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荊州都在一片哀嚎之中,劉庸身前可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州牧,雖然他不太喜歡被官帽壓迫,他本是一個散漫之人。既然當上了州牧,他便做一個好州牧,盡力做一些與民有利的事情,雖然年衰體弱,力不從心,但還是盡力而為之。
劉翔想不通是誰要置於父親死地,夜深了,劉翔當晚還是跪在靈堂之中,一邊想著事,一邊往火盆裡添點紙錢,其他三個女人,劉翔讓其休息去了,守候了三天三夜了,三個女子身體根本吃不消的。
讓劉翔沒有想到的俞韶竟然陪在自己身邊,就那樣垂著頭,一聲不吭。劉庸死後,靈沒有個孝子孝孫當然是不行的,說出去,對劉翔的名聲肯定有所影響。
劉翔沒有回來,孝子就李偉暫時代替他跪迎這些前來吊唁的親友。而孝孫甄薑讓俞韶代勞,這本來就是劉翔的意思,甄薑在想,相公回來也是要收俞韶為養子的,本來是要公公主持收養事宜的,現如今公公已經去世了,所以情急之下,甄薑讓自己的父親代為證明主持了下。
俞韶雖然年幼,但為人之事還是早懂的,知道這件事非常重大,也默然點頭應允。正式改名劉韶,雖然入不了族譜,想來劉翔回來也會為其置一份家業,也不能讓人白叫你爸爸是不是。
劉翔拍拍劉韶的肩膀,由於到了南郡,母子二人生活條件明顯比別人好很多。營養跟得上,劉韶身體自然長的快,比以前瘦弱的身體強上百倍。
“辛苦你了”劉翔讚許道。
“這……這,這是孩兒應該做的”俞韶雖然改名叫劉韶,但現在在劉翔面前還是不習慣叫劉翔父親,雖然他知道這是自己必須要做的,所以顯得有些扭捏。
劉翔已經知道劉韶已經成為自己的養子之事,見劉韶這般不習慣的神情,也不強求,慢慢說道“等過些時日,我送你去穎川書院去學習”
“孩兒要學武!”劉韶握緊自己小小的拳頭,堅定的說道。
劉翔見他神情堅決,也沒有強求,說道“要學武,那要吃很多苦,你能吃的了?”
“我不怕吃苦!!”
“學武,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不知道你要學那一樣啊?”劉翔詢問道。
“我要學刀!!”
“刀?”劉翔想了想,又道“學刀那就去漢升將軍那裡吧,正好漢升家的小郎君和你年齡相仿。如今他身體應該痊愈,你和他一道跟隨黃將軍學武打基礎,黃將軍的刀法估計這天下已刀法勝他的,屈指可數了。等你學成,我這裡有一套刀法會傳授與你。”
劉韶哪裡有不應之理,忙扣頭,“多謝義父成全。”
劉翔擺擺手,一夜無語。
第二日,是劉庸棺材入墓,送葬的日子,整個南郡城的百姓都來送送這位賢明的州牧,就連其他郡也有很多人來,長沙郡來的最多。
哀樂聲越來越遠,向荊山上而去,百姓簇擁在送葬的人流中,領頭的是劉翔、劉韶、李偉三人,劉庸夫婦安詳的躺於棺木之中,這是他們最後一次享受著人生的盛宴。
所有百姓都猶如雨後的梨花,用他們晶瑩的淚花,送劉庸夫婦最後一程。當棺材放到棺槨中的時候,甄薑和張寧更是哭的將欲昏厥過去。
送葬是烏雲密布,陰風陣陣,返回時大雨連綿,每個人都濕透了衣服,迷糊了眼睛,都已經看不見來時的路。
在眾人回來時小黃門左豐已經在劉府中等候多時了,他是來給劉翔頒發聖旨的,
由於劉翔去墳地去送葬了,他也不好將聖旨帶到墳地給劉翔傳旨啊,那是多麽不吉利的事情。 左豐見劉翔等人回來,也沒有表現出等待的不耐煩,柔和對劉翔道“侯爺請去洗漱洗漱吧,雜家是奉旨而來的。”
劉翔暗想,想來自己父親去世,劉宏也已經知道了。回到裡屋洗漱了一番,才出來跪迎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漢室宗親劉仲康,德行有備,學識淵博,然遭遇小人迫害,朕心甚痛,特賜為有德侯,以讓後人瞻仰。其子為國家社稷之基石,幾次平叛有功,特允其繼其父劉庸之位,任荊州牧,以示皇恩浩蕩。欽此!”
