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這有什麽的!那天我也沒看到老爺子啊。”
章一飛聽著傑哥把話說完,隨即就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彭老爺那天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他跟老爺子是戰友,所以他在心裡,直接就把我劃判為凶手了,所以他去找事也是正常的。”
“但是他那個什麽外孫,可是警察。”
傑哥撕開香煙的包裝,掏出一根就給自己點上了,他裹了口香煙,又緊了緊身子的黑色棉襖子:“你就不怕這個事情,他們給搞出什麽么蛾子啊。”
“警察?警察怎麽了,他是警察,就能把白的給說成黑的啊,警察都是講道理的啊。”
章一飛的語氣依舊是毫不在意:“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我們兄弟姐妹幾個大家都看著的,都可以給我作證的,老爺子自己想不開要這樣做,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這也是。”
傑哥鼻孔冒煙的點了點頭:“你的為人我們都看在眼裡的,平時都是鄰裡鄉親的,你的人我們都知道,我們可以給你作證。”
“好,謝謝您嘞。”
章一飛伸手拍了拍傑哥的胳膊:“那你先坐會,我去裡面忙了,回頭你們組一桌繼續玩,老爺子這幾天這個事兒,還得你們大家幫忙暖一下場。”
“行。”
兩人客氣了兩句,然後就離開了。
章一飛折身鑽進屋裡,臉上原本的笑容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
章一飛伸手摸兜,掏出一根香煙來點上:“警察?他什麽時候有個當警察的外孫了啊?”
“爸。”
這時候。
門被推開了。
一個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男子推開門走了進來,他把手裡的行李箱放在了一邊:“怎麽了,看著面色好像不好,有事兒?”
這個人就是章一飛的兒子。
章也。
這些年一直在外地打工,有些年頭沒回來了,今年年底是要回來談這個婚事的,誰知道路上給耽擱了,聽到爺爺的死訊以後,連夜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沒事。”
章一飛擺了擺手,幫他把行李箱接了過來:“小麗呢?”
小麗,就是章也即將要談的結婚對象。
也是他們一個村裡的,以前是小學同學,很多年沒聯系了,後面兩人在外面遇到了,時間一久也就談上了,原本的就是決定年底回來把婚事敲定。
“小麗先回家了,坐了一天車也挺累的,所以就讓她先回去睡覺了,明天再說吧。”章也打開背包,從行李箱裡掏出一條軟中華來:“喏,給你帶的。”
“你上哪買的?”
章一飛掃了兒子一樣,也沒再說話:“你先睡覺還是?”
“睡不著。”
“那出去吧。”
章一飛從櫃子上抓過一塊白色的孝布,搗飭了一下往章也的腦袋上一套,拉著他出去了。
一夜無言。
……
第二天。
鍾天正啊香特地讓外公待在家裡不要跟著出門,兩人這才一前一後的往章一飛家走去。
農村裡,辦白喜,那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守著的。
兩人到的時候,屋子裡基本上也沒有什麽外人。
“你們?”
雖然昨天鍾天正啊香已經來過這裡了,但是大家對這個人生人還沒有很大的印象,只是覺得眼熟。
“啊,我們是來找一飛叔的。”
鍾天正組織了一下語言,又自我介紹了一下:“我是彭得勝的外孫,來這裡來的比較少,你們可能不認識。”
“哦。”
婦女一聽這個,語氣頓時就冷了下來。
昨天外公在這裡搞了一場大鬧劇,
自然不受人家待見。“我找一下一飛叔。”
鍾天正再次說了一句。
“別左一句叔...”
婦女話還沒說完,章一飛就從房間裡走出來了。
“行了,別說了,都是鄉裡鄉親的,我理解彭老爺。”
章一飛皺眉掃了眼婦女,示意他不要再說了,然後看向鍾天正啊香:“我記得你們兩個,有事?”
“哈,確實有點事情,想找你聊聊。”
鍾天正掃了眼室內,然後看向室外的空地:“要不出去抽根煙?”
“也行。”
章一飛思考了一下,點頭答應。
三人來到室外。
章一飛伸手摸兜,掏出精白沙來。
鍾天正先一步掏出自己兜裡的那沒抽完的半盒子中華:“來,抽我的吧,這煙抽著還行,最主要的是,這煙有淵源。”
“呵呵,行。”
章一飛也沒有拒絕,伸手接過香煙:“找我什麽事?我爸的事情麽?昨晚上小賣部打牌的牌友告訴我事情的經過了。”
“啊。”
鍾天正愣了一下,跟啊香對視了一眼, 然後點了點頭:“對,確實是這麽一回事。”
兩人沒有想到,章一飛竟然會主動提起這個問題。
不過這樣也就好辦很多了。
既然章一飛願意直接說這個問題,那麽就開門見山吧。
“我們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為了應付一下我外公那邊,畢竟他們的關系,你這邊也是知道的。”
鍾天正斟酌了一下,簡單的做了一下鋪墊,然後直入主題:“那天下午,小女孩看到了你也出現在那條馬路上,按照她的描述,你們應該是離著有一點距離的,但是也足夠你看清他了。”
“那天你們因為章老這個住處的問題,就已經有不愉快了,他自己一個人出去,你難道就放心他麽?再者,你當時應該看到他了吧?沒看到他手裡拎著東西?”
說話的時候。
鍾天正的雙眼就一直凝視著章一飛。
升級版的惡魔之眼也被發揮到了極致,試圖捕捉他身上任何一個不對勁的表情。
“沒有。”
章一飛搖了搖頭,裹了口香煙道:“老爺子的性格我還是比較了解的,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做出這種傻事來,老人家有不開心了出去走走,或者找個人說說話說一下這個事情,這個也很正常的,所以我也就沒有在意。”
“至於你們所說的我看不到他麽。”
章一飛抬頭看向遠方,微微的搖了搖頭:“我有近視眼,具體多少度不知道,但是人只要隔得遠一點,在我視線裡就是糊的了,根本看不清。”
“這一點,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帶我去做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