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沈愷已經如約去接傅靜悠,但是一直沒打通她的電話。看到樓上有人下來,一問,他才得知傅阿叔摔傷住院了。
本來他高高興胸帶了個好消息而來,那就是他爸媽非常讚成這門婚事,還要盡快上門提親。但見不到傅靜悠,他只能失落地離開。他也不上來自己哪裡不開心,反正心裡就是很不舒服。
平常他的工作主要就是在外面跑業務,今半下來,他一直在外面晃蕩。沒心情去拜訪客戶,也沒力氣去跑新業務。什麽收獲都沒有,像個傻子一樣坐在白城的沙灘邊,吹著海風,看著太陽慢慢落到海平面。
已經黑了。
奇怪,一下來沒吃什麽東西,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餓,就只有一些渴。
目光所及之處,有好幾家四果湯店,他拿上皮包,朝著其中一家店走過去。
“老板,來碗四果湯。”沈愷無精打采地。
“要份中份還是大份?加冰不加冰?”老板問。
“中份的吧,加冰。”沈愷回答。
接過四果湯,他邊吃邊走回沙灘。
這時有人叫道,“沈大傻。”
他含著半口沒來得及咽下去的配料,循聲望去,看到好幾個年輕人正盯著他。其中有一個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哦,他想起來了,是公司的同事。78中文更新最快 電腦端:https://
“還記得我吧?”相熟的這人面相不太和善,賊眉鼠眼的,“好久沒看到你了,還是一副肥頭大耳,傻不拉幾的臭樣子。”
這人嘴裡吐出來的字一個比一個髒,沈愷蹙了蹙眉,“你為什麽要罵我?”
“傻子,我就罵你個傻子。”這人又不客氣地損了沈愷。
沈愷理直氣壯地理論道,“別叫我傻子,我不是傻子。”
這堆人哄堂大笑,都在嘲笑他。
沈愷惱火得很,“你們笑什麽?”
沒想到他越這麽,這些人笑得越猖狂。為首的那個人,還出言辱罵起來,“兔崽子,若不是因為你,老子怎麽會丟了工作。”
沈愷聽得糊塗。
“你丟了工作?怎麽會?我們明明在同一個公司。”
這時,這人凶神惡煞地,“瞧瞧這個傻子,老子能有今全都是因為你。”
沈愷看他們人多,而且都不是善茬。他想起了哥哥沈宙教他的,“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溜了再。
不過他剛要逃,這堆人就跟上來了。他跑得快,他們也緊追不放。他開始懼怕,跑得更猛了。手上的那碗四果湯掉了一路,後面那些人笑得更肆無忌憚。
這一帶治安很不錯,經常能看到民警。這會兒兩個巡邏的民警適時地出現了,而且觀察敏銳,一下子就看出了異常。
“你們幾個。”民警叫住了他們,當然也包括沈愷。
這群人見到警察叔叔,立馬客客氣氣的。各個嘴巴甜得很,積極地向警察叔叔表清白。但是民警卻不容他們套近乎,要求所有人都拿出身份證登記。
他們當中有兩個人拿不出身份證,民警開始盤問起來。沈愷拿出了本市的身份證,還自報公司名稱。民警問他,“你跟他們是一起的嗎?”可能是剛才已經發現了端倪。
沈愷立刻,“不是不是。”
“那個,警察叔叔,我們都是老朋友了,是關系非常好的前同事。”為首的那人嬉皮笑臉地著,生怕沈愷向民警打報告。
民警一絲不苟的,“叫警察叔叔也沒用,身份證呢?”
沈愷一時機靈,看他們忙著跟民警周旋,趕緊:“我還有急事要先走了。”
民警對他沒有生疑,便同意他走了。
他一路跑去取車,聽到手機響了都顧不上接。等把車開走了一段距離,他仍有些後怕。雙手不停地顫抖著,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那一幕揮之不去的往事。
在他7歲那年,一群比他長得高大的同學,在放學的路上圍住他,指著他的臉罵“傻豬”。他抱著自己的頭,很害怕很害怕,甚至躲在了牆角。可是他們不停地指著他罵,直到他嚇得尿褲子。
這時,他把車停在路邊,往褲子處摸了摸,果然尿濕了。
十年過去了,他還是那個被人嚇到會尿褲子的人。他趴在方向盤上,哭得很慘。
這時手機又響了。
他抹了把眼淚,拿出手機看了看,竟然是傅靜悠打過來的。在他內心最脆弱,最渴望別人給予他力量的時候,傅靜悠來了。
“沈愷,你沒生我氣吧?”傅靜悠問。
沈愷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問,因為他已經把所有的不快和不解都忘了。可能是吹了一海風,這些情緒早就煙消雲散了。
“沒櫻”他。
傅靜悠聽出點什麽不對勁,“你怎麽了?”78中文最快 手機端:https:/
沈愷捂住半邊臉, 忍不住要感動得大哭。他就希望傅靜悠能解讀出他的心情,她真的懂他。
“我想你。”他深情地出。
傅靜悠呆了呆,心裡有什麽東西被撥動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她關心地問。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不想嫁給我了。”沈愷傷心地。
其實,他傷心的不僅因為這個。
“不會的,我的話算數。”傅靜悠。
“可是我是個傻子,別人都我傻。”他今又受了大刺激,又開始懷疑自己了。
坦白,傅靜悠也覺得他不夠聰明,甚至有些傻。但他人好,對她好。
“我需要你。”傅靜悠忽然,“沈愷,我需要你,你聽到了嗎?”
沈愷整個都愣住了,他從不敢奢望傅靜悠會對他出這樣的話。可是,她了。
“你什麽?你再一遍。”他太高興了,又不敢相信。
“我爸住院了,你能來嗎?”傅靜悠,“我想帶你見見我爸媽,你好嗎?”
“能,我馬上就來。你等我,我馬上就來。”他都高興瘋了。
沈愷到醫院的時候,在便利店買了瓶礦泉水,在廁所裡面衝了自己尿濕的褲子。他想到鄰一步,卻沒想到第二步。所以,就那樣穿著一條濕了一片的褲子,上了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