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們也會去吧。”
鍾天正伸手攬著啊香的細腰:“有沒有覺得,邸茹芸學姐還是很好相處的。”
“是是是。”
啊香捏著鼻子,裝腔作勢:“來自學姐的魅力,肯定是大啊。”
“哦喲,啊香同志這是檸檬精附體啦!”
鍾天正伸手搓揉著啊香的頭髮,自然知道她這是在故意調侃:“行了行了,咱們走吧。”
“別弄亂我的髮型好不好。”
啊香齜牙咧嘴的跟在了他的身後,往車上走去:“不過還別說,邸茹芸學姐這個人,還是挺有魅力的。”
“魅力?”
鍾天正挑了挑眉頭,不知道這個魅力是如何說起的。
啊香擺了擺手,沒有繼續回答他的意思:“算了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得。”
在啊香眼裡,鍾天正還是有點輕微直男的。
不可說,不可說。
回去的路上,啊香放松的坐在視野性良好的副駕駛座位上,閑聊到:“對了,剛才你們兩個人去洗手間,是說了什麽話題麽?”
“我怎麽感覺,你們兩個從裡面出來以後,兩個人的臉色好像都不是很好,總感覺發生了點什麽啊。”
說到這裡,她不由歪頭敲打了一下:“還是說,你在洗手間裡,上演了一出告誡功來哥要好好對茹芸姐的戲碼。”
鍾天正在心裡暗暗怎舌:“你可是真是個小戲精。”當然了,這句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拍了個彩虹屁:“啊香姑奶奶果然是察言觀色的高手,在捕捉面部表情這方面的功力,很強大啊。”
“哼哼,那可不是!”
啊香顯然很喜歡這個彩虹屁,握了握粉拳:“那可不是,以後請你叫我火眼金睛⊙名偵探⊙啊香,謝謝。”
“哦喲,誇你胖你倒還是喘起來了,不愧是我啊香。”
鍾天正齜牙笑了起來,掃了眼作怪的啊香,這才把剛才的事情給複述了一遍。
“額...那個人有問題吧。”
啊香指了指腦袋示意了一下:“很莫名其妙啊,你說就這麽一個小事,為什麽就揪著你們不放啊?而且現場有三個人哎,為什麽就選的你們兩個一頓罵,還是說你們兩個長得像好人,另外一個人長得太凶?”
“對哦?”
鍾天正愣了一下。
仔細想想,還真的是這麽一回事哎。
“不過,說起來,你們兩個還真的是挺衰的。”
啊香繼續點評了一句,對張功來的評價再次高了幾分:“不過這個張功來,思想還是挺成熟的,茹芸姐跟他在一起,應該也是非常幸福的。”
“嗯。”
鍾天正點了點頭,沒怎麽接她的話,因為他此時在心裡有了其他的想法。
“對啊,為什麽剛才那個人就一直盯著他們兩個人一頓狂噴?在場的第三個人,看起來面相也很和善的。”
“他如果真的想噴,噴的對象應該也是那個人才對啊,畢竟自己是兩個人,萬一要是起衝突了,那麽吃虧的也是他啊,他肯定是挨打最慘的那個。”
正所謂柿子要挑軟的捏。
現實生活中,有很多類似的角色,因為個什麽事情,在一些狠角色面前大氣不敢出,但要是換個人就很暴躁的站出來指指點點了。
如同在地鐵上,幾個小學生在車廂裡吵吵鬧鬧嬉笑打鬧,肯定就會有些中年婦女站出來罵罵咧咧的,但如果是成年人在裡面大聲喧嘩,那麽就不見罵罵咧咧的婦女出現。
很玄幻的哈。
大家自行感悟,稍微回憶一下是不是就有畫面感了?有內味了哈。
“你在想什麽?”
啊香很快就發現了鍾天正的走神:“車子走歪了,
歪了。”“額。”
鍾天正恍然從走神中醒悟過來,正了正車身,皺眉看向啊香:“你覺得,這件事詭異嘛?”
“詭異。”
啊香點了點頭:“但是應該也沒有什麽問題吧?畢竟現在這種人很多的,你知道吧。”
“如果是串聯起來呢?”
