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翔等人一路上甚是平靜,而有一兩股山匪,也就幾十人,連典韋都懶得動,就被下面的二十個士卒給搞定了。
這日來到常山地界。眾人走到山邊道路轉彎處。見前方三三兩兩,共有十來人在慌張地往回跑。
劉翔攔住一位年長的男子道“這位大哥,不知你們在跑什麽?”
“前方有匪!快跑吧。”說完,也不等劉翔說話,就急忙跑了。
“君明,走,去瞧上一瞧。”
轉過彎,就見到一群大概有五百人的山匪正在圍著一個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手持長槍,通體亮銀色,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但見此人在人群中左突右進,身手了得。雖說身上未有半豪的傷害,行為槍長,步行在人群中無法施展。
“兄弟們,加把勁,這小子要不行了。”
“二黑子,你他媽的倒是上啊,石頭,你那刀是燒火棍嗎,砍他,砍他啊,砍他媽的。哎呀,都他媽是蠢貨!”一名黑大漢叫道。
此人就是白馬山山匪頭領張通,一身蠻力過人,使一口大斧。
劉翔見白衣男子雖然無事,但也暫時無法脫身。大聲喝道“君明,上前助這位壯士一臂之力!”
典韋早就手癢癢了,一見劉翔吩咐,拍馬上前,舉戟就掃,那山匪哪是典韋的對手。
典韋在人群中有如砍菜切瓜一般。片刻就到了那白衣男子面前,“壯士,待俺老典助你一臂之力。”
那白衣男子雖然武藝高強,但好像沒有殺過人,拚殺中沒有殺氣。哪裡像典韋這種能與虎豹相博的禽獸。殺人在他眼裡普通兒戲。
劉翔揮手讓前面護衛的四十人上去幫忙。自己卻不上,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靜靜的想著。
場中被殺五十多人時,那張通見勢不妙大叫一聲“兄弟們,風緊,扯呼!”說完自己調轉馬頭,向山裡逃了出去。
典韋一見山匪頭領要逃走,哪裡還能讓你如意。從腰間拔出一把小戟,向張通一甩手“著!”
話音剛落,只聽見“嗖”張通的後頸部插著一把短戟。頭無力的向一邊一歪,向馬下栽倒下去。
眾山匪本來見自己一方死了好多人,就心驚膽寒。見頭領一死都四散逃亡去了。
劉翔見眾山匪逃走,也未命手下去追。唉!都是一群勞苦百姓啊!
白衣男子見劉翔是這幫人的主事人。上前道“多謝兄台相助。”
劉翔下馬抱拳道“四海之內皆兄弟,路見不平理當相助。”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冀州劉翔劉鵬舉”
“在下常山趙雲趙子龍”
乖乖,老子一猜就是你。白馬銀槍,可惜沒有白馬,子龍兄放心我會為你找一匹白馬的。
趙雲又轉身對典韋道“這位壯士高姓大名?”
典韋哈哈大笑道“俺叫典韋,字君明。你這兄弟武藝不賴。有時間我們切磋切磋。”
趙雲頭直冒冷汗,這是什麽人啊,見人就要切磋。不過這人武藝也確實不錯,不在自己之下。
碰到趙雲,劉翔怎麽可能讓他如此輕松的與自己擦肩而過呢。
“不知子龍兄欲往何處?”
在趙雲回答下才知道八歲上山隨童淵學習。十年後藝滿回鄉,正要投軍去立一番功名,卻又母親去世。在家守孝三年。
現在三年孝滿,又聽說幽州胡人犯境想去幽州投軍。
哦,難怪趙雲先投公孫瓚的,原來趙雲自己去幽州投軍的。
“子龍兄,我欲往洛陽,此地道路不甚熟悉。不知子龍兄幫忙帶引一二。”
趙雲想了想,心中計較了一下道“我家就在前面往西三十裡的正定縣,我帶你們到那裡吧。”
劉翔道聲多謝,隨命人把那山匪頭領的馬匹牽來與趙雲騎上。
眾人來到正定縣的一家客棧息了腳。趙雲抱拳告辭道要回家。
劉翔哪裡能肯,糾纏一番無果。劉翔又要一同陪趙雲回家見見其家中兄長。
趙雲實在無奈隻得應允,劉翔吩咐典韋勿要惹事照顧好馬車和眾人。自己則隨趙雲回家去了。
路上趙雲好奇問道“劉公子,我聽說用刀戟錘斧,用棍的也聞所未聞。看你長棍實非凡品啊,”
劉翔舉了舉手中的長棍道“子龍兄果然慧眼識珠,這是春秋匠神歐冶子所鑄,名曰混元無極。”
練武之人喜歡不過兩件事,功法和兵器。於是問劉翔是如何得到的。
劉翔將前因後果一一道來。趙雲頓時來了精神,也不待劉翔詢問,也將自己的兵器來歷道來。
原來趙雲是南越王趙佗後裔,手中槍就是其祖所傳,名曰龍膽亮銀槍。
兩人不知不覺來到趙雲家中,開門的人與趙雲有七分相似。見到趙雲感到驚訝“子龍去投軍,怎的又回來呢?”
