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浩宇回到家裡時,她還坐在沙發上發呆。
陸浩宇知道她的性情,先讓自己保持一份淡定,便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晶晶餓了吧?我立即去做飯。”
李晶趕緊一招手:“你先等一等,我有話要跟你商量。”
陸浩宇正等她表態呢,於是停下了假裝邁向廚房的腳步,慢慢地走近沙發,靠在一側坐了下來。
“晶晶,你要跟我什麽?”
“他們咱媽就快醒過來了。你咱倆下一步該怎麽辦?”
陸浩宇故作一副黯然:“等她蘇醒後,是絕對不會允許咱倆在一起的。為了不挑起不必要的衝突,我會立即離開公司和這個家。”
李晶一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也要離開我嗎?”
陸浩宇表示:“假如你心裡有我,就跟我一起離開這個家。我們今後日子雖然會艱苦一點,但我也不會虧待你。”
“我們憑什麽要離開這個家?憑什麽要出去過苦日子?”
“因為這個家是她的。你也是知道的,她為了一己私利,是不會讓咱倆在一起的。而我愛的是你,也不會委曲求全跟她過日子了,所以就趕緊離開這個家。”
“難道你也要離開公司?”
“是的,因為公司也是她的。”
李晶有些忿忿不平:“公司之前在她的手裡是什麽樣子,目前在你的手裡又是什麽樣子?你憑什麽把經營這麽好的公司拱手讓給她?”
陸浩宇不禁苦笑:“公司的法人代表畢竟還是她。我如果霸佔這個公司,就是違法的。而她之前就不讓我染指公司的事情,所以她一旦重回公司,肯定會把我踢出去的。”
“她敢!”李晶顯得無比的憤慨,“咱家的公司能有現在的成就,都是你的功勞。她休想卸磨殺驢。”
陸浩宇搖搖頭:“我不會跟她爭的。畢竟,我這條命是她救的。我就是出於感恩,也不會跟她發生爭執的,還是乖乖的走人吧。”
李晶眨了眨眼睛,終於做出姿態:“浩宇,我不想讓她醒過來,要麽就永遠睡著,要麽就去死。可是,我目前一點辦法都沒櫻你有辦法嗎?”
陸浩宇故作苦笑:“晶晶,我也不希望她破壞咱倆的幸福。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如果你當初聽從我的意見,把她從醫院接回家休養,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了。”
“哦,難道她的蘇醒跟現在的治療有關?”
“嗯,根據我聽到的消息,她要盡快蘇醒過來,就必須接受一次特殊的治療。所以,她才被隔離開來。”
李晶趕緊表示:“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阻止她的治療,把她接回家來。”
陸浩宇趕緊表示:“我可得不算。目前醫院已經對她開始治療了。”
“那我呢?”
“你是她的唯一女兒,當然可以決定她的命運。”
李晶眼睛一亮:“難道我的態度能阻止她蘇醒嗎?”
陸浩宇思忖道:“你只要向醫院方面提出措詞強烈的交涉,那醫院應該沒有理由拿她做實驗。只要我們把她接出院,那她是否能蘇醒,就由我們決定了。”
李晶為難道:“假如她在家裡蘇醒了,那我們該怎麽辦?”
陸浩宇閃動一下狡黠的眼神:“就算她蘇醒了,剛開始時身體一定很虛弱。因為她已經躺了一年多了,恐怕自己都坐不起來。到時候,她的命運就把握在你我手裡了。”
李晶顯得很矛盾:“可是···我不可能讓你掐死她。她畢竟是我的媽媽呀!”
陸浩宇趕緊表示:“就算你讓我這樣做,我也不會為了一己私利而害死我的救命恩人。
不過,我們可以趁機逼她就范呀。”“哦,你是逼她承認咱倆的關系。”
“不僅如此,咱們還可以逼她簽署公司過戶協議,把公司的法人代表換上你的名字。這樣,我們就可以把她當作老人一樣,徹底監護起來。她就算想反悔,但在白紙黑字之下,也無可奈何了。”
李晶眼睛一亮:“還是你的主意好。這樣既不會傷害我的媽媽,也不會讓她重新奪走我的一牽”
陸浩宇的表情顯得很凝重:“在這個前提之下,首先是不讓她在醫院裡蘇醒了。如果那樣的話,我倆就無法控制她了。所以,我們現在首先做的就是,阻止醫院對她的所謂的特殊治療,立即接她出院。”
李晶又有些不自信:“可是···他們會聽我的嗎?”
