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
啊香聽到鄒澤詢說完以後,立刻就化身成懟人小能手:“你覺得你的這種行為是把她留在身邊麽?你這是在害她,你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把她推入了深淵當中..”
“萬劫不複!”
末了。
啊香又重複補充了一句。
啊香作為一個警察,深知*品對一個人的傷害有多大,鄒澤詢的這種做法,無疑就是讓黃珊珊慢性死亡,只是相比起明令禁止的*品而言,黃珊珊的死亡慢了幾分。
但慢性死亡,是毫無疑問的。
身為一線警察,尤其是有天南市的經歷以後,啊香對*品的憎恨更是加深了幾分。
“好了!”
鍾天正適時的插了一句,示意啊香保持好情緒,工作時間不要帶太多的個人情感,鄒澤詢到底會如何,這應該是留給法律來審判的。
他們可以批判。
但不是這種場合。
“哼!”
啊香輕哼一聲,索性抱著膀子坐在了一旁,準備繼續做記錄,但是她的態度無疑是表明了她的立場:老娘不接受你的批判。
“你繼續說。”
鍾天正思考了一下,示意鄒澤詢繼續往下說,自己也點上了一根香煙,皺眉抽了起來,鄒澤詢的這段經歷,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也不好做什麽評價。
自己沒有經歷過鄒澤詢身上所發生的事情,他無法去跟他感同身受,他只能目的性明確的認為鄒澤詢的做法是錯誤的,但是無法對他當時的心理情況做出評價。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
自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他沒有那麽偏激的思想,不愛了就不愛了。
“我慶幸的是,我在她離開之前,把她給掌控住了。”
鄒澤詢現在陷入了那種癲狂的情緒當中,整個人的表情一下子哭一下子笑,誰也不知道他現在的心理活動到底是什麽:“她跟我分手以後,沒多久他就遇到了她現在的男朋友黃文濤,黃文濤這個人,怎麽說呢,還是有點男人的,他確實也挺喜歡黃珊珊的,當然了,這是建立在他不知道黃珊珊過往故事的情況下。”
鄒澤詢棱著眼珠子盯著前方,在說起黃文濤跟黃珊珊的時候,整個人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猙獰、非常的咬牙切齒,這應該是嫉妒吧。
“事實證明,黃文濤對黃珊珊的好也是假的,也不過是表面上的愛情而已,他自己也無法接受重度已深的黃珊珊,黃珊珊也不敢對他說,所以他們倆之間看似牢固的愛情?其實也不過是如此的脆弱。”
“哈哈哈...”
“他們其實也是被我給破壞的啦。”
黃文濤似是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他不屑的撇了撇嘴:“幸虧我在黃珊珊離開之前?我就已經提前控制她了,當她身上的藥物發作的時候,我總會出現在她的身邊,幫她舒緩這個症狀。”
“逐漸的,黃珊珊似乎也是明白了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是她不知道我給她喂了什麽?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懂也不知道怎麽去了解,同樣,她也不敢跟黃文濤說?她不敢把自己身上曾經發生的事情告訴給黃文濤,更不敢把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說出去。”
“就這樣,被我徹底控制住的黃珊珊,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她沒有辦法擺脫我?其實她想擺脫我很簡單的?只要她足夠的相信黃文濤,我想以黃文濤那種人,還是能輕而易舉的找到替代的藥物的,但是她沒有。”
“我想,也許正是這樣,黃珊珊一邊要顧及黃文濤,不讓黃文濤知道她身上發生的事情,一方面又有各種應付我,
我有時候還會提出在外面過夜的要求,她也不得不從。”鄒澤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瘋子,言語之中充斥著濃濃的嫉妒:“你想哈,一個女人,常年要遊曳與兩個男人之間,一方面是她曾經愛過現在已經不愛乃至於討厭的人,一方面是她現在深愛但是卻要對對方隱瞞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的人,你說她累不累?!”
