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鍾天正一時間也是語塞。
在系統提供的片段下,他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確實是警察,但是很多東西他都記不起來了,更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
“我說呢,你小子很多方面表現的比常人要優秀很多,原來是這麽一個身份呐。”李大富笑著拍了拍鍾天正的肩膀:“一開始我還以為撿了個寶了,沒想到你是個警察,不過你剛才的表現實在是讓我意外。”
他的話還有一層意思。
你到我這裡來,又是裝癱瘓又是裝失憶的,你到底是有什麽目的?做臥底麽?不過現在臥底的演戲水平也太高了吧。
剛才你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你以前是個老大哥呢。
“這不是他們那夥人做的太過分了麽?”
鍾天正理所當然的回到,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摸出香煙點上:“就他們那種貨色,敲詐我,不可能的。”
“阿正好性情啊。”
李大富中肯的點評了一句。
一直在邊上沒有開口的李詩詩松開了李大富的手臂,邁步向前走到鍾天正的身邊,突然開口:“那你現在準備怎麽辦?”
剛才。
在得知鍾天正的身份以後,小女兒家家的在腦海裡已經腦補出畫面了。
鍾天正臨危受命,被組織委以重任,給他上演了一出河道漂流來到了這裡,裝失憶裝癱瘓,為的就是能夠在這裡停下打入村子內部,查處閘哥一夥人的犯罪事實。
鍾天正裹了口香煙笑了笑:“什麽怎麽辦?”
“就是你的身份現在已經暴露了,你準備怎麽辦?”
李詩詩捋了捋額角的秀發把它們別在耳後:“閘哥他們是幹什麽的我們不知道,雖然我們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大家都是在這麽流傳著,他們肯定是有問題的,你現在身份暴露了,你何去何從?”
“先待著吧。”
鍾天正也沒有點破,既然大家都以為他是個潛伏進來的臥底,那麽他也懶得去解釋這些事情。
李詩詩有些詫異:“繼續待著?”
“對啊。”
鍾天正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到:“現在發生了這個事情,如果我就這麽走了的話,那麽梅姐豈不是危險了?閘哥他們那夥人肯定會抓著他們不放的。”
“可以!”
李詩詩眼中一亮,由衷的讚歎了一句,主動開口:“那麽你要不要來給我當司機?這樣你就是我爸的人了,對方也不能拿你怎麽樣。”
“給你當司機?”
鍾天正沒想到她還敢提這個事情,笑著搖了搖頭:“算了吧,不穩妥。”
李大富站在邊上,也沒有說話。
如果按照之前的節奏來走,鍾天正給自己女兒當個司機還是不錯的,畢竟身手都擺在那裡,安全的很。
但這小子真實身份是個警察,那麽問題就出來了。
閘哥那夥人乾的是賣洗衣粉的活,鍾天正潛伏進來八成就是為了閘哥那夥人而來的,現在他的身份暴露了,閘哥他們那邊肯定就炸毛了,現在的鍾天正無疑就是個雷。
誰也說不好閘哥那夥人會不會對鍾天正動手。
萬一他們對鍾天正動手了,自己這個時候把他劃歸到自己人這一欄,無疑就是跟閘哥他們站在對立面。
自己的實力雖然很強,但閘哥他們那夥人到底玩命的,萬一對方急眼了,自己這邊完全托不住啊。
一個發展很好的商人,跟亡命徒去玩命,沒有那個必要了不是。
這也是為什麽這麽久,李大富也從來不會去管閘哥他們那夥人的原因,只要他們不指染自己的生意,隨他們去吧。
“李大富!”
李詩詩頓時隻覺得些尷尬,自己的老爸這個時候竟然沒有說話,當即就生氣了:“你倒是幫我說說話呀,之前還說要幫我勸說阿正的,現在你就不說話了,你真的是。”
“我...”
李大富那叫一個冤枉啊,心說這哪跟哪啊,現在跟之前可完全是兩種情況好的吧。
“你什麽你!”
