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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分割的是股份,實則也是一份源自內心的愛啊!
本來父母對她是百分之百的愛,如今被分割的七零八落,股份被稀釋的只有15%,而易鳴剛剛回來二個多月的時間,卻可以獨得45%的股份。
將來父母老去的那一天,他還可以得到他們另外一部分的股份。
這等差距,連個小學生都能算得明白吧。
二十多年養尊處優,活得驕傲而自尊,如今被踐踏的體無完膚。
一邊是血濃於水的親情,一邊是抱養來的被人拋棄的棄嬰。
如果是你,情感的天坪會傾向那一邊呢?
人皆說家是溫暖的港灣,在你受傷的時候可以回家,家人的懷抱永遠向你敞開。
如今。
家依舊是溫暖的港灣,家人的懷抱依舊敞開。
不過。
迎接的卻不是她。
她的傷痛正是由家人造成的,她該何去何從?又該去哪裡哭訴她的委屈和傷痛?!
以生俱來的優越感和安全感,不複存在。
父親對於股份的分割估計早於深思熟慮過。
將來即使她有爭的心,將所有小股東的股份購買過來,也才25%。
母親那15%和父親15%的股份,恐怕將來都是留給易鳴的吧。
即使她有幸獲得父母的股份,應當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這樣核算下來,她依然不是易鳴的對手。
在股份這件事情上,她敗得一塌糊塗,並且永無翻身之日。
喊了二十多年的爸爸媽媽,原來是一場虛無的夢境,美好卻不真實。一旦遇到太陽的灼烤,就會雲消霧散。
二十多年的共同生活,二十多年相親相愛,卻抵不過一份冷酷的親子鑒定證書。
血緣關系和養育關系,到底誰才是他們需要的?
事實告訴她,父母需要的是一份血緣關系,而不是一份真實陪伴的感情。
易鳴並非如慕淑媛所想。
他要是貪念慕家的財產,早於進入慕家。
遲遲不願意歸來的原因就是怕淑媛介意他,認為他就是貪圖財產才靠近慕家的。
回到慕家後,他也是無意和淑媛爭奪財產。
只是,他沒有想到淑媛的心胸是如此狹窄,做事是那麽得不計後果,並且會在幕後耍一些陰謀詭計,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是令易鳴深思極恐的。
父親一輩子的基業,可千萬別在他這一輩毀了。
那不僅僅是父親的基業,也是鼎盛千萬員工一份實現夢想的工作,和一份衣食無憂的生活保障。
他怕淑媛一念之間,不計後果地毀了一切,那時後悔都來不及。
不如強勢霸道一點,將鼎盛接盤過來,好好經營,讓家族企業鼎盛,更加的鼎盛輝煌!
父親今日之決定,易鳴早於知曉。
昨晚,他回家,父親將他喊入書房,已經和他交過底了,淑媛的反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所以,當父親說出這些決定的時候,他面上波瀾不驚。
他怕他心一軟,淑媛會乘勢撒嬌,來一出苦情戲碼。
她不是沒有乾過這個事情。
怨念也罷,仇恨也罷,都隨她了。
“易鳴,你對此事有沒有異議?”慕盛海將目光投射向一直沉默的兒子。
淑媛內心輕嗤,“鼎盛都給他了,他還能有什麽異議?”
她抬眸端凝易鳴,卻怨懟地發現,父親看向兒子的目光是那麽地親切自然,那份濃濃的父愛呼之欲出。
這就是區別,卻將她一顆心傷痛的無法呼吸。
分割。
既然父親那麽無情無義,她也要忍痛割舍下這份恩情。
只是。
這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她要如何回報?
母親林鳳枝說過。她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像是上天恩賜的小天使,給他們帶來了歡聲笑語和其樂融融,也給他們帶來生活的信心和幸福生活的模樣。
兒子的丟失,給他們造成的孤獨和傷痛。
她彌補了這一切。
這就是回饋,她已經竭盡所能地回報給他們了,完整而幸福的三口之家。
易鳴沉吟片刻,抬起頭來,看向父親。
“爸,我沒有異議。股份我只是暫為保管,等你身體完全康復後,您如果想回到公司,我會將屬於我的股份完全地轉讓給您。”
慕盛海滿意地點了點頭。
給不給是他的事情,接不接受就是子女的態度問題。
易鳴一向深明大義。
昨晚,他提出股份分割的事情,易鳴倒沒有提出異議,今日提出也很合理,說明他本意並不貪念那些錢財。
這倒令慕淑媛大為意外。不過轉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易鳴向來善於作秀,如此高風亮節,顯得她是多麽的世俗,這不是他慣常使用的伎倆嗎?!
易鳴接著說:“對我來說,錢財乃身外之物,不必貪念一時。但這裡的每一份錢畢竟是父親辛苦賺來的,也是底下員工辛苦打拚來的,我要將之管理好,給信任我的人以回饋。”
易鳴果然不負眾望。
令淑媛都覺得自己的格局太小了。在易鳴面前,不是她的格局太小了,而是她根本就沒有格局,似乎次次被易鳴給碾壓。
從小優渥的生活環境,良好的家世,父母的萬千寵愛,如今卻成為羈絆她的繩索,將她勒死在情感的十字架上。
仇恨的種子,早於埋下泥土。
如今內心依然淚如雨下,卻將仇恨的種子盡情澆灌……
後面,他們都說了什麽似乎已經不重要了,她也根本無心再聽得下去。
中途她借故,去了一趟洗手間。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職業套裝, 盤發幹練,妝容精致,紅唇飽滿……
在總裁的位置上待了大半年的時間。
起初,她是被迫上台,有著許多新手的惶恐和不適應,但她沒有退路。那時,她是慕家唯一的孩子。
一晃,時光如白驥過隙。
她已經迷戀上了這個位置。
淑媛整理好情緒,笑容明豔地推開了即將易主的總裁辦公室的門。
裡面的一家三口,氣氛和洽,她怎麽感覺走錯了房間。
不是走錯,而是她即將被趕出這個向征了權利和威望的房間。
父親衝著她招呼道,“淑媛快過來,正好有事和你商議呢。”
呵?商議,如今能有什麽好事和她商議的。無外乎,讓她拎包滾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