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山公園內。
鳳凰樹下,幾百個人整整齊齊地站著。樹上拉著個醒目的紅色條幅,上面寫著:迎國慶主題海選活動廣場舞選拔賽。
音樂一響起,歡快的舞步輕松轉換,大媽大爺們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這場面實在壯觀,吸引了大批圍觀的群眾。
傅靜悠看時間還早,特意約曾毅來公園匯合。她作為土生土長的廈門同安人(同安區隸屬廈門島外),從很小的時候她就跟著父母來思明區開店。中山公園是她從小玩到大的地方,她一直想帶曾毅過來領略一番。
聽她這麽說,任小儂開玩笑說道,“那我是沾了曾毅的光了。”
傅靜悠說:“以後讓沈大哥帶你多逛逛廈門吧,我們廈門是一座有深厚文化底蘊的城市。除了中山公園,還有大元路,沙坡尾,南普陀......每一處都很有故事。”
任小儂有些低落,“再看吧。”
傅靜悠看她很少這麽消極,趕緊拉上她的手,“你是不是擔心沈大哥負了你?”
任小儂搖搖頭,“我是害怕自己離不開他,離不開廈門。我越來越害怕自己哪一天不得不離開廈門,越喜歡這裡,我擔心得越多。”
她們也聽到了廣場舞音樂,往圍觀人群那邊走去。
積極向上的音樂響徹雲霄,跳舞的人精神奕奕,圍觀的人備受鼓舞。看著這樣的場面,任小儂和傅靜悠兩個人的心情也被深深地感染了。心裡頭那些擔心的,不快樂的事情,一時之間好像都變得不足掛齒。
“這些大爺大媽真是越活越年輕。”旁邊有個年輕男孩子在說,他還拿著手機在錄視頻。
任小儂也拿出手機,一邊錄視頻,一邊說:“給我爸看看,現在已經是2019年了,你看,這就是新時代。”
傅靜悠比任小儂高,她站在小儂的後面,幫她一起找個最佳角度錄視頻。
看著看著,傅靜悠突然睜大眼睛,她看清楚了,跳舞隊伍裡那三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沈小琳、葉淑芳、朱秋月。
完了,可不能讓她們發現了她。因為曾毅已經在往中山公園來的路上,萬一被撞見了,豈不是很慘。
“趕緊蹲下來。”傅靜悠緊張又小聲地對任小儂說,還不忘把她拉下來。
她半蹲著,抬頭確認她們兩個人被人牆擋著,她才放心地告訴任小儂,“沈大哥的家人也在跳舞。”
任小儂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害怕,“你們不是熟人嗎?”
傅靜悠急急忙忙拉著她走開,一直出了正大門,“你有所不知。”她鄭重地對小儂說,“我告訴你件事情,不過你別誤會就是了。”
任小儂表示洗耳恭聽。
“她們想安排我跟沈大哥在一起。”傅靜悠小心翼翼地說。
“什麽時候啊?”任小儂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這樣問。
傅靜悠說:“四月底吧,帶我去沈大哥家裡一次,當時還鬧得挺不愉快。”她抓住任小儂的手,特別認真仔細地跟她解釋起來,“沈大哥很不高興,還當場發火了。我記得他說了什麽不高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脾氣特別大。”
任小儂反問:“他脾氣很大嗎?我覺得挺好脾氣的啊。”
傅靜悠張著大大的嘴巴,震驚地說:“他怎麽會好脾氣?從小他就脾氣大,我們都是領教過的。”
任小儂直搖頭,“我不覺得。”
“我才不覺得呢,他是對你一個人脾氣好而已。你是沒見過他衝他媽媽發火,很衝的。”傅靜悠說。
曾毅坐公交車到了,正好從公交車上下來。傅靜悠朝他跑過去,兩個人在說著什麽。任小儂自覺地站在原地,沒有去打擾他們。
她無聊地拿著手機玩起來,看到張庚發了新的朋友圈,是一張照片。他帶著一副金邊眼睛,樣子酷酷的。
任小儂抿嘴一笑,在這條朋友圈底下留言評論:變帥了。
沒想到張庚秒回:必須的。
任小儂又回了一句:我在廈門認識一個比你帥的,唱歌也比你好聽的。
張庚又秒回:不可能。
任小儂剛想再回他,哪知他迫不及待地打電話過來了,用一口濃重的北方腔調,問小儂:“誰呀?誰比我帥比我唱歌好聽了?”
“你不信嗎?真的,我沒騙你。”任小儂忍不住大笑。
張庚傲嬌地說:“我去會會他。”
“你要來廈門嗎?”任小儂大喜。
“對呀,我已經在動車上了,半小時後就到了。你準備恭迎大駕吧。”張庚說。
任小儂驚了,“真的嗎?這麽突然?”
張庚說,“騙你幹嘛?不過你不用來接我了,我今晚住鼓浪嶼。”
這家夥還是像在東北一樣,說話做事來去一陣風,沒人能跟得上他的節奏和速度。
“小儂,我們去看房子了好嗎?”傅靜悠走過來,問她。
任小儂點頭表示同意。
沈宙已經快到綠花園了,他給任小儂打電話,“你們去看房子了嗎?我快到了。”
“有個事情跟你商量,靜悠讓我代替她陪曾毅去看房子。你同意嗎?”任小儂問他。
沈宙確實有些不高興,但是她這麽主動坦白,弄得他沒辦法對她生氣了。“你如果覺得可以,我也沒有意見,助人為樂嘛。”沈宙說。
得到了他的允許,任小儂心裡才舒坦了。
沈宙心裡是不太舒服的,想想自己的女朋友要做好事,陪別的男人去看房子,他就覺得鬱悶。車子已經來到綠花園附近,他看到手機有來電。
“小嬸,怎麽了?”是朱秋月打過來的。
“小宙,你下午有空嗎?”朱秋月問他。
“怎麽了?嬸。有什麽事情嗎?”沈宙客氣地問。
突然,手機裡傳來了他媽媽葉淑芳的聲音,“阿宙,你在哪?”
“我已經快到綠花園了。”沈宙回答。
朱秋月激動地說,“那你在那先別走,等等我。”
“什麽事啊?我待會兒還有安排呢。”沈宙說。
“陪小嬸去出租房子可以嗎?我沒有經驗。”朱秋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