李詩詩可沒有想這麽多,斜眼看著李大富:“這種事情也是雙面性的啊,雖然閘哥他們那夥子人,跟咱們向來不接觸,但是他們眼紅你的生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阿正的出現正好是個機會。”
“如果阿正能把他們拿下,咱們也能撈個警民合作的稱號,對於你以後的生意有很大的幫助好吧?再或者他們迫於阿正的身份,不得不轉移地方,那你的威脅也沒有了啊。”
李詩詩一針見血的分析著兩者之間的利弊。
李大富再次啞然。
這種情況他也想過了,只不過他並不想去冒這麽大的風險,那些個所謂的榮譽稱號對自己的生意上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幫助,萬一閘哥那夥人瘋狗咬人,那自己扛不住啊。
“那好吧,那你自己慢慢玩吧。”
李詩詩看著李大富不說話,臉色徹底的拉了下來:“以後你帳務的事情你自己讓你的財務團跟著吧,我一天天也確實挺累的,沒時間給你做這些事情了。”
“嘿,你這小丫頭,怎麽說著說著還急眼了呢!”
李大富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拉著李詩詩的手:“有事好好說,別這麽著急啊,也不知道你這個急性子隨的誰。”
說著,他扭頭看向對面抽煙的阿正:“阿正,你心裡是怎麽想的?”
鍾天正搖了搖頭:“我還真沒有什麽想法,先把這件事解決了再說。”
“那你要不就先給我女兒開車吧。”
李大富最終做出了決定:“你的身份已經漏了,你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繼續待在這裡,不是麽?正好也可以照顧梅姐周全。”
李大富突然改了主意,並不是因為李詩詩剛才的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了他的主意,他真正思考到了,還是自己的煙草生意。
要說閘哥這夥人想要撼動自己的生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有競爭對手啊,隔壁村的煙草種植商很早以前就想指染他在這邊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最近一段時間,他聽到傳聞。
競爭對手跟閘哥這夥人接觸上了。
如果閘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什麽事情,那自己還真一時半會吃不了兜著走了,這也是為什麽他改變主意的原因。
他需要趕走閘哥這夥人,警察身份的鍾天正無疑就是最好人選。
鍾天正看著李大富,強調了一句:“我的身份曝光,現在我可是個麻煩人。”
“這些我心裡有數,我有譜。”
李大富擺了擺手,表示不用擔心,說話很直白:“你只需要繼續完成你自己的臥底任務就好了,咱們也是一個互利互惠的過程嘛,你若是能抓到閘哥他們的罪證把人趕走,那我是求之不得的。”
鍾天正已經露了,繼續臥底任務是不可能的,這一點李大富心裡非常有數,他需要借助的就是鍾天正的警察身份,用來威懾這夥人。
“呵呵...”
鍾天正笑而不語。
他也沒有點破,自己其實壓根不是什麽臥底,他只能想起自己是個警察,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自己還想不起來。
“那行,那我就給李總添麻煩了,以後就靠你照拂了。”
鍾天正伸出手來,跟李大富握了握。
這件事不解決,自己就永遠走不了。
自己一旦離開,那麽梅姐跟王園兩個人的安全就沒法保障,除非她們願意離開這裡,所以短時間內,鍾天正確實也需要一個可以照拂到自己的人。
“警民合作嘛。”
李大富言笑晏晏,恢復了彌勒佛的笑容人畜無害,歪頭看向李詩詩:“喏,我的小姑奶奶,人我是給你拿下了,但是以後工作的事情,你自己給人家安排昂。”
“哼!”
李詩詩輕哼一聲,並不搭理李大富,自然的把兜裡的車鑰匙拿出來給鍾天正,沃爾沃的車鑰匙:“你駕照有的吧?”
