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抱著奚南健步如飛地向前走去。奚南見身後會議室的門關上後,低聲對易鳴道,“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易鳴強勢道:“不行,你的腿不能走動。”
“這樣你會很累的。”奚南央求道,畢竟是在校區,她有些不好意思被易鳴這樣抱著,即使是因腿受傷了。
“不累。”易鳴臉色有點冷。
奚南很老實地沒有懟他,看在他此刻抱著自己的份上,不和他計較了。
一直想看奚南笑話的章映雪和儲雅雯,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辦公室溜了出來,兩人迎面剛好撞見這一幕。
兩人撤退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假裝若無其事的硬著頭皮朝前走去。
章映雪心裡嘀咕:這是什麽情況?不是羊入虎口了嗎?怎麽還能虎口脫險?
看來百獸之王,換成易鳴了,他竟然能操控媒體?將奚南一人從會議室帶了出來,不,不是帶了出來,而是公主抱了出來。
這是什麽神操作?
易大校長的臉色似乎滴水成冰,但低頭和奚南說話時,又及其溫柔似水。
還有心情秀恩愛?
但,真是羨煞旁人。有一個實力的肩膀依靠就是好,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奚南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雖然心裡嘀嘀咕咕,但章映雪的目光愣是沒敢多撇一眼。
易校長氣場強大,此刻更是渾身透著一股子冷肅蕭殺的氣息,別觸了眉頭了。
兩人膽戰心驚地經過他的身邊,唯唯諾諾地喊了聲:“易校長,需要我們幫忙嗎?”
易鳴眼神冷若冰霜,語調很衝地來了句,“別給我添亂就行了。”
好吧,好吧,兩人悻悻然地走開。
待他們兩人走遠,又非常不甘心地回頭,看著那兩人,恨不能一跺腳,追上去,順勢推一把,讓奚南從易校長的懷裡再次滾落至地,摔個半死不活的。
仇恨一旦生了根,很容易上癮的。
易鳴抱著奚南直接走的電梯。
進入電梯,剛好是上課時間的空檔期,空無一人,奚南再次請求下來。
直到此刻,易鳴冷峻嚴肅的臉色才緩和下來,將奚南放了下來,讓奚南靠著他。
奚南單腳著地,並沒有順從他的意思,而是依靠在電梯壁上。
這樣的距離溝通起來,比較順暢,不然依靠在他的肩頭還怎麽談?
易鳴看著奚南,臉色緩和起來,
“哎,說你什麽呢,看你挺聰明機靈的一人,你就那麽不信任我的能力,可以擺平一切?”
易鳴說話時尾音上揚。
奚南笑了笑,“不是不信任,是太相信你的能力了,但是我闖的禍,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責任。你不覺得,面對是我最好的解釋嗎?”
“你並沒有闖禍,是別人陷害你的,我一定幫你調查清楚,但眼前,你的腿是首要的事情。”
“你的信任,我心領了,但我目前還沒有頭緒,到底是誰陷害我的,這個比賽涉及的面比較廣,來自培訓機構的競爭對手,來自我個人方面的,還有包括愛恨情仇……你知道的……”
奚南沒有直接說出來,畢竟她現在沒有什麽頭緒,不能信口雌黃的誣陷他人。
易鳴聽出奚南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有可能是淑媛?”
“我不敢那樣去瞎猜,太傷人了。連我都承受不了,她不僅是慕家的大小姐,當時還是鼎盛的總裁。
同時她是思遠的未婚妻,即將要嫁入梁家,這些方方面面的關系,即使有再大的仇恨,看在那一條上,也不應當那麽去做。”
“那是你太善意,對她的性格還不了解,我和她認識多年,對的脾氣性格摸得比較透。
她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發起狠來,誰人也擋不住,以前就我一個人能捺住她的性子。
現在,她完全的信馬由韁,放飛自我。
這次事件,如果真是淑媛做的,我一定不會饒恕她,誰說了都不管用。”易鳴放出狠話。
這樣的易鳴,連奚南都懼怕。
易鳴一直對淑媛忍讓,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一而再再而三,好容易積累起來的一點好感,都滌蕩乾淨。
他這次不用再考慮父母的感受了?那麽這樣的話,慕父會不會因此而仇恨自己。
隨著電梯的下降,奚南的心也跟隨著一點一點的下降。
即使不考慮慕家,再考慮到思遠這一邊,思遠對淑媛一往情深,寵愛有加。
最關鍵的是信任,他不僅僅是信任淑媛,還信任自己有這個能力能將慕淑媛救贖。
他也相信淑媛是真心愛他才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因為仇恨易鳴,故意而為之。
當這一切攤開來,會不會將思遠擊垮?!
除了弟弟思遠,還有父母,他們不僅和慕父關系甚好,打心眼裡喜歡淑媛。
淑媛卻忍心對他們唯一的女兒下狠手,潑髒水,丟人丟到世界之巔去,這讓他們如何承受?
奚南無比清醒,卻又無能為力。
思及此,奚南突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追究了。
那樣連累的將是易鳴和她最親近的人。
這些會毀了他們對淑媛最基本的信任。
而信任,是維系一切感情的紐帶,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信任沒有了,也就失去了人心。
奚南並不想看到這樣眾叛親離的淑媛。
電梯的門開了,易鳴預抱起奚南。
奚南本意拒絕,但奈何,易鳴太強勢,實力懸殊太大,奚南放棄掙扎,任由易鳴抱著。
奚南低語央求道,
“易鳴,這件事情是針對我的,如果是淑媛,請你不要去對付她,這個問題交給我好嗎?
我們女孩之間有自己處理問題的方式。”
“怎麽,你還心軟了,她那樣對你。”易鳴不想妥協。
“是不是她還不知道呢?”奚南辯解道。
易鳴冷哼道:“我以前每次都覺得,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一定不是她乾的,替她辯解,現在,只要有壞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這次,奚南緘口不言了。
淑媛給易鳴留下了太壞的印象。她想說的是:Me too,但她始終沒有說出口。
易鳴抱著奚南朝泊車的地方走去。
迎面遇到了神色匆匆的寧澤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