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聽說李義和你關系很好是不是?”趙山河上前,蹲下身子低聲道:“其實我知道,那天你是為了讓我女兒能夠逃,但是我今天沒有抓到李義,隻殺了他一個下人,心裡非常不得勁!”
安仁嘴裡冒著血沫,每一次呼吸都感覺肺部火辣辣的疼。
原本因為親人去世,就已經心力交瘁的他,此時隻覺腦袋一片昏沉。
趙穎看著有些擔心的叫到:“爹,不要殺他!”
趙山河自然點頭,衝女兒笑道:“放心,爹爹答應你的,自然會坐到。”
他轉過頭,腳尖朝安仁心頭輕輕一點,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那是你親人吧?等下不僅你要死,他們也要死。”
安仁激動起來,張大嘴想說什麽,卻只能不聽咳血,說不出半個字來。
“想要他們活下去嗎?去跪在我女兒身前自殺謝罪,我就不出手。”趙山河摸了摸胡子:“忘了,你說不了話。”
說著他伸出手,在安仁胸膛點了兩下,以極其粗暴的手段,封住了傷口。
這無疑會讓安仁傷勢更加嚴重,但好歹不那麽疼了。
他掙扎的坐起來,看了看自己哥哥。
安平此時被媳婦兒拉住,又不敢用力掙脫,滿臉焦急的看著。
安仁衝他笑了笑,“以後跟大侄子說,他還有個不成器的叔叔。”
踉蹌著爬起來,安仁在地上找了一根頂端尖銳的木棍,走到趙穎身前普通一下跪倒在地。
趙穎被嚇了一跳,“你…你想幹嘛!”
安仁沒有理會,狠狠磕了一個頭,喊到:“你們都是大人物,是江湖人,是江湖人啊!別再騙我了,我只是個螻蟻,不值得的……”
說著神情變得堅毅起來,舉起木棍,朝肚子狠狠捅了下去。
趙穎被嚇住了,想要阻止都來不及,閉著眼尖叫道:“不要!”
安平在一旁看的睚眥欲裂,也不管什麽媳婦兒不媳婦兒了,一甩手掙脫後,直接跑過去。
然而按照他的速度,等人到了,也只能見到一具屍體。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木棍就要捅進去,不知從哪裡飛來一個石子,砸中了安仁手臂。
強勁的力道將他打了個趔趄,也打掉了那口一直強撐著的氣,安仁兩眼一番,直接昏了過去。
趙山河等人神情一變,朝大門外看去。
那裡站著一個青衫的教書先生,攏著袖子冷眼看著他們。
在他身旁,還有一個神色陰沉的光頭青年,正死死盯著地上昏迷的安仁,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們是什麽人?!”趙山河深吸一口氣,走到女兒旁邊將她擋在身後,“如果是這小子的朋友,我勸你們少管閑事。”
王羽沒有理會他,對身邊的陳先生問道:“安仁這傷勢,還能救嗎?”
“問題不大,就是心口那股暗勁有點麻煩,需要時間去除。”
王羽這才松了口氣,走進去準備將安仁抱起。
趙山河見兩人無視自己,便對一個弟子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抽出刀子攔住了去路。
“小子,我師父問你話,沒聽到嗎?”
王羽終於看了這群人一眼,冷聲道:“你們怎麽對李義我不管,為什麽要殺我朋友?還逼他自殺?”
頓了頓,他繼續道:“沒關系了,反正會我自己問的,誰攔誰死。”
攔路的弟子哈哈大笑,“小子,死的是你!”
說著直接提刀砍來,
目標直指王羽脖子。 能被趙山河點名出來,絕對不能說是庸手,千刀門特製的長刀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冷豔的光芒,速度快,且狠。
王羽不閃不避,捏了一個劍指,在空氣中劃出一個半圓。
下一刻,等人高的青色劍氣破空而去,直接將撲過來的家夥從中砍成了兩半。
鮮血內髒撒了一地,刺鼻的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躲在後面的趙穎何曾見過這中場面,捂住嘴蹲下身子不斷乾嘔。
趙山河在見到劍氣那一刻起,臉色就已經鐵青無比,站在他身旁,一直漫不經心的尹梨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下麻煩了,江湖上能用手發出劍氣的不少,但如此年紀的,卻不多。”尹梨喃喃自語,“小心他長輩。”
趙山河點點頭,上前拱手道:“或許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我只是想讓這位小兄弟給我女兒道歉而已,沒想到他會這麽剛烈。”
王羽沒有理會,抱著渾身鮮血的安仁,走到陳先生身旁,“麻煩你了,先生。”
這一次沒人敢攔了,畢竟有前車之鑒在。
陳先生接過安仁, 將他靠在牆壁上坐好,又從懷裡取出一包銀針,往他身上各個穴位刺入。
趙山河又一次被無視,心頭憤怒可想而知,咬牙道:“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王羽見安仁呼吸穩定下來,稍稍松了口氣。正好聽到趙山河的話,他冷著臉問道:“那天李義將你女兒抓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你知道嗎?”
“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說你女兒醜,長得難看,配不上他,是為了讓李義將她放了,所用的權宜之計而已,並不是真心話?”
趙山河無話可說。
王羽心頭的怒火逐漸被控制,聲音依舊很冷,“僅僅只是為了這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你就將救了你女兒一命的人,打了個半死,還逼他自殺謝罪?”
“小子,我給你面子,可不是因為你,而是你背後的師門,不要得寸進尺。人你救了便救了,我們離開就是,何必咄咄逼人?”
趙山河臉色鐵青,“你當真要和我不死不休?”
王羽冷冷的笑了笑,“你比人強,就可以囂張霸道,不分青紅皂白,隨意定人生死。我這兄弟做錯了什麽?又哪裡對不起你身後那個小賤人?”
“罷了,總歸要走過一場的,師父讓我拳高莫出,每次出手前,多想想自己到底對不對,就算做不到對,也要做到無錯才好。”
王羽捏了捏拳頭,聲音已經是古井無波,“這次我無論怎麽想,你們都沒有任何值得可憐的地方,所以,都留下吧!”
趙山河冷笑:“給臉不要臉,真以為我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