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蒂是接受咲夜的命令來跟蹤的,但早在來聖地之前,咲夜就告訴過凱蒂的任務和目標是什麽。
這就是咲夜的風格,不會讓手下去執行什麽都不知道的任務,這會嚴重製約手下的發揮,她並不嚴苛手下的人用什麽方式來完成任務,只要最終能完成就好。
如果換成摩羯座,那絕不會多透露一丁點不必要的訊息給手下人,這大概是她搞情報工作,習慣性保密的緣故。
話歸正題,凱蒂很清楚自己潛入大教堂,跟蹤眼前這個大叔的目的就是為了教會的啟示錄,她心裡也是很好奇啟示錄長什麽模樣的。
而麥爾肯的目標當然也是啟示錄,但他並非覬覦教會的啟示錄,而是阿爾文和摩爾同時交給他的囑托。
這兩位一向看不瞬間,互相競爭的大主教,麥爾肯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合作呢。
真是因為如此,麥爾肯才決心完成這個艱難的囑托,就算死亡也在所不辭,這關系到教會的傳承與未來。
穿過無人的大堂與回廊,麥爾肯快步進到大教堂的最深處,來到一扇大門面前,大門上雕刻著兩個神情肅穆的天使,明明只是雕像,卻如同真人一般散發出令人敬畏的氣勢。
麥爾肯恭敬的朝兩個天使雕像行禮,然後才掏出阿爾文交付給他的鑰匙,塞進大門的鎖孔中扭動。
伴隨著一陣陣清脆的齒輪機括的運轉聲,大門緩慢的朝兩側打開。
隨著大門的打開,門上的天使雕像竟然也跟著動了起來,背後的光翅和手臂都開始放下,眼簾下垂,仿佛在迎接進入者一般。
麥爾肯快步走了進去,隨後大門竟然又開始緩慢的閉合。
凱蒂緊跟過來,趁著大門還沒完全關閉時溜進去,但她忽然有個錯覺,那兩個正在恢復肅穆的天使雕像,似乎在盯著她看。
大門內是通往地下的幽深台階,但並不昏暗,牆壁上都鑲嵌了提供照明的寶石。
每隔一段距離,牆壁上都雕刻著精美的壁畫,上面要麽是聖經中記載的神話傳說,要麽就是教會早期開拓時的一些傳奇事跡。
這個神聖的地方只有大主教以上級別的人才有資格進入,並且不是每個大主教都隨意進入的,就連掌管鑰匙的阿爾文,如非必要也絕不會輕易踏足這裡。
麥爾肯從生下來就是聖地的人,加入教會至今四十余年,進入這個地方的次數也沒有超過五次。
沒想到唯一一次單獨進入,是來敢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他沒心情觀摩周圍由大師手筆雕琢的壁畫,快步沿著台階往下深入,足足下了上千個台階,眼前才豁然開朗,出現一個看不清邊界的地下教堂。
這個地下教堂與地上的大教堂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地下教堂內所有雕像和壁畫都是完美複刻上面的大教堂,唯一不同的就是,所有東西都是完全相反的。
除了石柱上安放著百年不熄的火盆提供照明外,整個地下教堂的邊界都伸延在黑暗中,看不清這個地方到底有多麽寬廣。
麥爾肯每次來到這個地方,都是跟隨教皇進來莊嚴的朝聖,自然沒機會探究這裡的一切。
可惜現在單獨一個人也沒時間了,他徑直走向地下大教堂的正中間。
在主仁慈而莊嚴的雕像下,一張長方形的鋪著純紅色絲綢的石桌上,放著一件東西。
那是一本不知道用什麽材質製造的書,稍微有點像石頭,但顏色更加深沉一些。
書好像被人拆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安安靜靜的躺在石桌上。
看到這本書,麥爾肯的呼吸都下意識放輕,腳步停頓在上百米外,不敢再前進一步。
這半本書就是教會的根基和傳承,該隱想要奪取的至寶——啟示錄。
啟示錄也是教會的舊聖經,曾經先知從上面解讀出主的思想與道路,指引教會前進。
自從先知故去後,歷代教會的人傑們窮盡心血,才結合先知的解讀編寫出新聖經。
舊聖經啟示錄因此束之高閣,但它的地位和作用卻無與倫比。
歷代教皇繼承者都需要進入地下教堂,解讀啟示錄上的神文,只有解讀出一部分神文,才能獲得啟示錄的承認,成為新一任教皇,並且解讀出來的神文也將成為新任教皇的專屬神言,其他大主教雖然也能夠學習,但幾乎都是事倍功半。
而大主教們,有機會的話可以在教皇的帶領下,進入地下大教堂對啟示錄朝聖,感悟,加深對自身的修行。
另外,啟示錄還擁有溝通天國,領悟主在上面顯現的旨意,某時候還能對某些大事將要發生的預知。
原本像聖地即將失陷這種大事,啟示錄應該有預知才對,可惜凱頓六世重病臥床許久,除了他其他人都沒資格和理由進入地下教堂,自然也看不見啟示錄的預知。
啟示錄無論是歷史地位還是實際作用,都可以說是教會的至寶,唯一的根基,自然不能被該隱奪走。
麥爾肯此次前來地下教堂的目的,就是偷偷將啟示錄帶走,哪怕凱頓六世落敗了,啟示錄也不能落入到該隱手中。
此時麥爾肯還不知道凱頓六世已經去世,如果知道的話,只怕會更加堅定把啟示錄帶走的決心。
但此時面對啟示錄,麥爾肯卻踟躕不前,臉上露出猶豫不決的表情,不敢再靠近一步。
他不敢靠近是因為啟示錄的另外一項威能——任何靠近啟示錄的人,都會被啟示錄引發心中的原罪,讓原罪佔據身心,變成一個墮落的罪人。
只有消除掉心中所有原罪,完美無缺的聖人,才能不受到啟示錄的影響。
原罪說得高大上,其實就是人們心中常見的負面情緒,比如傲慢,嫉妒,貪婪,色欲等等。
這是每個人從生下來就都有的,否則不足以稱為人,這也是教會為何宣稱世人從誕生下來就有原罪的原因。
麥爾肯雖然是個虔誠的信徒,雖然無法做到像凱頓六世一樣,但也謹守大部分教會的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