“所以,她也把自己推進了萬劫不複的地步,她也由此患上了精神類的疾病,晚上睡不著,要憑借著精神藥物來入睡,嘿嘿,她徹底被我掌控住了,就像你們猜的那樣,她搬到安家公寓來,也是在我的授意之下搬來的,搬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想想都覺得是不是很刺激?!”
在說起這段過往的時候,鄒澤詢非但沒有任何的悔意,反而是充滿了濃濃的得意,一言一詞當中都非常的志得意滿。
“你就是這樣控制住她的。”
鍾天正歪頭看了一眼打字時把鍵盤敲擊的很重啊香,暗暗搖了搖頭但是也沒有辦法:“既然你已經控制住了她,為什麽到最後,你卻又要害她的性命?把她給殺了呢?!”
“我想要一根香煙。”
鄒澤詢沒有回答他,反而再次提起了要求,食指與中指摩挲著做了個夾煙的手勢:“我需要這個東西。”
“沒有。”
鍾天正笑著搖了搖頭。
鄒澤詢的眉頭皺了起來:“為什麽!”
“我做事從來沒有理由。”
鍾天正的回答讓人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麽:“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抽煙的好,抽煙有害健康,繼續往下說吧。”
“你!”
鄒澤詢的心裡被膈應的慌,如同吞了口濃痰但是又沒有咽下去,卡在喉嚨裡,非常的惡心不自在:“你很惡心。”
“繼續說。”
鍾天正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沒辦法。”
“嘿嘿。”
一旁負責敲鍵盤的啊香,此時捂嘴偷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
鍾天正的這一手還是讓她非常的開心的,不為啥,就是解氣,忍不住給他點了個讚,舒服。
鄒澤詢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讓女性同胞痛恨了。
“算了,不願意就拉倒。”
鄒澤詢自知沒趣,沒有繼續在討要下去,低頭思考了一下,整個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鬱了起來,目光陰霾:“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子的,我隻想一直保持現狀,就這樣一直控制著她就好了。”
毫無疑問。
他是一個控制欲非常強烈的人。
當然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控制欲,尤其是男人對女人或者女人對男人。
只是鄒澤詢他是從一開始的擁有到無法釋懷而轉變成介意最終失去,但是強大的控制欲望一步一步把他給催化成最終的病態。
很多時候。
一些轉變真的就在不經意間當中,就如同善惡就在一念之中,有些界限一旦沒有分清楚,性質也就變得更加惡劣了。
“真的,我覺得現在這個樣子就挺好的,我不需要繼續再待在她的身邊,而她也可以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她只需要在我需要她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就好了,我又不去觸碰她。”
鄒澤詢侃侃而談,看上去非常的有理有據:“之所以會有今天的局面,一切都得怪她自己,如果不是她想要脫離我,那麽我也不會想著去殺死她!”
“人渣!”
啊香再次化身嘴炮,受到了來自鍾天正的白眼警告。
鄒澤詢盯著啊香,據理力爭:“我難道說錯了嗎?她如果不脫離我的控制,她會出事?我會對她下手?”
他已經完全陷入了偏執當中,如同瘋子,就好比說,喝醉的人,一般都不會說自己已經喝醉了,他們總是能嘴硬。
“我只能說,你錯了,錯的一塌糊塗,如果你沒有做錯什麽,那麽你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鍾天正搖了搖頭,粗暴的插話進去:“我們不想跟你爭辯這個,現在爭辯這個毫無意義,你說說你的作案過程吧。”
“你們穿著這身皮,當然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鄒澤詢看上去有些怨恨,不屑於再繼續跟啊香爭辯下去:“當黃珊珊發現自己身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的疼痛一切都來自我的時候,她忍了,但是她沒能忍下去,所以她讓我告訴她,我到底給他灌的什麽東西。”
“我自然不會告訴她的呀,但是這一次,不知道她從哪裡來的勇氣,她竟然威脅我,她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告訴她,那麽她就會把自己身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她會去找醫生做鑒定,她還說她保留了之前每次她來找我的時候,她都偷偷的用手機拍攝了下來。”
“我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膽子,她怎麽敢的呀!”
