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幫子人。
行了賓客之理以後,湊在了一起。
“項總還真是情深意切哈,自己弟弟曾經在學校裡的跟班,不幸溺亡,你都能抽出時間,準時的到這裡來參加儀式,重情重義,在下是非常的佩服。”
原本一直很冷淡性格的余城,竟然主動發出了攻擊:“但是,按照我對項宇飛項總的了解,你好像不是這種人吧?”
“按照我的調查,心狠手辣,完美的商人頭腦,做事果斷,不需要朋友,這種詞眼來形容你才是最合適的吧。”
“呵呵。”
項宇飛帶著大框墨鏡,把他的臉遮擋了大部分,冷哼一聲:“我記得,你的身份好像是警隊裡的特聘專家吧?你這麽說話,不怕我告你啊?”
余城毫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告我幹什麽?我告訴你昂,你這個人可別不知好歹,我這是在誇你啊,對不對。”
“也對。”
項宇飛點了點頭:“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對,就是那樣。”
余城的攻擊意味十足:“我很好奇今天項總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麽,我告訴你,我今天什麽也不乾,就專門盯著你了。”
“隨你。”
項宇飛不屑的撇了撇嘴:“就你這種貨色,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被聘請為專家顧問的,我要是真的有什麽目的,我會親自出現在這裡?隨便找個手下過來不就行了?”
“來,大專家,請你告訴我,你的腦子呢?腦子呢?”項宇飛也是失去了耐心,“什麽幾把專家,我看特麽是磚家才對吧。”
一側。
啊香伸手推了推鍾天正,示意他上去說兩句,不行這兩個人都快要吵起來了,這被人家家屬看到,多不合適。
鍾天正拍了拍她的手表示沒事。
這兩個人,說起來倒是還蠻凶神惡煞的,但從兩人的裝扮來看,總體基調也都是黑色,多少還是有些考慮過場合的,吵起來的可能性並不大。
他的目光放在了一側的顏昭興身上。
“你怎麽過來了?”
鍾天正主動問到。
“我擦,你小子這是在審問我啊。”
顏昭興一下子就不樂意,把玩著手裡的小菩提串子,大大咧咧的:“余城這家夥帶我來的唄,事情他都跟我說了,蓉蓉那個案子,如果真的有什麽,我覺得,我應該出一份力,對不對。”
“嗯。”
鍾天正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畢竟死者為大。
余城跟項宇飛兩個人也沒再繼續磨磨唧唧。
雙方一下子又很默契的安靜了下來,全程默默的參與著這個告別儀式,也沒有任何多余的舉動。
但是。
平靜的水面下,又掩藏著悍然大波。
余城來這裡,就是想要找尋,那晚上姚威強打電話給自己說的那個線索,到底是什麽線索。
項宇飛過來,他同樣也是想找尋那個所謂的聊天記錄,把這個麻煩徹底處理掉。
而鍾天正出現在這裡的目的,主要方向就是對準了項宇飛。
可是。
今天注定是一個沒有收獲的日子。
葬禮上。
姚威強的妻子哭的哭天喊地、昏天暗地,嗓子都啞了,但是稍微有點眼力勁的都能看出來,她的眼淚是真的,但是非常的假。
在最靠近門口的角落裡。
一個帶著墨鏡的男子,默默的掃視著告別儀式場上的每一個人,視線依次劃過余城顏昭興、以及鍾天正項宇飛等人,雙手插兜,整個人非常的平靜。
直接儀式結束。
也沒有任何異常的事情發生。
墓園裡。
隨著姚威強的下葬,這件事也徹底落下帷幕。
“我也是笑了。”
項宇飛摘下大框墨鏡,揉了揉眉心:“你們幾個警察,來人家的葬禮上盯著,我服。”
“呵呵。”
余城斜眼看著他:“到底盯著誰你心裡沒數啊?就是來盯著你的。”
“玩意兒。”
項宇飛重新戴上墨鏡,折身先行離開。
墓地的入口。
項宇飛帶著保鏢從裡面出來。
可能是因為保鏢的身材過於龐大,還是因為他走路的姿勢太過於拉風,一不小心就把站在一邊上的女子給碰到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保鏢斜眼掃了女子一眼,就要繼續往前走。
墓園外面。
在殯儀館就出現的幾個自媒體,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知道恆天集團的項宇飛會出現,全程跟蹤拍攝,這會守在門口拿著相機往這邊拍呢。
“你特麽眼睛讓屁股給坐住了啊,你個大傻逼,撞到人了不知道道歉?!”
原本在前面走的項宇飛掃了眼入口處那幾台攝像機,回頭重重的從保鏢呵斥了一聲,隨後自己折身回去。
此時此刻。
項宇飛是真的想把這個三大五粗、沒有腦子的保鏢給換掉。
這尼瑪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的?
門口那麽多照相機在那裡拍呢,現在網絡這麽發達,這種畫面要是在網上流傳,那對自己的影響多不好。
“不好意思哈,我手下沒看到,撞到你了。”
項宇飛把還沒有站穩的女子扶了一扶,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弧度很小:“你沒事吧, 要是有什麽不舒服,已經去醫院檢查,我負責。”
當然。
他這麽說,完全是為了展現自己的形象。
就這麽正常的碰撞了一下,能有什麽問題。
“沒,沒事。”
女子搖了搖頭,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蛋,聲音有些哽咽:“我沒什麽事情。”
說著,她就要往外走了。
“啊,真沒事啊?”
項宇飛眼神一滯,看著女子臉上還沒有乾的淚痕,眼珠子一轉,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怎麽不進去呢,自己一個人站在這門口的,人流量多,小心一點。”
“嗯,我知道了。”
女子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把手臂從項宇飛的手裡抽了出來,然後離開了。
“好。”
項宇飛臉上的笑容不變,視線鎖定在女子的臉上。
在女子轉身的時候,順著這個角度看過去。
大框墨鏡下,女子的雙眼通紅,甚至哭的有些浮腫,眼睛周圍更是濕噠噠的,睫毛都是濕的。
“呵呵,真是情深義重的好女孩啊,站在門口,都還哭的這麽傷心。”
項宇飛嘴角上浮一個弧度。
隨即。
他在眾多照相機的鏡頭下,快步上了轎車離開。
深色的車膜下。
項宇飛扭頭看著外面人行道上的墨鏡女子,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濃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