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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勢》3次革命
“首先,三條禁令作為對公職人的行為規范固然是通過總統令的形式發布的,但發布之前,不但征求過國的意見而且還付諸表決,甚至這部分違反禁令的議當時自己也投了讚成票,可以說充分代表了民主的力量。@@@現在依據民主制定的條例懲治違法行為,卻被說成了獨裁?何也?我看除了一小部分是人雲亦雲的糊塗之言,其余恐怕都是挑撥之言。其次,大總統自施政以來,一直依法辦事、照章辦事,無一事僭越,如果這樣是獨裁,那麽我倒要問問,那究竟什麽是民主?再次,大總統執政以來的政績有目共睹,不但穩定了局勢、鞏固了社秩序,還減輕了人民負擔,升了民生水平,在國際上也擴張了我國的政治環境,可謂在各個戰線都取得了勝利。具體的施政過程你們可能不清楚,但我作為內閣官非常清楚,任何一樣政策的制定與推行,都經過了廣泛的討論和調查,絕無一事一意孤行,如果這是獨裁,那怎麽才算民主?兄弟我不是政治家,對於政治研究造詣不深,但我解中的民主首先是為民作主。那些睜眼說瞎話的人可以去問問廣大民眾,比照近來的生活和以前的生活,究竟哪個更好些,相信他們不說謊。最後,我再問諸位記者一句,如果說大總統獨裁,為什麽報紙上這麽多的攻擊章他置之不,也沒有懲處的意思,我倒知道,如果是獨裁政府應該怎麽對待新聞媒體的批評意見?”

 眾人大愣,隨即掌聲雷動!

 “報。剛剛收到的急電。”機要秘書不顧場,匆匆忙忙跑上前台將報告遞給葛洪義,眾人大為好奇,何事?

 初看見通電。葛洪義一愣,隨即又哈哈大笑。“諸位,告訴大家一個消息,南方有一群跳梁小醜又要開始表演了。”

 民國三年八月一日,眾多反秦時竹勢力在英國方面的幕後撮合下終於集結起來,“團結”在馮國璋周圍,叫囂“三次革命”。長江巡閱使馮國璋宣布獨立!江蘇護軍使盧永祥宣布獨立!上海護軍使雷震春宣布獨立!江西都督李烈鈞、江西護軍使李純宣布獨立!廣東都督胡漢民、廣東護軍使龍濟光宣布獨立!另外,原眾議院議長湯化龍為首地一批國議南逃南京。宣布組織“非常國”,號召“護法”,要“恢復《臨時約法》的權威”,主要包括聯邦黨、一部分進步黨和國民黨黨籍的議。

 “好好好,你們終於原形畢露,也省去了不少麻煩。”葛洪義心裡笑道。對於湯化龍及其親信的異動,國安局早有察覺,一切行蹤都在掌握之中,原本是插翅難飛。但秦時竹輕輕一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場眾人大驚失色。一場全國性地政治危機再次擺在了面前。

 炎熱的天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躁動,令人惴惴不安的形勢,構成了這一時期的真實寫照。在享受了不到一年的太平氣氛後,中華大地再次掀起“革命”的旗幟,而且是“三次革命”。

 得知消息高速乘坐專列返回的秦時竹啞然失笑,革命、革命,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行之!

 “諸位對於南方局勢有什麽看法?”

 “一群跳梁小醜,不足為懼。”陸尚榮爽快地回答。“部隊已準備完畢,即將出發,盡快停止這場鬧劇。”