趙雲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劉翔也在趙雲說完道“原是子龍兄的兄長,在下劉翔劉鵬舉見過趙兄。”
趙風見此人相貌堂堂,錦衣棉布,不是一般人家之人。連忙回禮道“有客遠來,歡迎歡迎。”
“客氣了,我和子龍兄情趣相投,心心相惜。子龍兄長就是我的兄長。大兄有禮了”
趙風客氣的將劉翔引進房中。房中泥盆裡燒材火,烤的房屋暖洋洋的。泥盆邊坐著一個夫人二十五六模樣,樣貌一般。手裡拿著一件衣服,衣服肩頭部位已經被磨破了,夫人正在縫補。
夫人旁邊依偎著一個男孩,那男孩眉宇間與趙風有幾分相似。本想喊聲二叔的,可看到陌生人又閉上了嘴巴。
夫人見有客人來,忙把縫補的衣服放到簸箕裡面,站了起來讓出位置。
趙風吩咐夫人去煮茶招待劉翔,夫人走後,邀請劉翔圍著火盆坐下。
趙雲在小男孩的身後坐下,將小男孩摟在懷裡,用手揉揉小孩的頭。小孩仰著頭,雙手將趙雲抱住,嘴裡露出呵呵的笑聲。
“劉兄弟,哪裡人氏啊?欲要去何處?
“我是冀州無極人,我本漢室宗親,家父劉庸劉仲康,父親讓我去洛陽求學。剛才說子龍要到幽州投軍,如子龍信得過我,不去也罷”
“這是為何?”趙家兄弟同時問道。
“幽州刺史劉虞雖然說也是我漢室宗親,但是其人常年不通兵事。自己卻道吾以善待人,人必以善待我。如此縱容胡人在幽州橫行。你若去,恐也得不到重用,一身的本領且不是可惜。”
趙雲一拳錘在地上,口中歎道“如此這般,我大漢且不是無國門呼!”
“想我大漢曾是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可如今天下真是千瘡百孔了。”劉翔歎氣道。隨又眼珠一轉,道“子龍若信我,隨我一道去洛陽,我想法向天子請命。你我一道去邊關殺光胡狗,還我大漢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說完劉翔急切的看著趙雲。趙雲也看了看劉翔,又想了想道“鵬舉,你讓我再想想,再想想。哦,對了天快黑了,鵬舉還是早點回客棧吧,遲了城門要關了。”說完不待劉翔回話,自己就站了起來。明顯是送客啊。
門口趙雲抱拳道“鵬舉一路好走,趙某就不送了。”
劉翔無奈正要上馬, 看到馬匹上的唐刀。一把摘下來,遞在趙雲面前“我劉翔朋友不多,今日見到子龍兄真是三生有幸,恨不能抵足相談。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能見。此刀名唐刀,乃是歐冶子後裔蒲元大師所鑄。送與子龍留個念想,也不枉你我今日之緣。”
趙雲連忙推卻道“使不得,使不得”
“子龍若是瞧得起我劉鵬舉就收下,若是瞧不起就將其扔了。”說完眼眶一紅,轉身上馬,飛奔而去。
趙雲捧著唐刀,靜靜地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劉翔離去。此時的趙雲,雙肩下塌,眉頭緊鎖。英俊的臉上神情複雜,感覺整個人失去了什麽。
次日凌晨,天未亮。趙雲拿著長槍準備到屋外練武。
打開大門,從門檻跨了出去。正要往前走“哎呀!”趙雲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了。“誰?誰在那裡?”趙雲用槍一指呵道
“哎……哎哎,子龍,是我,是我劉鵬舉啊”那一團黑影哈著白霧回道。
“鵬舉,你怎麽會在這裡。”趙雲定睛一看,看劉翔頭髮已經全白了。袍子子上也結了一層白雪。分明是在門檻蹲了一夜,頓時鼻子一酸“鵬舉,你這是何故啊!?”
劉翔彈了彈頭上的白雪,又抖了抖袍子。整了整衣服,伸手高舉抱拳,一躬身,直垂到地“請,子龍助我。”說完也不起身,就這樣垂著身。
趙雲看到劉翔如此,哪裡還不明白怎麽回事。愣在那裡,抬頭望了望天,天是一片漆黑。不,有一顆星,那是啟航的星,是踏上光明的星。
“但憑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