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抓錯人……你可以走了!”
陸隊長的話一出口,審訊室的兩位警官愣住了。他們不知道陸隊長的用意何在。
這個案件明明審的差不多了,再努力一把就ok了。只是耗些時間的問題,只是錢程承不承認的問題。
本來半夜三更的,陸隊的出現就比較奇怪,看來他是特意過來“關照”的。
陸隊的眼神篤定,看不出異樣。
難道這就放了錢程?
忙碌了一晚上,兩位警官,不對,是好多人都在為這一案件付出辛苦和努力,這就要放了錢程結案?!
果然,錢大導演人脈寬廣,這都寬廣到了局裡,這都什麽世道啊!
連見多識廣,老謀深算的錢程都愣住了。
他訝異地看向陸隊長。
陸隊長神色如常,窺不出端倪。
他這就可以走了,那麽他的堅持是對的。
只是,他心裡不明白的是,到底是有人來局裡疏通關系了,讓他走了?
還是他真的沒有事情了,如陸隊所說的,他們抓錯人了,他可以走了?
連他自己都不確信。
“怎麽,錢導,是想繼續留下來和我們聊聊天嗎?”陸隊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錢程來不及細想,管他呢,先出去再說。
本來他耗到現在,也就是為了能先出去。
“謝謝了,陸隊。主要是夜深了,我有點思緒轉動的慢,沒有反應過來。
這裡也不是聊天的地方,你們的警官都太嚴肅了,氣氛不夠融洽。
改天啊,我請你們去我的地方,休閑放松,我給你們聊一些你們感興趣的又輕松的話題。”
另外兩位警官,互視一眼。
這家夥真能裝,剛剛審問的時候,都是他們在說,不論你說什麽,怎麽誘導,他都是閉口不言。
這聽說說出去了,話多的,看來沒有對他胃口啊。
陸隊這是對上他的胃口啦。
既然陸隊都決定了的事情,他們也不好阻攔什麽。
“錢導費心了!”陸隊收起嘴角的笑弧。
錢程站起身來,“不費心,不費心。這一晚上興師動眾的,勞煩你們了!不好意思啊,多有打擾。”
他在經過兩位審訊的警官身邊時,朝他們撇了一眼,眼底幾不可察泛起輕笑。
李警官審訊的時間最長,這一晚上面對著這一張老狐狸奸詐狡猾的嘴臉,屁都不放一個的,確實夠壓抑生氣的。 他接受到了錢程輕蔑的問候,抑製不住地想揍錢程一頓……
他在心裡一聲輕罵,“可惡!”
錢程拿了被沒收的手機錢包等私人物品,大搖大擺地走出審訊室。
待錢程的身影消失。
“陸隊,這就放他走了,太便宜他了吧?”李警官忍不住地道。
陸隊看了小李一眼,笑了笑,“你以為呢,哪有那麽簡單,我也是接到上面的通知。跟了我這麽久,到現在還不知道規矩?”
“是。陸隊,不該問的不要問。”
“這不挺明白的嗎。”
另一名警官小劉朝小李丟了一個眼色,“我們得向陸隊學著點。”
“那是肯定的!”
“走吧!辛苦一晚上了!我讓人買了一點夜宵。”
心裡埋著疑惑,哪裡有心思吃夜宵呢。
“陸隊,錢程放出去了,那另外兩人呢?”
“都放了。你們這邊是最後通知的。”
“啊?!”小李嘴巴張得大大的,更加不明白。
如果說錢程後台硬,關系網寬,有人去上頭疏通了放人,那兩位涉案的人員也這麽輕松地放了?
“啊什麽啊?!這個案子你暫時不要跟了,有新的任務分配給你。”陸隊丟了一個犀利的眼風過來。
小李心裡這個鬱悶啊!
這是閑他追問的太多了,看來錢程不簡單,這是怕他鬧事,要支他走啊!
錢程走出警察局,拿出手機,打開,幸好,還有電。
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喂。”
“錢導,你終於出來了!太好了!”接電話的是錢程的助理小郭。
錢程詢問的語氣,“你找人疏通關系了?”
“肯定的啊,不然呢。事情不大,但涉及的人都是大佬,這要是傳出去,這個影響也不好啊!何況,明天一大早,所有的新聞都要出來。”
“你還算明白事理。我是出來了,另外二位呢?”錢程問道。
小郭自然是明白的。
他們三人是一條藤上的螞蚱,一動牽全身。
小郭語調輕松地道:“您都沒事出來,他們二位肯定也放出來啦!”
錢程不悅道:“你這話說的,感情你也認定我犯的事多?”
小郭自知說錯了話,即使隔著手機屏幕,也忙不迭地陪著笑臉,打著哈哈,“對不起,錢導,我不是那個意思,您知道的,我一向拙嘴笨舌的”
“……”
錢程掛斷電話。
既然都出來了,趕緊地打個電話,幾人碰一面吧,那二位心裡不知道是怎想的,得給他們寬寬心。
姚恆遠是最先被放出來的。
他心裡知道這個案件,主要是錢程,他要是沒事了,他就會沒事。所以當通知放他出來時。他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他也沒有去撥通錢程的電話,在這件事情上,處於主導地位的是錢程,就安靜地等著他來聯系自己吧。
也給一段時間好好思考一下,後續的事情。
雖然短短的幾個小時,但他仿佛經歷了一生一般漫長, 每一分鍾都是一種煎熬。
他這張教育者的臉算是丟盡了,今後還怎麽高談闊論,授教於人?!
他把寶押在錢程身上,他的能力通天,能將事情給壓下去。
等過一段時間就消停了。
他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賓館休息。
潘啟良自打進了局子就有點懵圈,在裡面被審問一番,他也覺得自己的是有問題的,正在反省之際,又被通知他沒事了,抓他是個誤會,也就是調查了解一下情況的。
他更加糊塗了,他已經開始反省了,這又沒事了。
唉,跟在大佬身後混真心不容易,你不知道他把你朝那個方向領。
他始終忐忑,不敢給大佬錢程打電話。萬一,他沒有被放出來,畢竟他才是整個事情的謀劃人,他只是其中一員罷了。
還是回去好好睡一覺,等著他找他吧。
錢程給兩人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兩人都在賓館休息呢。
錢程心裡罵道,“這兩人倒好,感情老子在前面給你們遮風擋雨,你二位早回來睡大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