咲夜抓起金屬絲,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向諾亞飛去。
和昨晚攻擊雪人時一樣,咲夜轉瞬間就圍繞著諾亞進行了成千上萬次攻擊,她放棄了八條觸手,專門對諾亞的腦袋和身體進行切割,無數切痕幾乎將他的上半身徹底淹沒。
攻擊結束後,咲夜返回到原先的位置,時間的流速重新恢復到原來的軌道。
諾亞臉上微微露出驚愕的表情,隨後整張臉就裂開了,無數細密的切痕將他覆蓋在身體上的角質層徹底切割成碎片,連同他的身體也一樣,被切成了大量碎肉。
失去了腦袋和上半身,諾亞八條觸手終於轟的一聲倒下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咲夜繃緊的表情終於一懈,她的雙手微微顫抖著,手中肉眼難見的金屬絲已經變成一團亂麻,全都崩斷了。
諾亞的身軀太過堅硬了,雖然金屬絲足夠細微,但強度卻不夠,碰上太過堅固的物體,強行切割只會連通金屬絲一起崩斷。
上邊圍觀的眾人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情況,明明剛才咲夜還是在明顯的劣勢中,怎麽諾亞一下子就當場暴斃,變成一灘誰都認不出的爛肉。
但漸漸的,他們似乎明白過來,是咲夜擊敗了諾亞,諾亞已經死了。
維德的臉上開始壓抑不住的出現了狂喜,他看向手下們,手下們也是同樣的表情。
他們的仇人終於死了,他們終於報仇了。
雖然並不是親手報仇有些遺憾,但親眼看到仇人死亡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狼人們抱在一起,大聲的歡呼了起來。
“終於結束了。”
東陽感覺頗有點虎頭蛇尾的味道,雖然諾亞變成章魚精有點出乎預料,但這麽簡單就被乾掉還是令人有點意外呢。
他這一趟的消耗也不少,光是恢復藥劑的支出,就是一大筆信用點。
不過能完成任務就滿足了,而且還有後續的隱藏任務,完成後獎勵豐富。
“奇怪……”一旁的西風忽然開口道,“怎麽沒有任務完成的提示?”
東陽微微一怔,秦青也是一樣,沒有接到任務完成的提示。
比起眾人的高興,咲夜謹慎得多了,她牢記劉瀟的教誨,準備對看起來死得不能再死的諾亞進行補刀。
還未等她將飛刀射去,原本趴在地上的屍體卻忽然動了起來,八條觸手朝咲夜勇猛的砸過來,幾乎完全封鎖住了所有空間。
早有準備的咲夜毫不慌張,迅速捕捉到觸手與觸手間的一點空隙。
她跳起來,展開修長的身形,從空隙間穿了過去。
但就在她躲開的瞬間,觸手上的吸盤卻忽然噴出一大股漆黑如墨的黑水。
這股黑水帶有濃鬱的腥臭味,明顯含有劇毒,大片的黑水將咲夜完全籠罩在其中。
咲夜的身體在空中不可思議的一扭,竟然從黑水的籠罩中脫離出來,但她的身體卻在此時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這是使用萬物寂境的後遺症,昨晚使用後的傷勢雖然被劉瀟治愈了,但肌肉卻處在疲憊狀態。
咲夜今天又使用了一次,身體立刻支撐不住,後遺症馬上凸顯出來。
在疼痛的拖累下,咲夜的動作出現了遲鈍,而觸手上又一次噴出大量的黑水,朝咲夜劈頭蓋臉的潑下來。
圍觀的眾人整顆心都提起來了,眼看著咲夜避無可避,無法再躲開時,她卻臨危不亂,迅速操控著數十把飛刀擋在黑水面前,另外幾把飛刀架住她的身體,往前飛去。
但飛刀來得匆忙,無法組成完美的盾牌,黑水從飛刀間的縫隙流進來,一小滴沾到了咲夜的手臂。
剩余的黑水落在地面上,立刻冒出大團滾滾的黑煙,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音,腥臭的味道幾乎所有人都能聞得到。
咲夜被飛刀帶著落到了遠處,一小點滴在她手臂上的黑水,迅速滲透進入她的皮膚內,轉瞬間就將手臂變得漆黑,迅速朝肩膀蔓延過去。
咲夜眉尖微蹙,控制著飛刀往下一切,伴隨著潑灑而出的鮮血,整條中毒的手臂立刻被她切斷了。
“咲夜!”
“咲夜姐!”
秦青和凱蒂頓時驚叫起來,尤其是凱蒂,雙眼一下子紅了,要不是秦青拉著她,她馬上就要衝下去。
“接住!”
東陽連忙朝咲夜丟過去兩瓶恢復藥劑。
咲夜用剩下的手接住,她知道這是什麽好東西,用牙齒咬開蓋子後喝下。
喝下後,恢復藥劑迅速發揮作用,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立刻止血了。
“咕嚕咕嚕!”
伴隨著一陣古怪的聲音,八條觸手其中的一條忽然開始扭曲變形,竟然慢慢變成了諾亞的腦袋和身體,和原來完全一致,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身上的衣服沒了,變成赤身裸體。
“真是令人驚訝的戰鬥力,我有獵魔人協會所有王牌的資料,但裡面並沒有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諾亞十分驚訝和讚賞,咲夜的戰鬥力堪比王牌獵魔人,擁有這種實力的人在歐利亞大陸上不會默默無聞,而獵魔人協會有五個王牌獵魔人,其中有兩名是女性,但與咲夜完全對不上號。
亞特遺民也沒聽說過出現這種級別的高手。
咲夜沒有回答諾亞的話,而是重新召喚出所有飛刀,她還有劉瀟教給她的另外一招絕殺,但這一招使用風險太大,以她現在的狀態,使用後極有可能造成永久性不可逆的損傷。
而諾亞看樣子每條觸手就是一條命,咲夜也不確定第二招絕殺能不能成功乾掉他。
見到咲夜不回答,諾亞也不以為然,他沒有繼續發起進攻,而是蠕動著剩下的七條觸手,走到原先的位置將丟在地上的手提箱拿起來。
“你這樣的敵人一直盯著我,太危險了,所以我必須在這裡解決掉你。”
諾亞回頭盯著咲夜,七條觸手舞動起來。
他的話很平淡,沒什麽情緒起伏,但卻給人一股十分強烈的殺意,讓眾人的心都提起來了。
氣氛似乎凝固起來,連山林間的風都停下了。
就在此時,一陣轟隆聲打斷了這肅殺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