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寧靜祥和的渤海灣相比,歐洲局勢如同驚濤駭浪一般。
奧地利的軍事行動方案得到德國最高級人物的支持,因為俄國和法國的同盟加劇這場危機,英國外交大臣愛德華格雷於7月26日參加進來,議德、法、英、意開調停。柏林方面很乾脆地拒絕了他的議,說這一爭端僅同奧匈和塞爾維亞兩國有關。德奧戰略的中心思路就是使衝突局部化,在讓奧地利摧毀塞爾維亞的同時,由德國的軍事力量威懾俄國,使它不敢采取行動。俄國曾電告奧匈政府,若執意攻打塞爾維亞,俄國決不坐視斯拉夫兄弟任人欺凌。但在德國的保證和支持面前,奧匈根本不俄國的威脅,反而加快了步伐,希望一鼓而下塞爾維亞。短短幾日之內,維也納已經動起個集團軍,2個步兵師,外加騎兵、炮兵、工兵、海軍若乾,數十萬大軍陳兵於奧塞邊境,準備猛力進攻。作為對英國和俄國的答覆,奧地利於7月28日對塞爾維亞宣戰,由此推倒了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
很多人對於夏海強居然敢立下軍令狀大惑不解,一方面在他們看來夏海強自己這麽做分明撈不到好處,何苦強出頭?另一方面,在他們眼中雖然這個活寶練陸軍還不錯,但訓練海軍陸戰隊是不是太過兒戲了?熟知內情的秦時竹等人倒是給予了一如既往地信任。陸尚榮也非常支持,因為在海軍裡面雖然有沈鴻烈的“遼系”作底,但畢竟在實力上不能和閩系相比,前次的軍大肅已暴露了眾多問題。很多隱患是讓海軍兩大巨頭硬生生壓下來的,並沒有從根本上得到解決。隨著北方陸軍編組、肅地全面鋪開,海軍也不能例外。陸戰隊的重新編制,是進一步深入滲透海軍。控制、防范風險的重要舉措,意義非同一般。
擔任海軍陸戰隊隊長的不是別人,正是夏海強地小舅子,夏夫人陳月蓉的弟弟——陳明禮!陳月蓉在陳家排行第四,上有三個哥哥,下有陳明禮一個弟弟。夏海強結婚時。三個大舅子已分別在協助老爺子經營實業,唯有最小的陳明禮成天遊手好閑,沒什麽正經事乾。不過有了活寶姐夫後,便對軍隊、武器產生了興趣,天央求著姐夫帶他參軍。舊式大家庭中,小兒子往往是最受寵的,陳老夫人舍不得讓他去受苦,但夏海強的丈人泰山還是有幾分眼光,認定這路錯不了,這小子要是再不找個正經事乾。難道真養個紈絝子弟不成?何況有女婿照顧,應該沒什麽問題。就這樣陳明禮到了夏海強的部隊當了一名小兵,所幸陳家小少爺雖然頑劣,但還只是調皮而已,距離“惡少”差十萬八千裡。平時他最聽活寶姐夫地話,為人又有幾分義氣(陳家少爺有錢!)再加上還有較為扎實的化基礎,在巡防營擴軍的前下,沒到一年便被眾人推舉為班長。後來又屢屢升遷,辛亥革命也算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到夏海強遷任華北軍區司令長官時,已是一名英氣勃發、一改少年時頑劣的年輕營長了。
一般的北方兵大都不游泳,聽說海軍陸戰隊這玩意,多半心存畏懼,唯獨這陳明禮天不怕地不怕,被活寶姐夫“彪炳史冊”、“前程遠大”的幾句話一激,立即拍胸脯應承下來。直到正式訓練的當口,陳明禮才見識到這個一貫笑嘻嘻的活寶姐夫那極其猙獰的一面。先是全體在海軍基地扎營。專門找那種風高浪急的日子出海“體驗生活”。所有人都被這浪裡顛簸地架勢折磨得嘔吐不已,連胃裡的苦水都吐了一乾二淨。夏海強不但對眾人的暈船不聞不問。反而還下令繼續吃東西補充能量,吐光了吃,吃完了再吐……頭幾次訓練結束時往往有一大堆人已走不下訓練艦,是讓別人抬下去的。