鍾天正不同意他這個看法,這種人很多,但是今天的事情,好像太過於刻意了吧?:“邸茹芸準備把U盤交給我們,但是卻在路上被人給偷走了,而且就隻丟了這個U盤,他的作案動機、目的性是不是非常明確?”
“她們來到上南市以後,先是在這裡玩了兩天才來找我們的,會不會在這兩天之間就被他們給盯上了?”
鍾天正如此說到。
他目前能想到的就是這些了,今天遇到的那個人,好像不是衝著他來的,如果是衝著張功來來的,那就很有問題了。
“額...”
啊香聽到他這麽說,再度沉默了起來:“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唄?反正你不是拜托小張他們安排了便衣嗎?應該不會發生什麽吧。”
“嗯。”
鍾天正把車子開到邊上停下來,摸出手機來,打給了小張,沒多久接通:“小張,你安排的那兩個便衣,什麽情況?到哪裡了?”
“正哥,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情來著。”
小張語速很快的回答到:“我剛才跟他們兩個通電話了,他們兩個馬上就到酒店,大概一分鍾左右,就隻隔了一條街,然後雙方的電話號碼我都已經告訴他們了,應該很快就能接上。”
“嗯,那就行。”
鍾天正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
希望,大概是自己多慮了,不過,他還不忘記提醒到:“你跟那兩個便衣說一下,讓他們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妥。”
小張應聲,兩人又說了兩句然後掛點電話。
“好啦,現在不用多想了吧?”
啊香在邊上聽得真切,認真的分析了一手:“我覺得,現在在上南市,應該還不至於到這種猖狂的地步吧?”
“嗯,也是。”
鍾天正把手裡丟給了啊香,自己重新發動車子:“你給邸茹芸發條微信消息,提醒一下她,這個節骨眼上,別再出什麽問題了才行。”
“好的。”
啊香懂事的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找到了邸茹芸以後,開始發送語音消息,囑咐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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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茹芸跟張功來兩人打車,很快就回到了不遠處的酒店,正要上樓呢,電話就響了,是那邊來的便衣。
邸茹芸跟他們交談了幾句隨後掛斷電話,雙方約好了就在酒店門口這裡的停車場會面。
按照便衣的計劃就是,晚上他們會在他們隔壁房間單獨開一個房間,到時候會有人輪流值守,這樣的話,就能隨時掌控到他們那邊的動靜了。
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
“要不,你先上去吧,就穿了個短袖。”
張功來摸出香煙盒來,抽出一支香煙:“有點冷了,你這別一會著涼感冒了,那又得受罪難受了。”
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了,早已經入秋的時間,天氣變化的很快,晝夜溫差也很大,壓根猜不準到底什麽天什麽氣溫。
“不用,小問題,我怎麽可能有那麽矯情。”
邸茹芸親昵的挽著張功來的手臂:“我就在這裡陪著你一起吧。”
“我也說真的。”
張功來伸手刮了刮邸茹芸的鼻梁:“我還不知道你吖,身體弱,要是不注意就很容易感冒。”
“乖乖,聽我的,你先上去吧,再說了,我們都是男人,一會見面了以後一起抽抽香煙閑聊幾句,你一個女人家也插不上話的。”
“那好的吧。”
邸茹芸鼓了鼓腮幫子:“那我就先上去了,我先給他們交個外賣吧,他們估計剛下班沒多久,應該還沒有吃飯才對。”
張功來點了點頭,還不忘記囑咐了一句:“嗯,規格稍微高一點,人家也挺辛苦的,憑白無故的還要保護我們,算是人家的額外加班任務了。”
“好的。”
邸茹芸點了點頭,腦袋往前一探,嘴唇嘟起:“那啵啵。”
“啵啵。”
張功來快速的在她的嘴巴碰了一下:“好了好了,快上去,這公共場合呢,多不好意思。”
“嘻嘻。”
邸茹芸把手機交給了他,這才心滿意足的進去酒店了。
“嗯,這是個小調皮蛋。”
張功來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邸茹芸的背影,伸手摸出香煙來點上,站在邊上一邊等待一邊在腦海裡想象了起來:“不知道孩子出來了,他的性格會像誰呢?如果像茹芸這樣是個小調皮那就難搞了,太鬧心。”
“嗯,不過也還行,像她也好,活潑嘛,再調皮打屁股就好了。”
張功來一邊裹著香煙,一邊笑著搖了搖頭,嘴上的笑容也是越發的濃鬱,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中。
他不知道。
不遠處。
一雙眼睛已經鎖定他很久了,那雙陰沉的眼神透過深色的車膜,始終落在暖色路燈燈光下的他。
沒多久。
邸茹芸的手機響了。
張功來接起,是便衣打來的,雙方交流了一下,他衝那邊路口的位置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轉過來。
這個酒店的規格還是挺高的,那兩個便衣一開始還沒有找到具體的匯合點。
黑色的豐田轎車內。
兩個便衣開車往停車場這邊來了,其中一人指著張功來:“在那邊呢,帶眼鏡那個。”
“嗯,我看到了。”
開車的便衣點了點頭,挨著路邊往那邊開,準備從路上轉出來進入露天停車場的通道。
就在這時候。
在他們前面的幾個車位,一台車子突然車身一轉,奔著那邊站著的張功來直接就衝了過去。
“不好!”
