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校場上兩名悍勇之卒,兩人身高膀圓。較矮一點大漢手提一把彎刀,另一個手拿雙戟。
兩人正是典韋和胡車兒。雙方互相對視著。突然,胡車兒上前一步,右手提刀從下往上向典韋撩過來。典韋見來勢凶猛不敢大意,雙戟交叉向前一撐,將彎刀攔於襠下。
兩兵相交,發出鐺鐺的聲響。胡車兒見去勢已擋,轉刀就向典韋的腿上削去。
典韋見來刀之快無法阻擋,超一流武將就是不同凡響,只見典韋雙腳用力,騰身而起像龍卷風一般橫著轉起。雙戟向胡車兒卷了過來。
胡車兒見事不好連忙後撤,轉削為擋,抽刀橫在自己的面前。典韋這一招可不是不得了,加上六十斤的大鐵戟,分分鍾就能將其攪碎。
兩人在校場上你來我往,騰移挪閃。兵器相交叮叮當當,火花四濺。
眾士卒在周圍喝彩聲不絕於耳,有人雙手握拳神情緊張仿若自己在場上相博一般。有人在冥思遐想著每個招式的奧妙之處,更有人手中還學著場中的兩人的招式比劃起來。
六十招後,只聽見“當!”胡車兒一招下劈,砍在鐵戟的月牙上。戟刃被胡車兒砍斷半截,胡車兒的彎刀折為兩段。
“嘿,車兒,你這廝賠我鐵戟。”典韋見自己的心愛兵器被毀,睜大眼睛,向胡車兒急躁道。
胡車兒也愣在原地,心想我的兵器也毀了,我還沒有說什麽你倒急起來了。面對典韋如此神情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
劉翔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幫胡車兒解圍道“君明末急,我看你那鐵戟也不是趁手,今日也是無事我與你二人去打造一把趁手兵器。”
典韋聞言大喜,他其實早就惦記著劉翔的天外隕鐵。連忙拍著胡車兒的肩膀笑道“車兒同去同去。”
胡車兒也不作答,此人屬狗臉的。剛才還要和他拚命的樣子,現在又這副嬉皮笑臉的德行。搖了搖頭,腳下卻隨著典韋一同走了起來。
劉翔向李偉告個假,三人一同回了候府,取了隕鐵出了門去。當然劉翔也被其老娘數落一通。什麽怎麽這麽長時間沒回呀,營中夥食怎麽樣啊,有沒有調皮搗蛋啊。
哎,在娘的眼裡,兒子是永遠長不大的。
劉翔記得從城中心往東門方向行八百米的弄堂往裡三百米有一個鐵匠鋪子。
三人來到鐵匠鋪子前,只見鋪子裡兩三人正在往外面邊搬席鋪被褥,感到疑惑。
劉翔上前問道“這位兄弟,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年紀輕點的愁眉苦臉,也不搭理劉翔,把東西搬到鋪子外面的空地上。
稍微年長一點的回道“店鋪到期,主家要漲價。可是你要是漲一點也能接受,一下子漲了五成這是如何生活啊。”
“哼,真是個黑心的房東。”典韋也憤恨道。以他的性子,恨不得給房東兩拳,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劉翔向典韋擺了擺手,對那年長之人道“我想打幾件兵器,不知可否願意?”
不待這人回話,鋪子裡間出來一個雄壯的老漢。臉色紅黃中帶有亮色,頭扎灰色發髻,眼窩深凹,顴骨微高。下頜留有一綹胡須,灰色中雜有幾根白色。
“這位小哥要打兵器?”
“是的,老人家。聽說你這裡手藝不錯,特意帶來了天外隕鐵。”
“哦,隕鐵。小哥兒,不是每一個隕鐵都適合打造兵器的。你那隕鐵可否讓小老兒一觀。”
“車兒,
放下隕鐵。讓老家觀上一觀。” 胡車兒將背上用包袱裹住的隕鐵放在了地上。打開布結,露出一塊黑亮的隕鐵,足有六十多斤。
老漢上前蹲下身來,用手摸了摸隕鐵。而後用鼻子聞了聞,竟然用舌頭舔了舔。神情激動道“這乃是上上佳品,如此隕鐵百年難遇。”
老人說完看了看鐵匠鋪子又神情落寞道“可惜我這無法開爐了,否則定能打造出上好器械來。”
典韋見老漢不能打造兵器,急的跺了跺腳,來回度了兩步。
劉翔想了想道“我有一處去處,不知道老人家可願往?”
老人疑惑的望了望劉翔三人,不待老人說話,典韋停住了身急切道“這是無極侯爺的公子,少侯爺劉鵬舉也!”