鄒澤詢此時變得異常的憤怒,瞪大著眼睛怒視著鍾天正啊香兩人:“真的,她怎麽敢的呀!她竟然敢保留證據?她竟然想著去舉報我!她要跟我玩魚死網破。”
“我笑了呀。”
他說話的時候,連連搖頭,嘴臉是那麽的病態:“我讓她老老實實把東西交出來,我動手打了她,但她這一次跟之前都不一樣,她特別的堅決,我很生氣,當我知道我已經無法再控制它的時候,我只能殺了她了。”
“我得不到裡的,那麽我就只能親手把她毀掉了!”
“是麽?你太自以為是了。”
鍾天正點評了一句:“黃珊珊她從來就不是什麽東西,她是人,她有自己的思想,你又何必強迫別人的意志呢?!”
“我覺得,你當時把藥物的名字告訴她不就好了?!然後讓她把偷拍的視頻給你這樣不就可以收尾了?”
鍾天正不理解,為什麽鄒澤詢會做的這麽偏激。
“她是我的,她憑什麽來指揮我怎麽做事?!”
鄒澤詢的回答讓人無法溝通,鍾天正索性也就不說話了,等待著他的下文:“說說作案過程吧。”
“你們就這麽好奇麽?”
鄒澤詢眯眼看著鍾天正,而後身子往後一仰,靠著座椅靠背,仰頭看著天空:“那天,她找到了我,威脅我之後,我發現無法在控制她以後,我約了她,說三天后的晚上我回去找她把這件事徹底了結。”
“在這中間,我就一直在思考,我要怎麽悄無聲息的把她給除掉呢?因為房間的格局都是一樣的,所以我每天盯著房間,準備來個密室殺人,為了防止密室被破解警方追查凶手,我又製造了凶手從圍牆逃出去的假象,在圍牆上跟圍牆外面故意留下了線索。”
他說的這些。
跟鍾天正當時調查出來的結果,沒有差別。
視線回轉。
三天后。
也就是黃珊珊死亡的那天晚上。
晚上九點四十五分。
正在打遊戲的鄒澤詢看著下班回來的室友,催促到:“晚上十點多鍾就要停水了, 你現在趕緊去洗澡吧。”
“什麽?今天晚上要停水嘛?”
室友沒有注意這些東西,見鄒澤詢說他也不懷疑,直接拿著衣服進了洗手間裡,開始洗澡起來。
鄒澤詢在準備動手的時候就觀察過,室友每次洗澡的時候,幾次觀察下來,最少也需要十五分鍾,所以他有足夠的作案時間。
如同鍾天正調查的一樣。
鄒澤詢晚上特地找了兩個代練,等室友進去洗澡以後,隨即開了一把王者榮耀遊戲,選擇了瑤妹這個英雄,快速的升級到四級以後,她大招附身在打野英雄的身上,讓陪玩按照他的指示在野區轉悠起來,不要打架。
安排好這些以後。
鄒澤詢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躡手躡腳的開門出去,折身幾步路的距離就來到了隔壁的黃珊珊的房間,伸手敲門。
這個時候,黃文濤剛剛走沒多久,鄒澤詢是知道的,開門以後,看到了穿著透明睡衣的黃珊珊,他咧嘴冷笑一聲,推開門進去了。
鍾天正推斷鄒澤詢在黃珊珊的家裡喝酒了,其實並沒有。
鄒澤詢進入室內以後,打量著房間,視線落在了凌亂的床單上以及垃圾桶裡剛剛用過的紙巾,心裡莫名的有些不爽,冷笑著看向黃珊珊:“不錯嘛,你得面色看上去非常的紅潤,看來黃文濤沒有讓你失望啊。”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了。”
黃珊珊目光冰冷的掃了鄒澤詢一眼,摸過桌上的女士香煙來給自己點上了一根,姿勢熟練的裹了一口:“藥帶來了嘛?視頻我已經準備好了,交換吧,以後你也不要再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