咲夜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朱利安,他忽然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白癡,四年來竟然深深喜歡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女人。
“咲夜,我最後再說一遍,馬上過來。”
朱利安冷冷的說道。
咲夜沒有回答,但這回輪到劉瀟不爽了:“我的女仆都說跟你沒關系了,你這個人怎麽還糾纏不清呢,要不要我給你醒醒腦子?”
娜塔莉吃了一驚,下意識擋在朱利安面前,雖然劉瀟的語氣輕描淡寫,但娜塔莉卻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
我的女仆四個字又一次刺痛了朱利安,他猛地舉起手來。
大廳裡一臉懵逼的士兵們,見到朱利安的手勢,也紛紛端起槍,對準了劉瀟。
朱利安冷冷說道:“我數三聲,如果你還不肯過來,今晚你們誰也別想走,一!”
“三。”
劉瀟哈哈一笑,“我替你數了。”
朱利安臉色頓時扭曲,大喝道:“開槍!”
士兵們下意識就扣動扳機,但馬上一聲冷喝阻止了他們。
“住手!”
這道聲音洪亮且充滿了威嚴,一下子就將大廳內的人震住了。
圍觀的人群連忙分開一條大路,每個人都彎下腰行禮。
只見一個穿著奢華長袍,頭戴皇冠的老人走來,在他的背後,還跟著一對長相頗為相似的青年男女。
見到老人,朱利安哪怕再憤怒也無法繼續命令士兵們開槍了,他只能走到老人身邊,將手放在胸膛上,彎腰行禮:“父親,還有姐姐和澤維爾,晚上好。”
這位充滿威嚴的老人就是朱利安的父親,盧爾特帝國的皇帝,亞歷七世,而跟在他背後的那對青年男女,則是大公主奧琳娜和四皇子澤維爾。
皇帝的出現,讓大廳內外所有人都在朝他行禮,一時間變得安靜下來,只有劉瀟和咲夜還在站在,顯得很突兀。
大公主和四皇子微笑回應著朱利安的問候,而亞歷七世則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大聲說道:“朱利安,今晚不是你的歡迎舞會嗎,怎麽搞成這副模樣,誰能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朱利安直起身來,回頭看了一眼劉瀟和咲夜,冷聲道:“我們發現了一名殺人犯,同時他還是一名間諜,我們正在抓捕。”
“哦?”亞歷七世也在打量著劉瀟,“還有這種事。”
“話可不能這麽說,殿下。”
一直沒有吭聲的布雷迪忽然站出來,說道:“你口中說的那位殺人犯,正是維克多家的私人家庭教師,但我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殺人犯。”
朱利安冷笑道:“難道不是你一直在包庇嗎?”
“殿下,凡事都要講證據的。”
布雷迪淡淡道。
朱利安還想說話,亞歷七世卻擺手打斷他,對布雷迪道:“你個老家夥不要繞彎子,你來說,到底怎麽回事。”
布雷迪朝皇帝行了一禮,然後從德洛麗絲在火車上碰見強盜開始說起。
另外一邊,完全沒有知覺的劉瀟正在和咲夜說悄悄話。
“你看這個皇帝,他跟朱利安長得一點都不像,會不會是朱利安的老母親給他帶了綠帽子呢?”
“是的,確實不像呢,有這個可能性。”
“你在朱利安身邊這麽久,難道就沒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嗎?”
“沒有,我並不關心他的事。”
布雷迪簡略的講述了劉瀟入住他家並且成為德洛麗絲家庭教師的過程,
並且表示劉瀟從來都在房間裡待著,極少出門,對他是殺人犯和間諜的指控完全就是子虛烏有。 僅憑一封信就指責劉瀟是殺人犯,的確不靠譜,皇帝相信了布雷迪的說辭,轉而看向朱利安。
朱利安沒有再殺人犯這件事上糾纏,他冷笑道:“我的部下完全可以證明對方闖入莊園搶走軍火運輸路線圖,這是赤裸裸的間諜行為。”
這一點布雷迪也無法爭辯什麽,因為他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皇帝沒有貿然相信朱利安的話,而是對站在遠處看戲的劉瀟說道:“年輕人,過來吧,這裡對你的指控可是很嚴峻的。”
劉瀟帶著咲夜走過去,每個人都在打量著他。
大公主奧琳娜饒有興致的看著劉瀟,美豔的臉龐上滿是感興趣的神色,四皇子澤維爾則是一臉冷淡的表情,誰也看不出他的想法。
“年輕人,我的兒子指控你是間諜,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皇帝開口問道, 這讓許多人感到不可思議,堂堂皇帝竟然對一個嫌疑人如此和藹的問話,沒看見朱利安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了嗎?
劉瀟笑著回答道:“證據呢,總不能讓我證明自己不是間諜吧。”
“她就是證據,她可以證明你間諜。”
朱利安立刻指向了站在一旁的娜塔莉,娜塔莉的鼻子像狗一樣靈敏,被她記住味道的人從來都不會認錯。
娜塔莉下意識想要點頭,但她馬上就注意到咲夜看過來的眼神。
那眼神中只有一個信息——你敢點頭,你就死定了。
娜塔莉打了個哆嗦,連忙搖頭:“沒有,我什麽都沒聞到。”
朱利安震驚的看向了娜塔莉:“你……”
娜塔莉低下頭,快步的走到咲夜身邊,她是咲夜從死人堆裡救出來然後養大成人的,咲夜就是她的一切,所以這根本不是一道選擇題,娜塔莉毫不猶豫的背叛了朱利安。
失去了娜塔莉的作證,朱利安的指控變得蒼白無力。
雖然誰都知道這裡面有貓膩,但皇帝今晚卻公正得過頭了:“既然沒有證據,那麽年輕人,我宣判你無罪,都退下吧。”
在皇帝命令下,士兵們只能收起槍,離開了大廳。
“真是公平的判決,皇帝。”劉瀟微笑道,“時間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太晚睡對身體可不好。”
皇帝哈哈一笑:“真是個風趣的年輕人,希望下次能跟你聊一聊。”
劉瀟一臉的古怪,怎麽你們這些老家夥都想找我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