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
鍾天正拿著證物袋,找到了李組長。
“師范大學的案子?”
李組長停下筆來,看著證物袋裡面的彈子鎖:“現場的監控視頻已經被我們提取出來了,涉案學生吳美麗,她在自我傷害。”
“自我傷害?”
鍾天正轉過華為平板,看著拷貝下來的監控視頻,陷入了沉默。
畫面顯示事發時,天台上,確實只有她一人,身上的傷,也是她自己一刀刀劃傷的。
不禁讓人想起以往的新聞案件,為情所困的女子所做的事情。
“這個案子先這樣吧,等她醒來之後,我們再去醫院詢問一下當事人,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這個案子應該就這樣了。”李組長做出了最後的結論。
自我傷害。
還真管不了,只能教育告誡。
嚴重一點,頂多讓心理專家輔導一下。
“那這個鎖...”
鍾天正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堅持道:“讓技術科的提取一下,看看上面的指紋,我想知道,門到底是忘記鎖了還是被人打開的。”
“去吧,我打個招呼,讓他們加急一下。”
李組長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對了,UT案的嫌犯已經交代了,你整理整理,準備移交。”
“好!”
鍾天正點點頭,折身去了技術科。
……
事情發生的第三天。
鍾天正啊香在病房內見到了被紗布包裹的吳美麗。
面對警察的到來,吳美麗沒有任何過多的表情波動,原本水靈靈的眼睛毫無生氣,猶如一團死水,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救治她的是上南市市醫院的新銳醫凌然凌醫生。
凌醫生長的很帥,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醫院的名人了,不錯的皮囊加上過硬的技術讓他擁有了不少的小迷妹。
這一點,從他身後跟著的護士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雖然這些人的目光在鍾天正帥氣的臉龐上一度停留,但眼神裡的驚訝只是一閃而逝,更多的則是防備以及警戒,下意識的站隊凌醫生。
根據凌醫生的描述,她的手臂胳膊上,腿上的傷,足足多達十條,傷口頗深,最為致命的還是她臉上的那一刀,傷痕較深。
“所幸,那天晚上是我坐診。”
凌醫生斯文的理了理白大褂,帥氣的臉上露出一股驕傲:“我給她用上了美容針,再搭配我頂尖的縫合技術,臉上的那道傷痕,愈合後只會有一點點淺痕,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不影響她的美麗。”
說到這裡,他的表情又變得失落了起來:“但是她身上的那些傷口,有四條太深了,難免留疤,哪怕是我,也無能為力。”這種失落,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對高超醫術的一種自我追逐。
“好!”
鍾天正由衷的拱了拱手,在吳美麗的右側坐了下來,攤開筆記本。
“吳美麗同學,想必你也聽到了,你的傷,大致是挽救回來了,你不用太擔心。”鍾天正看著毫無表情的吳美麗,又看了看凌醫生:“對於你這個事,我們警方需要再了解一下,如果沒有隱情的話,我們就要結案了。”
“你做自我傷害的事情,可有人威脅你?”
“是不是被人挾持的?”
“你不要怕,有我們在,任何人都傷害不了你。”
無論鍾天正如何詢問,吳美麗一言不發,最終哽咽的說了句沒有,
索性偏過頭去不看他們,但鍾天正還是清晰的捕捉到了吳美麗眼角滑落的晶瑩。 “既然如此,那我們只能結束了。”
鍾天正站了起來,收好筆記本,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事人自己承認,雖然語氣有些奇怪,問詢只能就此罷休。
後續再去學校詢問,如果還沒有人提供線索,這件事也就結案了。
畢竟,監控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對不對。”
一直旁聽的凌醫生搖了搖腦袋,反對道:“這有點不科學,吳患者長得很漂亮,五官比那些整容出來的人高級不知道多少倍,按道理說,這麽漂亮的女人,不會為了所謂的感情,傷害自己的臉的,我了解患者,了解女人。”
鍾天正無奈的聳了聳肩,不可置否。
眼見無論氣質身高都跟凌醫生旗鼓相當的鍾天正就要走了,凌醫生身後的護士站了出來:“我們凌醫生可是第一次誇患者漂亮,可見這個女人是真的漂亮。”
見此,啊香也站了出來。
“這又何如?”
啊香反問道。
至少,他們警方在現場,也沒有發現任何其他可疑的線索。
即便鍾天正對此也心生貓膩。
但警方辦案,要求的是證據,毫無證據指明,一番亂查,只會白白耗費警力而一無所獲,畢竟警力資源有限。
“我建議再查查。”
凌醫生給出了建議的意見。
“好,我認同。”
鍾天正點點頭,轉身出去。
啊香看了眼護士工牌上的王字,跟著出門。
“警官!”
剛出走廊,迎面走來一對老夫婦,見到身穿警服的啊香以及鍾天正,手裡的臉盆丟在地上,快速的走了上來,拉住了鍾天正、啊香。
“你們要為我家美麗做主啊!”
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婦女,蒼老昏黃的臉上滿是皺紋,眼睛裡充滿淚花:“我們家美麗絕對不會做這種傻事的,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太明白她了。”緊抓著鍾天正的手掌布滿粗糙老繭。
婦女身後,老漢懊惱的靠著牆壁連連歎氣,一言不發,半餉道:“請警官明查。”
“這件事,我們會盡力的,但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人。”鍾天正歎了口氣,點頭道。
這一幕,立刻引起周圍過來的病患家屬的側目。
“我們家美麗,現在都被同學議論,說她私生活不正。”
婦女說著說著眼裡就掉了下來,緊緊的抓著鍾天正的手臂:“您一定要查明真相啊,不然,以後我們美麗還怎麽做人。”
“噗通。”
婦女直接跪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