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的話讓三人的目光都轉移了過來,黑蜂冷笑一聲,示威似得將杓子給單手提了起來。
“臭和尚,趕緊滾!”
他緊了緊手指,“我不放人你又能如何?老子生平最討厭和尚,好好的男人不做,非要去學那太監,有東西也不知道用,真實該殺!”
王羽經過半年來打磨身體,已經不是以前那副瘦弱的樣子了,相反還很魁梧,一米九多的個頭讓他看起來頗具威懾力。
但威猛有余,略顯笨重。
在黑蜂以及韓旭雲柔幾人眼裡,就是一個會移動的沙包,並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
“小師傅,你先離開吧,這個賊人害死了不知道多少無辜女子,今天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放過他的。”
韓旭輕聲說了一句,言下之意便是放棄杓子,也要擊殺黑蜂。
雲柔神色有些不忍,但卻並沒有出言阻止。
王羽歎了口氣,懶得說什麽廢話,腳下一蹬,人便出現在黑蜂身旁,出手如閃電,一下掐住他的脖子。
武功招法其實只是輔助,在沒有突破界限,練出內氣之前,比拚的都是力量,速度,反應。
黑蜂實力不差,但一身本事都在輕身功夫上,正面搏殺稍弱。
所以王羽迅若奔雷的襲擊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掐住了脖子,同時手一松,杓子也拿捏不住,跌到地上。
這孩子被掐的已經臉色醬紫,大口呼吸幾下後,猛烈咳嗽起來。
“你!”
黑蜂臉憋的通紅,從嗓子眼擠出一個字來。
“且慢!”
就在王羽準備下殺手時,韓旭忽然開口道:“這位小師傅,還請將這賊人交給我,那些受害的人家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就這麽死了,實在太便宜他了。”
哢嚓。
可惜王羽根本沒有搭理,手中用力,直接掐斷了黑蜂的脖子。
隨手將屍體扔在地上,他將杓子拉了起來,對兩人說道:“不好意思,沒收住手。”
“唉,也罷,我將屍體帶回去,也算有個交代了。”
韓旭歎息一聲,隨即問道:“敢問小師傅在那個寺廟修行?什麽法號?”
“我叫真性。”
王羽應付一句後,對杓子道:“我準備去濮陽辦事,你不是想去讀書識字嗎?昨天那老和尚有熟人在那裡,認識不少讀書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啊?”
杓子驚叫了一聲,他存的錢還不夠,因此有些為難道:“我…我準備的錢少了,人家不會收的。”
“沒事,老和尚的朋友,怎麽也有幾分能耐,不會讓你學不成的。”
王羽笑道:“就這麽說定了,去屋裡收拾一下,準備和我出發把。”
杓子猶豫了一下,隨即猛地一咬牙,做個讀書人,是他從小的夢想,此時有機會實現,怎麽也不能就這麽錯過了。
“好,我答應你!”
他小跑這進了茅草屋,開始收拾東西。
王羽笑著在外面等候,韓旭再一次問道:“敢問真性小師傅在什麽寺廟修行?”
“你很好奇嗎?為什麽一直問?”
王羽偏頭道:“我在哪裡修行,和你有什麽關系?”
韓旭臉色一僵,他是見對方伸手不錯,這才想結識一下,沒想到王羽這麽不客氣。
便忍不住說道:“我姓韓名旭,是太上宗的當代行走。”
“哦。”
王羽隨口應了一句,“我在金剛寺修行。”
“金剛寺?”
一直沒說話的雲柔驚詫道:“想不到小師傅居然是金剛寺的高足,不知可認識戒空戒大師?”
“不認識,我剛進廟半年,
誰都不認識。”王羽並不想和這兩人有人什麽糾葛,強行結束話題後,直接走進了屋子。
雲柔臉色一僵,氣的半天說不出句話來。
韓旭輕聲安慰道:“罷了,既然人家不願意和我們說話,那就算了,先把黑蜂的屍體帶去縣城,對那些受害的人也算有個交代。”
“嗯。”
雲柔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什麽。
他們兩人都是從名門正派出來的精英弟子,在別人沒有侵害到自己切身利益時,大多都是比較好說話的,為人處事也頗為公正。
兩人帶著屍體,直接離開了李莊。
王羽在等了一會兒之後,杓子終於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了,在村裡走了一圈,和那些平時很照顧他的叔叔伯伯一一告別後,便正式上路。
因為沒有代步工具,所以兩人都是步行,好在他們都不是什麽嬌貴的人,路途中也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
八天之後,韓旭將縣城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在那些百姓的千恩萬謝中,和雲柔離開了這片地方。
他們要開始繼續遊歷江湖,下一趟的目的地是天元西邊的益州。
身為江湖上大門派的弟子,自然不會缺少銀兩, 一人買了一匹駿馬後,奔馳在官道上。
這天兩人碰到了一輛馬車,它十分奢華,光是大小就足以將人嚇一跳。
長四丈,寬三丈,用四匹駿馬拉著,趕車的是個面目陰沉的老頭,一身玄色長袍,露在外面的手指青黑一片,就像一根根生鐵。
老人看到馬背上的韓旭後,臉上神情頓時一變,露出一絲驚喜。
“大少爺!!”
他高呼一聲,連忙拉住了韁繩,將馬車逐漸停了下來。
韓旭聽到呼喊後,定睛一看,頓時愣了愣,隨即也勒住了馬。
“福伯,你怎麽會在這。”
他靠了過去,輕聲問道:“馬車裡的是誰?”
名叫福伯的老人正準備說話,車簾便被拉開。
一個臉上帶著唇印,衣衫不整的青年探出頭來,正準備喝罵,但看到馬背上的人後,臉色登時一僵。
“大…大哥。”
天元北方大世家韓家當代家主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韓旭在太上宗學藝,如今已有十五年,在江湖上已經闖出不小的名聲。
任誰說起來,都要豎起大拇指好好誇讚一番。
二兒子韓方則不同,是有名的紈絝子弟。整天流連青樓,更加喜歡別人的妻子,在韓家所在的當地,屬於談之色變的臭老鼠。
韓旭正要訓斥幾句,結果韓方的身邊又冒出一個腦袋來,是個面容妖豔的婦人。
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怒罵道:“這麽多年你真實半點沒改,我在外面學藝,你不僅不好好孝順爹娘,還整天惹是生非。”
韓旭抿了抿嘴,繼續說道:“說,為什麽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在老家惹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