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淑媛頗為意外,但心中竊喜,父親這是在批評易鳴,很是難得,還是因為奚南的事情。
她眼角的眼光撇向易鳴,她想看到他吃癟的模樣。
可饒是如此,他竟然波瀾不驚,也不去反駁父親。
這是默認父親所言是對的了。
慕盛海見易鳴並沒有反對,準備一下子將道理給他說透。
“你們千萬不能個人意氣用事,一定要顧全大局,全盤考量。個人的鋒芒,要有所收斂,才能成就大事,哪能由著性子胡來。
你們倆人的結合,是要為你們的未來帶來溢價的,而不是拉著一圈人陪了名譽和金錢。
奚南什麽都好,就是在這一點上,比較固執己見,她畢竟還沒有進入慕家,我也不好多說她,你得多多調教才是啊。
今後鼎盛交給你們打理我也才放心。
不然。
今後房地產中遇到的競爭多的是,奚南不要成為你的軟肋,成為鼎盛輝煌的絆腳石。”
易鳴心中微堵,莫名煩躁,也不想辯駁,他現在翅膀還不硬。
父親的一番言論,他並非全部讚同,但他說得不無道理。
奚南的這件事情,他有一定的責任。
他也深感作為一個男人該承擔起的重任。
有些事情,奚南可以任著性子去做,他得有所收斂。
他要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奚南,而不是任由人指責和謾罵。
思及此。
易鳴言簡意賅地道:“爸爸,我知道了。”
慕盛海深知易鳴是個聰明人,一點即通,何況,他今天已經說得比較重。
易鳴難得的住在家裡,林鳳枝自然是喜不自勝。
房間早於收拾好,易鳴還是第一次住家裡。
慕淑媛的房間在易鳴的樓上。
晚上,父母休息後。
易鳴來到樓上,敲慕淑媛的房門。
慕淑媛穿著一身粉色的睡衣,應聲開門,見易鳴神色冷靜的立在門口。
淑媛朝樓下看了一眼,看到樓下燈滅了,知道父母休息了,將易鳴讓進門來。
“你不會大半夜的來找我吵架的吧?”慕淑媛譏誚道。
易鳴沒有理會她的譏誚,走了進來,坐在沙發上。
“淑媛,我今天來不是和你吵架的,我也沒有精力和你吵。我是來和你核實一些事情的,也請你如實稟告。”易鳴開門見山地說。
“你以為我有時間和你吵架,我已經準備休息了,是你來找我的。”慕淑媛明顯不悅。
自從和易鳴分手後,她就沒有指望過他還會對她好。
“奚南比賽前一天,你和思遠去見了奚南,你們中午一起在樓下的餐廳用餐,然後你們三人一起回了奚南的房間……”易鳴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拿眼光打量著慕淑媛。
大半夜的,慕淑媛被他犀利的眼神給看得發毛,“你什麽意思?”
易鳴唇瓣啟動,“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慕淑媛驚訝之余,壓住內心的翻滾,“你是在懷疑我?”
易鳴在她的面前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感。
以前他是她禁欲系的老師,後來是她高冷范的男友,如今一躍成為她嚴肅內斂的兄長,這種人是她永遠也駕馭不了的主。
如今更是站在審判的高度來判定自己,他眼神中的試探和打量,變成了篤定和確信,這些都令慕淑媛異常煩躁和惶恐不安,同時對於易鳴也是心生厭惡。
她為什麽就要怕了他不成?
這個曾經她愛得死去活來的男子,眼神深沉而冷冽,他如此冷如冰霜的對她,卻是為了討好另一個女人。
易鳴見慕淑媛沒有說話,繼續沉聲道:
“因為奚南肩頸不好,思遠給奚南按摩了半小時左右,這其中奚南因為中午犯困睡著了,那半個小時,你在奚南的房間都做了什麽?”
慕淑媛就知道來者不善,她看向易鳴,“你以為那半個小時,我能幹什麽?思遠在面,你以為我會當著思遠的面給奚南下藥,還是覺得思遠會我一起同謀?”
易鳴和慕淑媛眼神對峙,
“不要和我繞彎子,我也沒有那麽多閑功夫,看在父母和思遠的面子上,我才來私下先問你的。
超凡的人已經在深入調查,也會邀請公安的人協作調查,如果等他們查到,就不僅僅是你嫉妒心作祟所為,而是謀害罪名成立。”
慕淑媛微怔,深吸一口冷氣。
爾後,調整好思緒,眉梢一挑,眼神稍冷,一字一字地道:
“你的意思,這件事情認定就是我做的了?”
“難道不是嗎?”
慕淑媛冷笑出聲,“好啊,你既然都那麽認定了,那你去告訴媒體啊,然後再去相關部門舉報一番,你讓他們來采訪、調查我。”
易鳴定定地看著慕淑媛,他佩服她的狠勁兒和打死不認帳的個性。
慕淑媛並不畏懼,迎著他的視線。
易鳴沉聲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慕淑媛起身作出送客的姿勢,不客氣地道,“有請,有請,你最好現在、立刻、馬上……”
“點到為止, 到時候不要怪我不客氣,也不要哭著喊著回家告狀,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可以在父母面前惡人先告個狀,撒個嬌,博得家人的同情,就可以了事的。
你已經是成年人,你要為你自己的行為負責任,必要的時候也要承擔應有法律後果。”
慕淑媛眼神中流露出錯愕的神色,這人不是一般的記仇,算不算男人。
她確實乾過這樣的事情,那次幕後爆料智易一事,她擔心易鳴回家後稟告父母。
就在母親面前上演了一出深情哭戲,控訴父母的偏心,控訴易鳴回家和她搶家產,還對她嚴厲。
慕淑媛演技確實很好,騙過了父母,也贏得了父母的同情心和疼愛。
慕盛海情感的天平再次偏向她。
易鳴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兩人不歡而散。
他並不是來點一下慕淑媛的,也不會因為父母和思遠,而對她的行為有所縱容。
當易鳴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慕淑媛上前一步,關上房門。
她的神色灰敗,氣得咬牙切齒,順手抓起桌上的東西一把扔到地上。
幸好房間鋪了地毯,消弭了聲音。不然,半夜三更地早驚擾到了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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