便衣看到這一幕驚的大喊了一聲,趕緊瘋狂的點按著喇叭,副駕駛的便衣趕緊把腦袋探了出去,衝張功來大吼:“快走開,快走開。”
張功來這會的注意力全在他們這邊呢,一開始沒發現另外一側的異常,知道便衣衝他大喊,他這才恍然醒悟過來,當即第一時間往邊上跳開。
但是一切已經太晚了。
徑直衝過來的轎車如同失控了一般,直接就把張功來撞倒在地,車輪無情碾壓過他的身子,這才堪堪停下。
“我他媽草了!”
便衣親眼目睹了這一幕,氣的一拳錘在了方向盤上,大聲的嘶吼到:“這踏馬的,快快快快!”
等他們到現場的時候,現場已經被人圍了起來,路過的路人圍著車子紛紛指手畫腳的。
便衣粗暴的推開人群,快步衝到事故車子邊上。
撞人的是一台黑色轎車,車主事發以後,直接把車門鎖了起來,並沒有下來,而是在裡面拿出手機打電話。
“救人,救人!”
便衣焦急的嘶吼到,用力的拍打著轎車的車窗,但是不管他怎麽拍,司機就是不下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站在車子一側,伸手開始抬車, 看車車輪下口吐鮮血的張功來:“兄弟,再挺一下,馬上就給你叫車了!”
張功來臉色慘白的看著他們兩人,嘴唇蠕動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兄弟,你等一下!”
便衣大聲嘶吼著,兩人用力抬車,但是抬不起來,扭頭衝著圍觀的人群嘶吼到:“看什麽,來幫忙啊!”
人群中有些婦女拿著手機拍攝,看到便衣這麽說話,露出不屑的表情:“裡面還坐了人呢,抬什麽抬!”
“就是就是!”
非但不幫忙,補刀的人倒是不少。
幾秒鍾以後。
先是一個中年衝了出來,幫他們一起抬,隨後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沒多久,轎車直接被他們給掀翻了,坐在裡面的司機直接被壓倒在了車子裡面。
張功來被脫了出來,但是他的樣子非常慘烈,腹腔直接凹陷了下去,鮮血流淌了一地,整個人只剩下一口氣了。
“兄弟,兄弟,你別睡!”
便衣焦急的伸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臉蛋:“車子很快就來,你挺住啊!”
“咳..嗬...”
張功來咳嗽了一聲,嘴裡吐著血沫,微微的搖了搖頭,嘴唇蠕動。
便衣看了看,隨即壓低著腦袋湊到他的嘴邊。
“咳..幫我...”
張功來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話也難以聽清:“茹..芸..對..不..起..我...”
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腦袋一歪,直接就沒了聲音了,徹底沒了動靜。
“兄弟!”
便衣伸手拍著他的臉蛋,但是張功來已經沒了氣息,眼珠子大瞪的看著一側,鮮紅染紅了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