劉翔也沒有因為升自己為荊州牧而高興,其實這是自然而然的事,如今劉翔實力都在這裡,任誰過來不是看劉翔臉色行事。不過劉宏還是有點良心的,沒有乾齷蹉事來。
領了聖旨,劉翔也沒有心情陪左豐說笑,叫了管家劉全領左豐下去了,自然是送左豐一些土特產啊。
這幾日,劉翔安排劉韶去了長沙黃忠那裡,交代了黃忠盡管操練劉韶,不要有所顧忌。黃忠自然高興,這是劉翔看得起他,才將自己的養子交給自己的。如今,黃敘的病情已經完全康復,不過黃忠還是不放心,壓迫著黃敘不許其練武,只是黃敘乃是少年性情,這麽長的時間體弱多病,如今完全康復哪裡忍得住不練武。黃忠實在沒有辦法,隻得讓其隻練拳腳,不準動兵器。
現在劉韶來到長沙,黃敘也有了玩伴,黃敘本來武藝不俗,黃忠就讓劉韶跟在黃敘身後一同練習。
安排好劉韶的事情後,在家中又等了三天,賈詡才從洛陽趕回來,將南郡的事務交給賈詡。劉翔自己帶著胡車兒和一乾兩百人來到荊山,搭建蘆棚,劉翔正式在荊山,戒色戒葷,開始他的三年守孝大計。
可是,就在第十天,郭嘉來到了荊山。郭嘉告訴劉翔,宋小二已經被抓到。據宋小二交待是他的一個遠方表親在零陵郡劉度那裡當個主簿。其表親慫恿宋小二毒殺劉庸,告知他,劉庸死後,其他幾郡會推舉劉度為州牧領導整個荊州。
事實是劉度聯系武陵郡太守金旋,桂陽郡太守趙范和江夏太守黃祖,長沙他肯定是不會聯系的,南陽郡秦頡劉度不熟悉,怕走漏風聲,所以沒有聯系,而黃祖也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劉度暗想黃祖一定是隔山觀虎鬥,誰也不幫,劉度也樂的其所。也許是這三人害怕自己也像長沙太守韓玄一樣被劉翔殺了,所以出此卑劣之事。
本來是要前幾日就要攻向南郡,一是郭嘉從長沙調遣五千人馬到南郡,嚴加看守南郡四門。二是由於三方為了各自的利益,爭論至今。他們也沒有想到劉翔回來這麽快,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日舉三郡之力,三萬人馬,向南郡進發。
武陵郡太守金旋,桂陽郡太守趙范,零陵郡太守劉度三人已荊州牧劉庸去世,南郡治安不穩為由,說助新州牧穩定局勢。可他們沒有想到郭嘉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差不離的告知了劉翔。
有人會說長沙這麽近怎麽不打,其實南郡是州治所在,是荊州集權所在,控制了南郡就幾乎控制了荊州。
劉翔聽到郭嘉的稟報,氣五雷轟頂,三個宵小,我劉翔不動你等,竟然殘殺我父,如今還兵臨城下。
他如今有孝在身,也不好下山,主要要是這三小不值得他下山。隨命郭嘉回去與賈詡一同掌管全局,勢取三人首級,以告劉父劉母在天之靈。
這劉度三人行事魯莽,也不看看,劉翔有多少兵馬,而且這些兵馬都是經歷戰火不久,以典韋的狼牙營和趙雲的青龍營最甚,剛從涼州回來,煞氣未退。
郭嘉和賈詡商定,由典韋狼牙營出發長沙,與黃忠五千士卒一同攻打零陵郡,趙雲、太史慈三萬大軍迎擊劉度。
賈詡在整個荊州布公告說劉度三人暗殺荊州牧劉庸, 現在又起兵欲奪荊州大權。賈詡又以劉翔荊州牧的身份,命令黃祖由洞庭湖出發進攻武陵常德,賈詡這計乃是一石二鳥之計,若是黃祖不從,則視同劉度等人一樣。若是從之,既能證明黃祖乃是可用之人,又能讓黃祖與劉度相鬥,互損實力。
黃祖接到命令,搖頭苦笑苦不堪言,左右搖擺不定。其手下大將陳就說道“太守大人,劉州牧如今聲望居高,用人也是別具一格,其手下都是忠心耿耿悍卒,兵強馬壯,劉度等人若是與之相抗衡,猶如螳臂當車也。”
另一個大將張碩也在旁邊勸道“大人,陳將軍說的確實有理,想大人的族人黃忠從以前的一個軍中老卒,如今都手握萬人兵馬的校尉了,而且黃忠果然如劉翔用人一般治軍有方,可見劉翔的眼光獨到。而且他身邊有一個毒士賈詡,這人可了不得,劉翔在涼州斬殺有十萬之眾叛賊,皆出此人手筆。”
黃祖一聽,半個身子都涼透了,早知如此,我就應該舉報劉度等人,倒可以增加自己在劉翔心中的地位。如今被動從之,處境有點尷尬。
陳就見黃祖猶豫,便知自家太守大人所想,於是便道“大人。如今與南郡一同夾擊武陵郡為時未晚,若是遲之,恐怕待此次事件過後,就是劉翔攻打江夏之時啊!”
黃祖被陳就一句話,猛然睜大眼睛,一拍桌子道“陳就、張碩!”
陳就、張碩知道自家大人已有了決定,連忙應道“喏!”
“即刻點齊兵馬,向武陵郡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