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啊香委屈巴巴的小眼神,鍾天正強忍著笑意抿了口奶茶,繼續道:“吳美麗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的情況?比如說表現?”
“對對對,我就是要說這個!”
張月婷連連點頭,身子往前探了探:“美麗最近上課老是心神不寧的,經常性的看著黑板發呆,我叫她她都會反應不過來的那種,好幾次,老師都點名叫她回答問題,她都站起來發呆。”
“哦?”
鍾天正眉頭一挑。
根據自己所掌握的情況,像吳美麗這種學習很好的女孩子,肯定是有什麽比學習還要重要的事情所困擾著她。
“她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現這種情況的?”
“滿打滿算,正好兩個月。”
“也就是說五一假期結束以後?!”鍾天正快速的在本子上記錄下來。
面對鍾天正疑惑的眼神,張月婷繼續解釋道:“原本美麗跟我一樣,在uw的店鋪做兼職的,但是四月底,她突然跟我說,她要離職去做其他的兼職,給人補習。”
“uw五一是有三倍的加班工資的,美麗家庭情況不好,我就很好奇,她怎麽可能不要這三倍工資出去兼職呢?我猜測她補習的那家,肯定開了不錯的工資。”
鍾天正點點頭,uw這種外企要想在國內正常經營,就必須要嚴格遵守相關的法律法規,像大學生兼職,多以服務業為主,吳美麗放棄三倍的加班工資,那誰出了更高的工資?
“籃球社團社長孫俊。”
張月婷很聰明,先一步說出了鍾天正想問的。
“繼續。”
鍾天正龍飛鳳舞的令起一行,著重標注出孫俊二字。
“自從她出現了這種情況,我發現後就一直問她到底在幹什麽,開始她總是敷衍的回答我,直到有一次,她告訴我是給孫俊他弟弟補課,出於好奇的目的,我有次打開她的支付寶,看到裡面孫俊給他的轉帳記錄,每次都是五六百,最高的多達了八百。”
“說說孫俊的情況。”
鍾天正在心裡估算了一下現在補課的價格,像她們這種大學生,補課的價格應該普遍低於市場價才對。
這個孫俊為何給出了高於市場價的價格?
有貓膩。
在張月婷的告知下,孫俊的情況呈現與兩人眼前。
孫俊,除了在學校擔任社團社長外,名聲很大,其家境不凡,個人出手闊綽,身邊有好些擁護者,而且他的感情經歷非常豐富,光分手的女朋友就多達十五個,可謂是百花叢中過。
不禁讓鍾天正猜想:孫俊對吳美麗有愛慕之心,以為其弟弟補課的名義,進一步接觸吳美麗,可是吳美麗自我傷害,並不是孫俊想要的結果吧?
還是說,吳美麗自我傷害,另有隱情?
鍾天正起身,結束問詢。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耳熟的聲音。
“兩杯中杯的雙響炮,去冰半糖。”
鍾天正轉頭看去,余城跟一男子站在奶茶店門口,兩人目光交匯在一起。
“吳美麗的案子?查的如何?”余城嘴角上挑,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鍾天正挑眉:“正在進行當中。”
“那就是沒什麽發現咯?”余城接過奶茶,轉身遞給身旁的男子:“如果沒有什麽進展,回去準備準備把案子移交給天網小組吧。”
“天網小組?”
鍾天正斜眼看著余城以及他身後的男子。
天網小組怎麽會管這種案子?
“放心,我肯定比你快。”
鍾天正頭也不回的大跨步往外面走去:“啊香,走了。”
“呵。”
余城看著鍾天正的背影,咬著奶茶喝了起來,他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眼神中跳躍著光彩:“查查這個孫俊。”
……
下午,二隊迎來了兩位客人。
“李組長,你好呀。”
來人是天網小組的組員柳一,隨後指向身旁的余城:“這是我們組的顧問專家余城。”
雙方打了個招呼,余城的目光卻一直掃蕩在二隊,沒有發現鍾天正的影子,不由讓他眉頭一皺。
“是這樣的,師大吳美麗一案,經過我們初步的調查,發現這個案子另有隱情,鑒於案件性質惡劣,我們應該以最快的速度還原真相。”
柳一說話隨意,言簡意賅,但是語氣卻充滿自信。
這不是他心氣兒高。
而是天網小組本就有這般說話的資格,他們的效率,確實是快。
“柳一啊,這種案子,拿你們天網小組來太大才小用了,殺豬焉用牛刀?”李組長臉上露出了笑容。
一旁陪同的師心語戳了戳李組長的胳膊小聲道:“咳咳,組長,是殺雞焉用牛刀。”
“雞豬差不多。”李組長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柳一:“請你們放心,我們現在也有些眉目了,用不了多久,案子就能真相大白。”
李組長的意思很明顯。
這個案子,他們不想讓啊。
現在他們二隊的名聲逐漸追逐上了一隊,這個案子幾天過去了,又被移交走,對二隊來說,那是不好滴。
“刑偵二隊的名聲大家都知道,都快比的上治安大隊了,案件在你們手裡沒有任何進展,留給你們也是無意。”余城並不想多說,語氣生硬:“這個決定,也是上面的決定,交接吧。”
李組長眼皮子一沉看著余城。
刑偵大隊跟治安大隊,還是有差別的吧?
這小子說話也太狂了吧?
氣氛一下子凝固下來。
“哦謔,今天咱們這裡這麽熱鬧?”
鍾天正打破沉寂,從外面走了進來,站在李組長右側,正對著余城:“敢問你們進展到什麽地步了?”
“正在排查。”
“排查到什麽地步了?”
余城也不隱瞞:“雇傭吳美麗補課的社團社長孫俊。”
“還有嗎?”
“沒有。”
兩人語速很快,眾人狐疑的看著他們。
這兩人認識?
“我問過負責該棟樓的保安,他說他沒有去開過天台的門,記憶中這扇門換過新鎖以後他是鎖上的,從未打開過,當然,這些只是保安的個人描述,樓道沒有視頻,無法證明真假。”鍾天正侃侃而談,共有著自己的了解:“但是,據他回憶,自己的鑰匙,好像丟失過,後來又被找到了,也就沒當回事。”
“看看這個。”
鍾天正把手裡的a4文件遞交給余城,不急不緩的說到:“我在現場帶回來的彈子鎖經過提取,發現上面的指紋只有該保安一人的,但是這些指紋又有過明細的塗抹痕跡。”
“也就是說,有人帶著橡膠手套之類的,拿著該保安的鑰匙,偷偷把天台的門打開, 然後又把鑰匙還回去。”
鍾天正給出了最後結論。
“為什麽是天台?這麽做豈不是太過於複雜?”柳一掃視著提取結果,皺眉思考。
“如果我們的猜測成立,這種行為只有一個結論。”
“根據犯罪心理學來講,此人具有一定的精神潔癖,或者說這個天台,對他有什麽特別的意義。”
“根據犯罪心理學來講,此人具有一定的精神潔癖,對天台有一定的依賴性。”
鍾天正余城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到。
兩人目光對視。
李組長一行人皆一愣。
“呵呵,早就聽說二隊來了個不錯的見習警,今日一見,果然有點意思。”柳一意味深長的掃視著鍾天正:“你叫鍾天正對吧?有興趣的話,可以參加一下天網小組的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