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南細細品嘗香濃的咖啡,味蕾在品嘗到苦澀之後,又淺嘗到微微的清甜。
人生猶如一杯苦咖啡,瞬息萬變,個中滋味需要細細品嘗。
“姐,你這個周末有空嗎?”瓜吃完了,梁思遠終於想起他打電話給奚南什麽事情了。
奚南抬起頭,“周末,你指的是星期五?還是星期六?還是星期天?”
“那肯定有空呀。領導在這裡怕什麽?即使有課,我也給你安排沒有課啊。”易鳴不等梁思遠回復,替奚南答道。
奚南周五和周六晚上都有網校的直播課,千萬不能缺課了。上次她去深圳出差找周夢凡給她帶的課。
待她從深圳回來上課,她的班級小可愛們,一個勁地說想念她了,所以,她不會輕易地去缺課,除非萬不得已。
連她最愛的超級記憶力也不行,她要等到暑假再出去學習。
梁思遠一臉羨慕地看著奚南。“姐,你太幸福了,有這麽開明的領導,而且他還那麽愛慕你。”
奚南朝梁思遠拋去一個眼神,“別亂說。哪有的事?你沒看出來嗎?他明顯是當著你的面,是給你的面子。”
梁思遠作驚訝狀,“我的面子有那麽大嗎?”
易鳴接話道,“當然你的面子很大,比臉盆還大呢。”
梁思遠帶著哭腔,惺惺作態道,“姐,他欺負我,你管管他呀。”
奚南對這兩人簡直無話可說,打趣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都這麽大了,受人欺侮了還找你姐,打回去不就得了。”
易鳴一口咖啡差點沒有噴到奚南的臉上去。他瞄了一眼奚南,她既然若無其事地繼續喝咖啡。
坑姐,還打回去,你讓他打個試試,我就這麽容易挨打嗎?!
梁思遠也樂了,“姐,我打他,你不心疼。”
奚南沒心沒肺地說,“我心疼啥,又沒有打我身上。”
易鳴簡直受到一萬點傷害,用手捂著胸口,“南南,你就這麽恨我嗎?”
“沒有愛,那來的恨,我現在剛剛恢復記憶,還得適應一段時間呢。”
聽奚南這樣一說,梁思遠也正經八百地道,“是的,易鳴,我姐記憶剛剛恢復,你給她一段時間,愛恨一念之間,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然後遞給易鳴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奚南看向梁思遠,“我周日有時間,你剛才問我周末有時間嗎,什麽事情?”
“那就僅你的時間來。”梁思遠看著易鳴道,“就周末吧,你看呢?!”
易鳴點點頭,“當然可以。她是主角.”
“我是主角?怎麽,你們有什麽計謀是我不知道的,如果不和我說實話的話,我就不去了啊!”
奚南並非拿喬.本來就一頭霧水,被倆人莫名其妙地喊下樓,也沒個正事,真正的消遣、聊天、休閑、喝咖啡、逗悶子的,她那兒有一堆事情等著做呢!
梁思遠看奚南態度比較堅決,就一臉諂媚討好的乖弟弟模樣,
“姐,你幫幫我吧,當然是我媽的事情。慕伯伯你知道吧,就是易鳴的親生父親,他不是剛剛大病出院嗎,又加上易鳴回到慕家,兩件喜慶的事情擱在一起,慕伯伯準備這個周末請我們家去他家吃飯。
爸爸媽媽說,既然認了你這個乾女兒,就得當做親生兒女一樣看待。慕伯伯家的宴會,既然是家宴,你這個女兒一定得出席,不然慕伯伯家會覺得我們不夠禮貌,不夠尊重他們,有個女兒還藏著掖著的,我們家和慕伯伯家關系極好,沒有外人。”
這個理由,還真是夠冠冕堂皇!奚南感覺腦闊疼。這擺明了是一個圈套,而他們搬出了梁安之夫妻,吃定了奚南不會拒絕。
誰知奚南,並不是一個按套路出牌的人。
慕家是萬萬不能去的,那是慕淑媛的家,她去了算什麽?即使借助梁家乾女兒這個身份華麗轉身,奚南也覺得自己變不成鳳凰飛上枝頭,反而給人一種高攀的虛榮感,這是她所不愛的。
奚南笑了笑,道,
“思遠,你是收了易鳴什麽好處嗎?連這樣的理由都能編得出來。我不相信,你爸和你媽有這樣要求的。”
梁思遠驚呼道,“哎呀,我的親姐,你是老媽肚子裡面的蛔蟲嗎?老媽吩咐我來請你的時候,就對我說,你去請奚南,她肯定不會相信你的話,也不會同意出席宴會。”
奚南定定地望著梁思遠三秒,想從他的神色中判斷他說的真假。看著梁思遠,她的眼前卻浮現出何月琴熱情的面容,這還真可能是她說的。
梁思遠被奚南審視一番,面不改色.
“你不相信就算了,當我沒說。但是,哎……”他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這下,改易鳴吃瓜了,他饒有興致地一邊品嘗咖啡,一邊看這一對姐弟怎樣鬥智鬥勇.
奚南心裡不落忍,梁媽媽對自己確實很好,拂了梁思遠的面子沒事,但梁媽媽嗎,她總是笑臉示人,如果拂了她的一番心意, 她的笑容一定會黯淡許多。
奚南並沒有理會梁思遠的一聲歎息,她拿出手機,她準備自己判斷真偽.
梁思遠不動聲色,看著奚南手裡的動作,他用一雙X光透視眼,只需悄然一瞥,就看到奚南所撥的電話.
梁思遠舒朗的劍眉飛揚起來,唇角的笑意加深,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易鳴,眼神示意,兩人心領神會地一笑.
給梁思遠的媽媽打電話,奚南的注意力都在電話上,她必須高度集中,何阿姨實在太熱情.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眉頭舒展開來,面容姣好的臉頰上一對梨渦若隱若現,唇邊笑容燦爛,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忒是好看.
易鳴很少看到奚南這樣飽滿的笑容,當初智易招聘員工時,有一個硬性的要求,就是所有的老師,必須要會發自內心的微笑。同樣都是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這比職業化的假笑,多了一個層次,多了一層境界.
會心的微笑,是發自肺腑的,那唇角的弧度和假笑是完全不一樣的.
“阿姨您好!我是奚南.”
奚南話音剛落,耳朵裡隨即傳來何月琴熱情爽朗的聲音,“哦,是南南嗎?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你這電話就非常及時地打來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思遠到你們校區了嗎,找到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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