“你這老板,現在就讓我上崗啊,壓榨員工的節奏啊。”
鍾天正齜牙調侃了一句,伸手接過車鑰匙:“老司機,開車賊穩。”
李詩詩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那行,正好這會你把我送回縣城去,回頭車子你開車過來,過幾天你我給你在那邊整個住處,你就是正式上崗了。”
“行。”
鍾天正齜牙笑了笑,拿著車鑰匙去車庫了。
——————
這邊。
閘哥的住處。
堂屋裡。
八個人再次圍坐在大圓桌上,整個堂屋裡都是煙霧繚繞的,比剛才猛多了,皆是大口大口的抽著,表情嚴肅。
閘哥眉頭皺在了一起,再次確認到:“老四,你確定那個人就是警察?”
“他化成灰我都認識,我那三個大哥,就是被他們設局吃掉的。”
老四悶頭裹了口香煙,目光陰沉的看著祥子:“剛才你拉著我幹什麽?我非的把這小子直接弄死!”
“四哥,魯莽了魯莽了!”
祥子深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這小子暫時不能動。”
閘哥接過話題:“為什麽!”
“我們不能確定他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麽?如果他是為了我們而來,我們把他乾掉了那麽警察那邊肯定就知道了,到時候不就把咱們一鍋端了麽?所以他現在不能動。”
“同樣的,這小子該除掉的時候還是得除掉,咱們先排查一下咱們地下工廠附近的監控,看看他有沒有在附近出現過,還有咱們這裡,看他有沒有來過,如果他來過,那麽就說明他確實在調查我們,得立刻把他乾掉!”
祥子說話的語速很快,快速的把這件事的利弊分析清楚。
鍾天正如果是為了他們而來,如果他還沒有開始接觸他們,那麽這個人不能乾掉,只需要想辦法把他弄走就行。
如果他已經開始接觸自己這邊了,那就說明他在搜集證據,直接乾掉就對了,省去麻煩。
“他應該不是臥底。”
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四再次開口,他搖了搖頭說:“這小子是上南市的警察,距離這裡很遠,咱們這邊一直都非常的平靜,兩地警方應該沒有聯合合作的動作。”
“上南市?!”
祥子一聽到這個話,立刻就接過了話題:“這個你確定麽?”
“確定。”
老四點了點頭,甕聲甕氣到:“我們在哪裡折的,我自然清楚。”
“你這麽說的話,我倒是想起來了。”
祥子點了點頭,摸出自己的手機擺在桌面上,搜出了以前自己看到過的新聞:“一個多月以前,上南市的玉峰山山頂發生了一起警方抓捕罪犯,然後有一名刑警失蹤墜下山崖的事情。”
“該不會就是他吧?!”
祥子這個人他有個習慣,就是隨時隨地的關注著新聞,因為新聞能讓他知道很多的事情。
眾人看著這條消息,把下面的視頻看完以後,不由都點了點頭,表示有可能。
“就是他了。”
老四把手裡的煙頭掐滅,搓了搓自己的臉蛋子:“那個女警察我也認識,他們倆一起的,那個女警察還被我大哥打傷過,沒想到給搶救回來了。”
祥子咂了咂嘴,有些不爽:“只是上南市跟咱們這裡差了多遠啊?這麽遠的距離他怎麽飄過來的?而且還墜崖掉下來的,這都不死?”
“別糾結那些有用沒用的。”
閘哥擺了擺手,囑咐了祥子一句:“你把這個監控排查的事情再次跟緊一點,親自確認一下,如果看到鍾天正這小子接觸過咱們的區域,立刻派人把他乾掉。”
“如果他真的是那個消失的刑警,那麽可能真的只是誤打誤撞來到了自己這裡,可以先暫時不管他,盯著他就好了。”
“上次我接觸的隔壁張財寶回信了,他說如果咱們能幫他在李大富手底下搞點事情出來,那麽他倒也是可以跟我合作的。”
閘哥說到這裡,眼中好像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如果能跟張財寶合作的話,那咱們這個洗衣粉的事情也可以不用幹了,煙草的利潤雖然沒有倒洗衣粉多,但是安全合法,足夠了。”
祥子彈了彈煙灰,跟道:“搞點什麽事情?”
“種植的事情唄。”
閘哥身子往前一探,看了眾人一圈:“煙草煙草,李大富能做這麽大,不就是能從村民們手裡租來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