 專列上有專用地作戰室,上面掛著大幅地圖,張紹曾走到地圖前用教鞭演示道:“原本總參在解決安徽問題時準備了一個地方叛亂的預案,用來預備突發情況,現在正好派上用場,稍作修改後就作為本次平叛方案參照執行。參與這次叛亂的主要有馮國璋的第8師,李純的第6師、盧永祥的第7師、雷震春地第1師、龍濟光的第4師,總人數約在6萬左右。從部隊來看。以馮國璋和李純兩部在吸納張勳和倪嗣衝余部後實力最強;龍濟光的部隊原先是廣東地方部隊。裝備差、人不,戰鬥力低下。為最弱;盧永祥、雷震春兩部介於兩者之間。另外,浙江朱瑞、廣西陸榮廷、貴州唐繼堯等異動分子尚沒有完全表明態度……從戰線來看,此次叛亂北起江蘇徐州,南至廣東廣州,綿延近4裡,在這麽長的戰線上只有6萬左右的部隊,像極了一字長蛇陣;從布局態勢來看,上述勢力雖然同為一丘之貉,但彼此並沒有有效的協調和指揮,除江蘇附近地馮國璋號召力比較大以外,其余根本指揮不動;在政治上,參與此次叛亂的多屬袁世凱余孽、聯邦黨、進步黨和國民黨部分勢力,彼此原先一直勾心鬥角,這次雖然在反對中央的意圖上聯合起來,但其同盟意志值得懷疑。歸納起來一句話,一群烏合之眾。”

 “戰略上要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對手,總參具體的作戰預案是什麽?”

 “仿效古人破一字長蛇陣作法,各個擊破。”張紹曾不慌不忙地在地圖上勾勒起來,“首先,鑒於中央衛戍師已裝待發,除部分部隊留守外,王雲山將軍率主力立即出發,沿津浦路南下直撲叛軍老巢南京;其次,由山東商震的第5師和安徽彭家珍的第9師夾擊蘇北盧永祥部,爭取在衛戍師投入戰鬥前打開南下通道;再次,目前在葫蘆島的海軍立即南下,巡洋艦隊、機動艦隊、運輸艦隊逶迤出發,在上海登陸,動用陸戰隊攻擊雷震春部,牽製其不能向南京增援;複次,調藍天蔚的17師、范曾的18師進攻江西、擊垮李純部;最後,動用福建田伯雄地第2師監視浙江朱瑞,若其有異動,立即從背後襲之。”

 眾人點頭,秦時竹問道:“說來說去。似乎忘記了廣東怎麽處。”

 “大總統,廣東之敵大可不必擔憂,一來龍濟光所部實力孱弱,根本構不成威脅;二來。龍濟光是典型的騎牆派,從來就是誰實力強倒向誰,袁世凱時期就是如此,此次獨立恐怕只是故作姿態而已;三來,廣東與西南諸省聯系密切,如果我們急躁進軍,反而不利於穩定西南,暫時放手等江西、江蘇安定下來就可以見分曉了。”

 “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解決主要問題。”秦時竹了,“以大本營的名義發電報給湖南護軍使程潛,讓他立即率兵平叛,拖住李純。”

 眾人稍微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程潛是國民黨目前唯一掌握兵權地人物,他的政治立場至關重要,若其含糊,自然也在處分之列。

 “從兵力上統計起來,此次作戰,我們出動7個師。約11萬人馬,除龍濟光所部後,敵我兵力對比為2:1,大口徑火炮和其余作戰裝備是其五倍甚至數十倍,兼之海軍優勢,取勝應當不成問題,重點在於如何將損失降低到最低。另外,此次主戰場主要在南京,能不能順利拿下馮國璋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張紹曾在地圖上指指點點。“我的法是,能不攻城最好不要攻城,南京老百姓經歷了數次劫難——辛亥革命時革命家攻打南京、護國戰爭時黃興在南京抵抗以及後來張勳統治南京,再也經不起太大地折騰了。”

 一旁的蔣方震沉吟片刻說道:“我倒覺得,盧永祥此人未必完全俯首於馮國璋。前次大總統解決安徽問題時曾與其有一面之緣,此人對大總統甚是恭敬,言辭中也無唐突之意,不如……”

 被蔣方震這麽一醒後,秦時竹了起來:“百裡所言不差,前次送了他一筆款子。對我千恩萬謝的。不太像要作亂地樣子。這次宣布獨立,有什麽其他隱情沒?”