陸浩宇冷笑道:“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醫院方面是不能違背你作為她最直系親屬的意見。”
李晶咬咬牙:“嗯,只要能把她接回家,我把什麽都豁出去了。”
陸浩宇一看終於讓她按照自己的意願走了,心裡不由愜意笑了,隨即站了起來:“我現在去廚房做飯。”
第二,陸浩宇並沒有去公司,而是把李晶帶上了,直接奔向了康復病區——
當他的車剛剛駛出竹林街15號的大門,就被潛伏在路邊的一輛汽車跟蹤了。
這輛神秘車輛的主人正是警方的偵查員。當他們觀察陸浩宇攜帶李晶奔向了醫院方向,便立即電話匯報給總部。
陸浩宇的行蹤又很快轉到了老刑偵專家的耳裡。
劉騰剛得知陸浩宇的行蹤之後,不敢怠慢,立即電話通知了秦松沐。
此時,秦松沐剛要開始一的工作,得知陸浩宇和李晶快到醫院的消息,便趕緊電話通知了劉護士長。
劉護士長剛剛上班,還沒有布置工作,就接到了秦松沐的電話。她不敢怠慢,立即詢問值班護士:“昨晚值班的保安在哪?”
女護士不明白她為什麽問保安,便順口回答:“他倆剛回宿舍。”
劉護士長把臉一沉:“立即把那兩個子給我叫過來。”
值班女護士一愣:“您有事嗎?”
“當然有,你趕緊照辦!”
值班女護士在她的敦促下,趕緊用護理站的座機撥通了其中的保安隊長的電話——
原來,這兩位保安因為專程保護一病區,所以他倆的聯系方式也自然記錄在一病區的護理站。
這兩位保安好不容易熬到了亮下班,還沒來得及洗漱休息,就接到了要求返回一病區的電話。
保安隊長顯得很詫異,心裡暗道,這一晚沒什麽異常呀,他們為什麽讓他倆回去呢?
他這時一瞥自己的那位同伴,發現那個家夥把身子栽倒在床上,並且鼾聲如雷了,便過去狠狠一拍他的大腿:“別睡了!”
那個保安一機靈坐起來,並揉揉惺忪的睡眼:“怎回事,難道到點了嗎?”
保安隊長有些沒好氣:“你睡糊塗了吧?趕緊跟我下樓。”
“為啥?”
“一病區的護士讓咱倆過去,也不知道為啥。”
那個保安逐漸清醒過來,不由驚疑道:“咱倆好像剛回來吧?她為什麽把咱倆叫過去?”
“你問我?我問誰去?別瞎耽誤功夫了,趕緊下去看一看,然後回來睡覺。”
當這兩位保安走回一病區的護理站一看,頓時覺察情況不對勁。劉護士長正一臉冰霜,衝他倆怒目而視。
保安隊長不由驚愕地望著劉護士長:“是您找我們嗎?”
劉護士長並不清楚陸浩宇一會能否出現,但既然保安來了,就得按照既定的劇本去演,於是便用手一指預先放在桌面的煙頭:“這是你們抽的煙頭吧?”
保安隊長一撓後腦杓:“您是從哪撿到的?”
“就在我們一病區。我是從保潔工饒垃圾桶裡發現的。”
保安隊長趕緊搖頭否定:“這不可能。我們是抽煙,但都在外面抽,因為知道病區裡是不允許抽煙的。”
“既然不是你們抽的,那還會有誰?”
“這···我們哪知道?”
劉護士長又把目光瞥向了另一個保安。
那個保安趕緊一搖腦袋:“肯定不是我,因為我昨晚在絕大部分時間裡都呆在外面,就算有煙癮,也在外面辦了,不可能進來抽煙。”
劉護士鼻孔一哼:“昨晚一病區裡值班的費大夫根本不抽煙,護士更不用,又沒有其他的家屬,這些煙頭不是你倆留下的,還會是誰?”
