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道人,”王謹一楞,正要問話,卻被李墨打住,“把霜兒身上這些東西去掉。”
“這人失心瘋了嗎?”王謹心道,李墨懶得跟他廢話,直視他眼睛,神力一動,只見王謹頓時眼神迷蒙起來,迷迷糊糊的上前,然後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
一張床榻上,王謹正做著一個夢,前半生他是一個獄官,整日與犯人打交道,還要防備同僚的暗箭,庸庸碌碌,然後畫面一轉,電閃雷鳴,天地昏沉,金鼓連天。
大地之上金黑兩種洪流,不斷衝撞著,喊殺聲,響震天宇,無盡的鐵血煞氣彌漫,遮天蔽日。
無數脖頸泛著龍鱗,雙目中閃爍著紫色火焰,蹄下踏著電光的天馬,在一位位金甲神兵的駕馭下,廝吼著,加入戰團,江河乾涸,山峰斷裂,大地現出道道裂痕。
王謹自己則身穿一身金色甲胄,手持令旗,後邊站著無數金甲兵將,接天連日,猶如金色海洋。
王謹尚未搞清楚情況,只見一天官來到身前,恭敬道,“君上,陛下召見”。
“陛下?”
卻在這時一道烏光直衝過來,王謹頓時驚醒過來,“這是哪,”王謹一頭霧水。
摸摸身上錦被,他很清楚,自己家被子是沒有這麽好的,王謹心裡疑惑,隻覺得像失去記憶般。
仔細回想,昨天自己去送飯,然後碰到一個男人,再然後,“不行,想不起來了。”
這時忽然想起那個奇怪的夢,夢中自己威風凜凜的樣子,雖然知道這只是自己的幻想。
但他心底還是升起一種向往。
正在王謹疑惑間,只聽一聲輕響,房門打開來,進來一個侍女,看到王謹,頓時道,“公子醒了。”
王謹在那侍女的服侍下,洗漱完,便跟著那侍女去見此地主人,隨著那侍女來到一處涼亭。
尚未走進,便傳來一陣笑談聲,有男有女,再走進些,再近些看,正有幾人相對而坐。
一位身穿粉色宮裝的女子,便施了一禮,“多謝王大哥在牢中護佑之恩。”
“護佑,”王謹一楞,小心翼翼道,“你是劉姑娘?”這實在不能怪他認不出來。
而是劉霜在牢中時,束著枷鎖,蓬頭垢面,面色憔悴,再加上牢房昏暗,王謹也只看了個大概。
這時再看眼前這女子,臻首娥眉,膚若凝脂,清麗脫俗,身穿一襲粉色宮裝,嫣然一笑,攝人心魄
王謹極力在他那墨水不多的肚子中,搜刮讚美的詞句。
“不對,牢房,劉姑娘你不是應該在…………”王謹說到這裡頓時收住口。
“應該在哪?”李墨似笑非笑的說道。
王謹轉身一看,頓時一驚,這人有印象,一團記憶就出現在他腦海裡。
許久,王謹搖頭苦笑,這下自己連獄吏都當不成了,不過再一想,如果這人真是自己師傅所說的機遇,再想到剛才那個夢,獄吏算個鳥。
想到這裡,王謹恢復了鎮定,“見過公子。”
“不必客氣,該我向你道謝才是,多謝你一直在牢中護著霜兒,”李墨真誠說道。
李墨這話是真的,他的確感謝這王謹,若不是他,劉霜在牢中肯定會被人侮辱。
到時候就算他殺光那些人,又能如何,不管這人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思,李墨都挺感謝他。
想到這裡,李墨不禁有些後悔,幹嘛要把李應踢回青山縣。
說起來,
李墨只不過做了幾年的神靈,可卻當了近三十年的凡人,那種神性大於人性,高高在上,冷眼面對世間萬物,說實話,李墨還真做不到。 “你現在還可以回去做你的獄吏,你放心這件事絕對牽扯不到你,”李墨看著王謹淡淡道。
王謹一楞,他不懷疑這話,只是機遇就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抓住那就活該當一輩子鹹魚。
想到這裡,王謹頓時拜下道,“小人庸碌半生,今得見公子神通,願為公子效力。”
他心裡並未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他願意賭一把。
李墨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人照看霜兒的心思不純。
不過他不介意,這世間從來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臣子對於皇帝的忠心。
也是建立在皇帝能帶給他們,金錢,權力,名譽,說到底還是利益,朝廷也好,任何政權也罷,都是一個個的利益結合體,沒有利益誰也不會搭理你。
“好,你回去帶上你的家人,和我們一起離京吧,”李墨說道。
“離京?”王謹一楞。
“怎麽,不願意嗎?”李墨說道。
“不,小人失言,只是小人在此地沒有留戀之物,”王謹連忙說道。
這時李文從外邊走來,“李先生,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經將賣身契還給那些仆役,讓他們自行離去,只是.…………”李墨聞言點頭,“那就好,只是什麽。”
“有幾個不願意離開,他們想和我們一起走,”李文答道。
李墨沉思了下,“幾個。”
“三個,兩個侍女,一個下仆,”李文說道。
“那你就帶著吧,”李墨隨口說道。
李墨吩咐過後,眾人都回到房間收拾東西,涼亭中,只剩下李墨和劉霜二人。
“霜兒,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李墨擁著劉霜說道。
“沒有,沒有,妾身沒有受多少苦,”劉霜還有點不習慣在白天,和李墨摟摟抱抱,羞澀說道。
李墨一笑也不答話就這樣靜靜抱著她。
韋府
夜色迷離,韋府一間廳堂中,韋東與長濟相對而坐,“道長準備的如何了。”
長濟撚著胡須,神秘一笑,“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對面韋東聽得這話,頓時大喜,“道長放心,待楚王入主東宮,定不會忘記道長。”
長濟不置可否,對此人話語,甚為滿意,這些日來,長濟如此賣力還不是為了以後的榮華富貴。
“不知貧道要的東西準備的如何了”長濟突然問道。
韋東早有準備從懷中取出一物,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