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怎麽知道姚威強的?”
鍾天正起身活動著身子,站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姚威強之前給人割喉,作案者也是你。”
“是。”
汪妍冰扭頭看著鍾天正高大的背影,撇嘴笑了笑:“還是那句話,多得謝謝你鍾大警官。”
“我一直都在暗中觀察你們,你們跟姚威強的碰面我也是知道的,再次見到他,我就有了印象,這個人以前有在蓉蓉身邊出現過。”
“我去詐他,半真半假吧,誰知道他咬死了都不肯吐嘴,所以我也就留了他一條小命。”
“哦。”
鍾天正並不回頭,伸手撥弄著窗戶上的紗窗隔層:“後續他的經濟出現了狀況,他利用自己手裡掌握的證據,要挾項宇飛,然後又做了證據備份,最終折轉交到了你的手上。”
他說的都是在做事實陳述。
那晚上,帶走張欣的人,也是她。
“嗯。”
“那份U盤呢?我想看看。”
鍾天正轉身直視著汪妍冰,他很想知道,她讓張欣選擇性發給自己的那些聊天記錄的截圖,沒有發出來的那些內容是什麽。
“U盤在我這裡,我保管的很好,不過,我現在並不想給你看裡面的內容。”
汪妍冰眨了眨眼睛,放平了身子躺在病床上,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你還是自己去問項宇飛吧,如果他不願意說,你再來找我。”
“你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想讓他自己認錯麽?”
“我需要他的懺悔,我想蓉蓉也會是這麽想的。”
“我知道了。”
問到這裡,該問的都已經結束了。
汪妍冰參與的案件,基本上已經全部明了。
自己從經手的第一個案子開始,出現過的疑惑,在這一刻也全部解開。
“你好好休息吧。”
鍾天正看了眼已經收好記錄本的啊香,折身往外走去。
“哎。”
汪妍冰張嘴叫住了鍾天正。
鍾天正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
“如果,沒有我,你也會調查這件事,對嗎?”汪妍冰用詢問的語氣問到。
“對。”
鍾天正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是她的男朋友,我理所當然要做點什麽,再者,我是警察,需要還原事情的真相。”
汪妍冰撇嘴笑了:“你還能再虛偽一點嗎?”
“我從來都沒有虛偽過。”
鍾天正一字一頓的回答到:“你不是我,你也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麽,更不知道我的內心究竟發生了什麽,有些東西一定需要表現出來才說明我在乎麽?”
“蓉蓉的案子,你知道我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麽?你知道我家裡的筆記本上,記錄了多少關於這個案件的詳細麽?”
“嗯。”
汪妍冰為之一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哎。”
她再次叫住了要走的鍾天正:“我覺得,啊香妹子挺好的,真的。”
啊香狐疑的看向汪妍冰,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也是這麽覺得。”
鍾天正掃了眼啊香,認真的點頭。
“我關注你們很久了,我也是女孩子,我能看出來啊香對你的心思,她對你真心不錯,同樣,我也能看察覺到你的心思。”
汪妍冰衝啊香努了努嘴:“這麽好的女孩子你就不要再矜持了,差不多就該說了,保不準哪天她跟別人走了。”
“你們在一起的話,我想蓉蓉也會很開心的。”
“謝謝。”
鍾天正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
“你們…我…”
啊香一臉懵的看著他們,俏臉上也不由出現了兩坨羞紅,趕緊快步跟了出去。
汪妍冰看著啊香苗條的背影,張嘴點評了一句:“在鍾天正面前,你永遠都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一樣,跟蓉蓉姐一樣一樣的做派,現在的小女孩子都這樣的麽?”
……
鍾天正在病房裡見到了恢復清醒的項宇飛。
項宇飛腦袋上裹著的白紗布還沒有拆除,但是人已經恢復正常了,這回正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你好呀,項總。”
鍾天正拉開椅子坐下。
啊香在一側坐下,繼續負責記錄。
“你好呀,鍾警官。”
項宇飛轉過頭來,看了眼鍾天正,如同老熟人一樣開口到:“你來的正好,香煙整一根,快憋死我了,你們的人看我看的很緊,煙也不讓抽。”
“呵呵。”
鍾天正也沒有拒絕。
直接給他點上。
“呼。”
項宇飛活動著戴著手銬的雙手,調整了一下拿煙的姿勢,重重的吐了口煙霧:“嘖嘖,舒爽,就是很久沒有抽了,一口太猛,腦袋有點暈。”
“悠著點,一氧化碳中毒。”
鍾天正聳了聳肩,開門見山:“你知道我今天來找你是做為什麽的吧。”
“知道。”
項宇飛鼻孔冒煙的點了點頭:“就那點事情嘛,我都說。”
“覺悟這麽高啊?”
鍾天正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示意啊香開始記錄:“有點讓我意外。”
“呵呵,我這條命也是撿回來的,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現在已經不想著如何逃避罪行的事情了。”
幾天不見,項宇飛的思想覺悟跟以前絕對的是兩個大轉變,判若兩人,他笑了笑:“你們把我們從下面救出來,命都是你們警方給的,我配合是應該的,但是我有個條件。”
“條件?”
鍾天正眼皮子一耷拉:“我就知道你堂堂項總肯定沒這麽好說話,你說說看,我考慮一下。”
兩人之間的對話很隨意,氣氛看起來也很輕松,跟往常的審訊大不相同,但往往這種氣氛,也表明著,審訊會有很大的成功率。
畢竟。
大家都已經說開了,經歷了生死,心態也發生了變化,再狡辯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吳昊這個案子,你們得抬一手。”
項宇飛裹了口香煙,表情認真的看著他:“也不是抬一手的意思,就是他在整個過程中,完全不知道最終我最終要幹什麽,他只是在配合我行動,我是他老板,給他錢了,我們只是雇傭關系,他不是同犯。”
在解釋起自己跟吳昊的關系來。
項宇飛不由也多了點肢體動作,帶著手銬的雙手上下動彈著,發出響聲。
“啊。”
鍾天正應了一下,頗為有些意外。
他沒有想到,項宇飛要說的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