老人一聽典韋的話連忙躬身道“原是少侯爺當面,少侯爺吩咐自然願往。可我這……”老人用手指了指鋪子裡幾人停住了話語。
明白了老人的意思,劉翔擺了擺手道“這個無妨,同去就是了。”
聽道劉翔的話,鋪中的幾人都欣喜笑了起來。剛才不理劉翔的年輕人是老漢的二兒子,更是高興的跳了起來。
劉翔吩咐胡車兒租來三輛馬車,劉翔要幫其搬家,被老人攔住了“少侯爺免動貴手,家中沒幾樣物件。”
老漢兩個兒子將打鐵工具搬上了馬車,又要搬席子被服,劉翔見到破爛的席子和被子搖了搖頭道“這個就不要帶走了,我會給你們備新的。”
二兒子聞聽此言一把席子甩到一旁道“是的,我也每天睡的硌得慌。”劉翔三人哈哈的笑了起來。
兩兄弟又抬了一丈多長的黑鐵杆的東西,放到了第三輛車上。劉翔也是有點納悶了,沒聽說打鐵要這麽個玩意的。咱也不懂咱也不敢問啦。
老漢的老伴和大兒媳婦帶著孫子坐在第一輛馬車上,劉翔和老漢坐在第二輛上,老漢的兩個兒子坐在最後車上。典韋和胡車兒則騎著馬。
原來老漢叫蒲元,益州人氏,兩個兒子叫蒲忠、蒲才。本有幾畝薄田,一邊打鐵日子也算過得去。可是家中良田房屋被當地豪強霸佔了,不得已流浪到了冀州。
劉翔暗暗道這個世界的百姓何其悲哀,連個安身立命之所都沒有。他悠悠道“放心,總有一天這個天下終得太平,百姓勞有所得,老有所養。”
一旁的典韋和胡車兒也堅定的望著遠方,好像看到了劉翔所描述的情景,而露出了幸福的喜悅。
來到了避暑山莊,莊園大門前的家仆見是劉翔來了,都急忙上前迎接。
“幫他們把行李搬進去,以後他們就是山莊的人了。”
下人連忙稱喏,幫忙把錘子夾子等打鐵工具往莊園內搬去。
蒲家兄弟則兩人扛著黑杆子往裡走,看樣子這黑杆子還不輕。
於是劉翔攔住蒲家兩兄弟道“打鐵的我也見過不少,可是用這個的到沒有見過。”說完用手指了指兩人抬的黑杆子。
蒲元見到劉翔如此說,呵呵笑道“少侯爺,這個不是打鐵用的,它是我祖上傳下來的。”
“哦,祖上傳下來的?”又想到你一個打鐵的祖上能傳下什麽好東西,走哪帶哪也不謝累的慌。
“是的,至今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反正沒有八百也有七百年了。”
“啊。”劉翔心想七八百年,我的乖乖這是古董啊。隨口問道“你祖上是何人啊?”
“我們蒲家祖上乃是春秋的歐冶子。”
“噢,歐冶子……呸呸呸……”
“誰?!歐冶子!鑄劍鼻祖,一代宗師,神匠!”劉翔這才醒悟過來。
“哈哈,其祖不敢得您這麽稱呼。”
劉翔也不回答,盯著那兄弟二人轉了起來。蒲家兄弟不明所以愣在原地不敢動。
忽的劉翔伸出右手,“呔,起!”劉翔一手將黑杆子拿了起來。蒲家兄弟隻覺得肩上一松,驚恐看著劉翔,感覺不可思議。如此份量竟然被他一隻手拿走了。份量趁手,劉翔當即耍了起來。
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棍以掄、劈、戳、撩、掃為主。特點簡單易學,所以叫月棍。可是誰又能將它練到上層,有多少人能學精它。
只見劉翔棍法快速勇猛,舞動如飛,練起來呼呼生風。嚇得眾人連忙後退。
劉翔陰陽握棍。梢、身、把交互使用,變化多端。棍法縱橫,掄劈如意,握法靈活。卷起地上灰塵落葉飄在空中。
在朦朧中劉翔身似遊龍,棍如雨。似疾風暴雨,密而不疏。不見棍身,只見棍影。正真體現了百兵之祖的威力來。
忽的劉翔一個旱地拔蔥,抬手一棍,一道黑影砸向莊園大門前的石獅子。
“轟!”石獅子碎裂的炸飛開來。劉翔感覺手中黑杆兒一松,再定睛一看。
黑杆子就像蛋殼一般碎裂開,劉翔雙手一撮,黑杆上的碎裂的黑皮紛紛掉落。整個棍身隨即一變,金黃色、銀色、黑色混和的絞在一起。 上刻滿風紋、雲紋、雷紋,棍長一丈二寸,重九九八十一斤。棍的兩頭分別刻著風、雷二字。棍中刻有四字“混元無極”
若是此棍再造成槊的話,怕不下一丈一尺。比丈八蛇矛還要長。
大夥也發現黑杆子如此變化,都圍了起來。蒲元上前朝棍身一瞧,“混元無極,混元無極。”
“啊,這是混元無極,蒼天啊……唔唔……!”蒲元跪在了棍前哭了起來,兩兒子也跟著跪了起來。
劉翔連忙攙扶蒲元起來,詢問起原因。
原來歐冶子得一天外隕鐵想和女兒女婿造一把馬上兵器混鐵長槊。三個月打造好槊身,將其刻滿花紋。
可是,造完槊身就沒有隕鐵造槊刃了,翁婿二人氣的大醉一場。醒來後槊身卻成了棍。
據其女兒交代,二人大醉後叮叮當當的忙的不亦悅乎,將槊身改造成了棍。淬完火二人大睡而去。
後歷遊各國也未見使用棍的武將,於是用了隱藏法將棍身隱藏了起來。
“歷來祖輩都口口相傳,說先祖造有混元無極一器,未有人見,不知是為何物,本以為是劍,原來卻是棍。”
劉翔歡喜的拿著棍子,愛不釋手,好像多年未見的情人一般。隨即一想,收起愛慕之心將棍子交與蒲元。
“家傳寶物,還與你吧!”
“這如何使得,若非少侯爺,此寶在我等手上也是明珠蒙塵啊!只希望少侯爺能讓其名揚天下,也不辱先祖之名!”
“好!我定讓他天下聞名萬兵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