陳明禮雖然在訓練中也是吐得天昏地暗,但看看沒事般的姐夫,爭勝好強的心氣就上來了,非得堅持下去不可,連續一個月的高強度訓練、出海,夏海強博得了陸戰殺手的“美譽”,陳明禮所部地兵也大都適應了風高浪急的海況。
在天氣稍暖後,夏海強便帶領這群旱鴨子去海濱游泳,他將動作要領一講,便下令立即實踐,猶豫著不敢下水的人被他一個個踢落海裡,“撲騰撲騰”喝海水去了,在灌飽一肚子鹹水、苦水後,一群旱鴨子終於變成了浪裡白條,再後來就是搶灘登陸、武裝泅水等一系列科目的訓練……三個月的高強度訓練,不僅這些旱鴨子都訓練成了陸戰隊,渾身上下都帶有陸戰隊那種特殊的黝黑膚色,而且讓夏海強從陸戰殺手上升為“訓練魔鬼”的光榮稱號。個月的軍令狀還沒有屆滿,薩鎮冰、程璧光兩大巨頭已前前來觀摩,原本將信將疑的他們看後連聲稱好,心裡又直感歎總統、陸總長用人之明!在看過夏海強口述、陳明禮總結的訓練方案後,兩人更是交口稱讚,指定為海軍陸戰隊訓練范本加以推廣。陳明禮軍銜晉升一級,成了海軍中校,同時要求其在一年內再訓練出2人馬,驗收合格後海軍陸戰隊編制將從營升格為團。而此時,套用夏海強地說法,“我還有7成以上地拳頭方法還沒有使出來呢!”
這次海軍大閱,夏海強原本也是應邀對象,只是北京有事,他這個軍區司令要坐鎮指揮,海軍大閱的盛況就不能前來觀摩了。在陸戰隊雄赳赳、氣昂昂通過觀禮台時,薩鎮冰、程璧光兩人向眾人述說了此段趣聞軼事,眾人都是一片笑聲……
在簡短而隆重地閱兵式結束後。各艦艇其余受閱人都返回本艦,秦時竹等人則登上海軍新造的“海訓”訓練艦(海軍第一期造艦計劃,噸,11萬匹馬力。將是海軍的主力訓練艦),閱兵項目正式開始。
首先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的是一艘模樣奇特地艦艇,說是奇特是因為其不被一般海軍人所接受,但在秦時竹等人看來。那艦艇不折不扣的是一艘航空母艦!
“大總統、諸位長官,出現在各位視野中的是海軍近年來發展的一種新型軍艦,我們稱呼為航空母艦,顧名思義,是能夠搭載飛機地軍艦。”程璧光介紹道,“這艘艦艇。排水量8余噸,原為遠東航運公司的一艘運煤船,經過適當改裝,在其上部鋪設了長94米,寬145米的木質平台充作跑道,以便起降飛機,現命名為希望號。”
世界各國關於從艦艇上起降飛機的探索早在198年就開始了,當時的美國海軍曾準備讓一架飛機從一艘戰列艦上起飛,由於一直沒有購買任何飛機,結果兩年內幾乎一事無成。後來有一篇報道引起強烈反響——航行在漢堡-美國航線的一艘德國郵船準備讓一架攜帶郵件地飛機從它的前甲板平台起飛。來加快到紐約投遞郵件的速度。人們普遍懷疑這是德事當局以郵政作掩護,正在試驗一項攻擊美國的新技術。在這篇報道刺激下,美國海軍當局立即行動,時任海軍物資局局長助的華盛頓歐錢伯斯海軍上校被批準負責飛機在軍艦上起飛的試驗,並於191年1月在新型輕巡詳艦“伯明翰號”的前甲板上方裝了一個起飛平台。
11月14日晨,一名叫尤金伊利的表演飛行和一架經過特殊改裝的雙翼飛機(裝了兩個氣囊,以便一旦起飛失敗,失去高度落到水面時減小對飛機的衝力)。當“伯明翰號”按時駛出漢普頓水道,進入切薩皮支灣,以十節航速平穩前進時,伊利起動了飛機引擎,開始從跑道上起飛,飛機很快駛離了跑道,一個勁地往下跌,機輪、氣囊和螺旋槳地葉梢都碰到了水面。不過,盡管螺旋槳受了些損傷卻仍然在旋轉中,使飛機終於獲得了足夠升力而開始爬高。很快飛機就漸漸消失在蒙蒙細雨中。在離軍艦大約25海裡的地方安全降落。這件事立刻轟動了美國海軍。錢伯斯出,所有的巡洋艦都應該裝上這種平台。同時還有人出了把起飛平台裝在戰列艦炮塔上面的設
