,就是自家姐妹都能因為利益而拔刀相向,跟被說她了。”
“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完好無損的這就行了,至於她後來變得怎麽樣的跟我有毛關系啊?我為什麽要去關心她。”王嬌似乎非常的佔理,說完還意猶未盡補了一句:“她也是個成年人了,一點挫折都承受不了怪誰呢?”
“行了!”
鍾天正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王嬌這個女孩子,看著年紀不大,腦袋裡的思想倒是腐敗的不行,做人一點擔當都沒有。
處處都是利益當道,極其難以讓人苟同。
別說是幾年的老同學了,哪怕就是素未謀面的陌生路人,一旦看到身邊的人發生了什麽,怕也會出手相助吧?
此時他不免想起素未謀面的張珊珊。
這個女孩子,是不是就是因為對這個老同學的某些意見不能苟同,這才會選擇離開?而且還是大晚上的。
那天晚上,他們在房間裡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以至於讓她大晚上的一個人隻身離開。
這個問題,在王嬌這裡,明顯不能得到答案。
“有什麽問題我們會再聯系你的。”
鍾天正非常反感王嬌這種女人,但是礙於身份,極力控制著語氣沒有任何的變動,但卻生硬了許多,就連臉上也沒有了任何的表情,視線聚焦在王嬌的身後:“還有,人不論做什麽都不要那麽的絕,不然別人可能都不會喜歡你。”
準確來說,應該是王嬌身後的那些正在休息的同事。
此時,她們大多以看熱鬧的心態,見王嬌被啊香呵斥的時候,大多報以一笑,似乎很開心。
王嬌也發現了鍾天正的眼神,轉身看著正在偷笑的同事,整個人更是氣的面目猙獰。
再轉身。
鍾天正啊香早已經離開。
“我一定會投訴你們兩個的,什麽服務態度!什麽東西!”
王嬌咬牙直跺腳,徹底抓狂。
電梯裡。
鍾天正啊香兩人挨著站立。
鍾天正看著跳動變化的樓層顯示屏:“哎,啊香同志,你說咱們兩個這樣辦案,如果有老師傅跟著一起,看到我們兩個這麽詢問案件相關人員的,會不會對我們很不滿意。”
“哎,鍾天正同志,你說咱們兩個會吃多少的投訴呢?”啊香同樣一臉俏皮的看著他。
“呵呵。”
兩秒鍾之後,兩人皆會心一笑。
兩人黃金搭檔這麽久了,彼此之間越來越和諧越來越默契,拋開那薄霧後的男女情愫不說,相當一定程度上,是因為兩人性格上或者說觀念上有很多的共同點。
他們辦案,不止是單單為了把案件破獲。
那些沒有犯罪、但是思想卻極其不堪的人,他們或多或少就會與之正面硬剛。
或許他們知道。
這個世界上,犯罪的人抓不完的。
只有每個人都樹立正確的思想觀,才不會有罪惡,才不會有陰暗。
“還是說案件吧。”
啊香先一步走出電梯往商城停車場走去:“你覺得這個王嬌,有沒有可能跟這個案件有關系。”
“不好說。”
鍾天正跨步跟上,眉頭微皺:“通過剛才的詢問來說,她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的情況,給人的感覺就是思想有點極端。”
這個判斷,一是憑借著他自己的經驗,二來升級版的惡魔之眼也沒有給出任何的反饋,很有可能真的跟她沒有關系。
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警察, 不能僅僅憑借自己的金手指就妄自下論,金手指只能是一個輔助工具而已。
“安全帶系好。”
鍾天正瞟了眼副駕駛的啊香,視線轉向後視鏡,啟動倒車:“如果是你,大晚上的從酒店離開,又是孤身一人,拉著行李,你會去哪裡?”
啊香想也不想答道:“找酒店等天亮再做打算。”
鍾天正提醒到:“注意代入感!”
“嗯...”
啊香沉吟了一聲,皺眉思考了起來:“如果我是張珊珊,一個還沒有出社會的學生,大晚上的從唯一認識的同學這裡離開,我會很害怕,但是我兜裡又沒有什麽錢了,怎麽辦呢?”
“先拖著行李在大街上走著再說吧。”
啊香給出最終答案。
“很有可能!”
鍾天正點頭表示讚同。
宗師級空間構想力發散。
腦海裡。
一個案發現場已經構建形成。
凌晨三點。
街道上路燈稀疏,張珊珊拖著行李箱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過去半個小時,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先靠著前面的公交車站台坐一下再說吧。
昏暗的路燈照射在公交車站台頂棚上。
陰影如同一隻獠牙畢露的餓狼,自上而下把張珊珊籠罩在裡面,虎視眈眈。
鍾天正縱身一動,就出現在了張珊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