 “根據國安局送來地情報。是馮國璋以議事為名,將盧永祥等人召到南京,而後才有了那個護法通電,雖不能就此判斷盧永祥的真實意圖如何,但至少還有機可考慮。”葛洪義笑了笑,“朱瑞是老滑頭,稱病不去,眼下還在觀望,估計是要看看形勢。”

 “這家夥是一貫地牆頭草隨風倒,隨他去。”秦時竹輕蔑一笑,“這次要把牆頭挖空,看他往哪裡倒?”

 “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一直沒有開口發言的薩鎮冰問道,“馮國璋也是多年宿將,對於自身實力和總統地實力應該有比較清醒的認識,怎麽這次如此糊塗,莫非真的有恃無恐?還有李純、雷震春都是多年帶兵之人,難道他們真不知道這是螳臂擋車?但現在反聲一片,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

 “薩老言之有,南方這次動亂,固然與這批軍閥利令智昏、鋌而走險有莫大乾系,實際上英日兩國在背後挑動、支持也分不開,沒有這兩家的支持、煽動,就是再借他們一個膽子也未必敢。”

 “英國人好解,自大總統掌權以來,中英關系一直未能正常化,這次聯邦黨的政治獻金案多少讓人有些明白,但日本……日本方面是不是有什麽誤?”

 “沒有!表面上看,中日兩國關系似乎頗為正常,貿易往來也很興盛,但在日本國內始終有一種侵略中國、掠奪中國的聲音存在,請薩老,諸國之中以何國對我國革命最為熱心?”

 “那自然非日本莫屬。”

 “那難道薩老真地以為日本是國際友人,為了中國的獨立、富強、自由、民主而幫助我們?”

 “這個……”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日本的小算盤無非是謀求本國在華利益的最大化,而絕非真正同情、支持中國革命。我再舉一個例子,陳其美受製裁,固然與其謀殺陶成章等一系列案件有關,其實他還有勾結日本情報機關的行為……”這種話若是從他人口中說出來,薩鎮冰可能還將信將疑,但主管國家安全地葛洪義如此說明,來所言不虛。

 “英日兩國的對華思路是驚人一致,即在中國內部尋找他們的勢力代表,通過他們實現本國利益的最大化。無非英國和中國公開不睦,敢於徑直尋求軍閥和拉攏政黨勢力,而日本則限於表面上的友好,只能通過秘密渠道聯絡被其豢養的一小撮漢奸分子。坦白的說,議收受政治獻金的絕非聯邦黨一家。”葛洪義告訴眾人,“根據確切的情報,日本在野方面和極右翼軍國分子搜羅柏蔚、胡漢民等人為羽翼,這次馮國璋等人能迅速舉事,搞什麽三次革命固然與其蓄意已久有很大關系,但英日兩國在後面地幫襯同樣不可小覷,不然憑馮國璋和胡漢民等人之間的對立情緒,根本不可能這麽快在反對中央的前下取得一致。”

 “剛才話說了一半,調用海軍平叛,一方面是為了出其不意,另一方面也是震懾英國在上海的勢力,讓他們小心點……”

 “這麽說還有可能與英艦發生衝突?”薩鎮冰躊躇了一下,英國可是世界第一海軍呢,也算是中國海軍曾經的老師,故而有些忐忑。

 “有可能,海軍有信心麽?”秦時竹盯著薩鎮冰,“我相信憑英國在華的那幾艘艦艇,還不至於對我國海軍構成威脅,其次這完全是我國內部事務,英國無權干涉,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歐洲局勢日益加重,大戰一觸即發,我英國的注意力和關注重心必然放在歐洲。”

 “請總統放心,海軍一定奮戰到底,保衛神聖海疆。”薩鎮冰在秦時竹面前慨然立下軍令狀。

 “我們此次平叛,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人的錯誤和軟弱上面,雖然英國、日本直接出兵干涉的可能性不大,但畢竟有一定隱患,我們力爭速戰速決,不給這些列強以插手地借口和機;盧永祥動機可疑,那就再花功夫去做工作,即便失敗也為平叛部隊地進軍爭取時間。”陸尚榮看了下時間表,“無論結果如何,戰鬥在後天午夜必須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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