海軍當局為首次的成功而感到鼓舞,決定讓尤金伊利在重巡洋艦“賓夕法尼亞號”上降落。這次飛行難度更大對軍艦本身也有相當危險。在巡洋艦艦尾上方安裝了長近7米、寬96米的平台,平台從主桅底部開始一直伸向艦尾之外,外伸部分同樣傾斜。飛機擬在軍艦航行時降落,以便能利用逆風的風速。也比較容易地控制飛機。當時他的飛機沒有製動裝置,艦上地降落攔阻裝置也很原始,是由二十二根兩端系有沙袋的攔阻索組成的。1911年1月18日伊利駕機飛向“賓夕法尼亞號”,降低高度衝向艦尾。當飛機貼近平台的傾斜尾板時,他拉起飛機然後關閉了引擎。雖然飛機的衝力很大再加上順風(當時舊金山海灣海況不佳,艦長讓艦尾迎風了),但輪架下面的掛鉤還是掛住了後面的十一根攔阻索,飛機在距平台前端9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伊利的成功雖然標志著海軍航空兵繈褓階段的開始,但大規模發展地條件似乎還並不成熟。飛機在起降階段,特別是降落階段十分危險,機毀人亡地事故時有發生,伊利本人在功成名就之後,也於1911年年底在一次事故中喪生(25年後美國國授予其十字勳章,以表彰他對海軍航空的貢獻)。因此,海軍地注意力轉向了水上飛機,這種飛機可以從坡道上起飛,然後在母艦附近水面降落,再用吊杆吊到甲板上。由於安全性大為高,人們普遍認為水上飛機有著更好的前途。
“大總統、各位長官,飛機從艦艇上起飛的試驗在幾年前已有人開始在著手進行了,不但證明是可行的,而且很有必要。美國曾經進行了數次成功的起降飛行;民國元年五月, 英國皇家海軍在韋默思灣舉行海軍檢閱時,也有飛行從“愛爾蘭號”和“倫敦號”戰列艦成功起飛,英國國防委據此下令組建了航空部隊(後來稱為皇家海軍航空兵部隊);同年年底,皇家海軍的老式輕巡洋艦競技神號被改裝為航空母艦,次年該艦參加了年度演習,獲得巨大成功,海軍大臣溫斯頓丘吉爾下令新購買一艘商船並改建為皇家方舟號航空母艦;民國二年,意大利有一架飛機從但丁號戰列艦上起飛,法國改裝了老魚雷應艦閃電號,用來搭載水上飛機,日本海軍飛機飛行試驗也取得了成功,並將若宮號商船改建成了航空母艦……就連一直對飛艇青睞有加的德國人也在嘗試海軍航空兵。我國作為一個航空強國(這可不是吹牛),雖然在飛機的發展、應運、作戰上取得了較大的成績,但海軍航空兵的發展卻顯得有些滯後……”程璧光給眾人介紹道,“為加快發展我國海軍航空兵部隊,保持我國防軍的空中優勢,經大總統、陸總長、薩副總長首肯,總裝備部何部長特批,去年11月份由我負責挑選人組建海軍航空兵,編制1個中隊,總共18架飛機,共5余名飛行、技師和後勤保障人。等即將開始的就是我中隊16名飛行依次起飛降落(另外兩架是備用機)演示。”
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原第一航空聯隊飛行尖子、現海軍航空兵少校指揮官陳英昊率領手下開始了海軍大閱的開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