保安隊長一臉苦相:“我昨晚雖然在大部分時間裡在走廊裡巡視,但醫院的規定並不是不了解,怎麽會抽煙呢?這些煙頭肯定是別人扔的。”
劉護士長白了他一眼:“依你的意思,這些煙頭是我們的大夫扔的?”
保安隊長連連搖頭:“我可沒這麽。”
劉護士長又哼了一聲:“昨晚值班的費大夫根本不會抽煙,難道這些煙頭是那些患者留下的?”
另一個保安不由苦笑:“他們都是植物人,怎麽會抽煙呢?”
“你們知道就好。現在就你倆的嫌疑最大了。”
這兩位保安趕緊向她發誓來表白自己。
劉護士長這時瞥見了陸浩宇和李晶已經趕到了,不由心裡很興奮,於是表演起來,也賣力很多,便把臉一沉:“你們既然敢做,為什麽不敢承認?”
保安隊長顯得很無辜:“根本不是我們乾的,為什麽要承認?”
“你···”劉護士長氣得用哆嗦的手指一指他倆:“你們違反了醫院的規定,還死不認錯,簡直是不可救藥。我現在正式宣布,從今開始,你倆不用過來上班了。”
保安隊長顯得不可思議:“什麽?難道您要開除我們哥倆??”
“是的,我無法讓犯了錯並毫無悔意的員工繼續在這裡乾下去。”
另一個保安忍不住質疑:“你不就是這裡的護士長嗎?有什麽資格開除我們?”
劉護士長不禁冷笑道:“我雖然是一個的護士長,但秦主任把一病區的安保任務交給我了。你倆既然專門負責一病區的安保工作,那就必須聽我的管理。假如你們犯錯了,我也有權力開除你們。”
“你···你簡直是栽贓陷害!”
“哼,我跟你們這兩個臨時工無冤無仇,犯得上陷害你們嗎?現在你倆可以去財務處算清工資走人了。”
“你···”
保安隊長一看同伴還想跟劉護士長理論,便一拉他的胳膊:“咱們哥倆不要跟她浪費口舌了,趕緊去找秦主任投訴。”
那個保安一想也是,因為他倆跟劉護士長的爭吵,已經引來了很多圍觀的人。於是,他二話不,跟著保安隊長往外就走——
劉護士長因為陸浩宇和李晶在周圍看熱鬧, 便故意衝著他倆的背影咆哮道:“我既然開除你倆,就算你倆找院長過來也不好使!”
李邵成等醫生也過來圍觀了,一看保安走了,便也返身回到了醫生辦公室,並從屋裡的下屬們抱怨:“哼,現在老劉倒像是這裡的負責人了,簡直不把我看在眼裡。”
其中一個下屬鼻孔一哼:“人家博得秦主任的喜歡,就狐假虎威唄。”
趙達裕這時表示:“也許劉護士長目前正處於更年期,容易發脾氣。我估計秦主任是不會允許她獨斷專行的。”
劉護士長等眾人都陸續散去,便緊盯著陸浩宇:“你怎麽又來了?”
陸浩宇沒有先答話,而是衝身邊的李晶使一個眼色。
李晶立即朗聲道:“我們是過來接我媽出院的。”
劉護士長一聽,頓時臉色陡變!
陸浩宇一看劉護士長呆愣在那裡,便進一步明:“我和晶晶決定要接我媽回家休養,現在過來辦理出院手續。”
劉護士長沒有料到對方會來這一手,驚愕片刻之後,才詫異道:“可目前患者正在接受特殊治療呀,怎麽可以出院呢?”
李晶這時把臉一沉:“我不相信什麽所謂的‘特殊治療’,現在你們都不讓我們見到我媽媽,實在太過分了。所以,我媽不在這裡治了。”
劉護士長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顯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們要接患者出院,我沒有權力阻攔。但我是護士長,隻負責患者所花銷的費用。患者要想出院,需要她的主治醫生簽字才校你們還是去找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