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夏仁聽到休息室裡面傳來壓抑不住的笑聲,隨後“哢噠”一聲,門開了了一條縫,平詩晴從裡面探出頭來,左右看了看,確定樓道裡沒有其他人後,才招招手,示意夏仁進去。
“你這是怎麽了,弄得跟地下黨對暗號一樣。”
夏仁一邊摘掉口罩和墨鏡,一邊說。
“你瞅瞅你的打扮,好意思說我嗎?”
平詩晴回擊道,接著想起了什麽,臉上又是止不住的笑意:“話說有朋自遠方來,鞭數十,驅之別院,怎麽想出來的?”
“感覺比較順口。”
夏仁胡扯了一句,打算解釋昨天的事情:“昨天在街上……”
“嘖嘖,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
話說到一半,平詩晴忽然眼神略帶嫌棄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什麽新奇的生物:“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和孫愛紅還有一腿。”
“……”夏仁。
他對孫愛紅是有點心理陰影的,聞言反駁道:“喂,說話要有依據,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我可是有證人的,我家老頭子都說了,有個叫夏仁的年輕人陪他下棋,結果目的是為了打聽孫愛紅的消息,而且我昨天對了對日期,那天你也跟我提到過孫愛紅,我還親眼看到你跟她一起離開醫院了。”
平詩晴越說越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那天過了倆小時你才回到醫院,這還是我打電話催了一下,要是不催……不對,根據傳聞來看,你長得這麽帥,該不會被她帶回到家中做什麽羞羞的事了吧,這麽說我那個電話不是打擾了你的性致?”
夏仁不得不佩服她的腦洞,竟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過對方帶他回家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做什麽羞羞的事情。
那天孤男寡女,軟香入懷,孫愛紅摟著他的手臂,一邊楚楚可憐,一邊言語中又瘋狂暗示他,就在自己心神激蕩之際,突然在沙發邊兒出現了李軒那張蒼白的臉,
夏仁每次回想起來還是忍不住一哆嗦。
也幸虧是他,換成其他男人,恐怕從此就要一蹶不振了。
見他不回答,平詩晴意外道:“難道真的被我說對了?”
“對個頭!”
夏仁很想給她腦袋瓜子上來一下,“你怎麽會對孫愛紅這麽了解,就算她女兒是你的病人也不至於吧?”
“因為我們住在一個小區啊。”
平詩晴理所當然的回答道:“她也是借著這層關系才來我們醫院的,我對她當然了解。”
“你和孫愛紅住在同一個小區?”
夏仁摸了摸下巴:“那豈不是說,你和那個張教授……”
“想什麽呢?”
平詩晴撇撇嘴,一臉鄙視:“那是我爺爺。”
“可是,你們都不同姓。”
“我爺爺年輕時候入贅到我家的不行嗎?”
平詩晴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她不願意在這方面被夏仁誤解。
“話說回來,當天下午我就聽說孫愛紅被警司帶走了,好像是有人舉報她家暴,那個人該不會就是你吧?還真是拔吊無情。”
對此夏仁無力狡辯。
平詩晴接著提了一嘴:“我昨天在街上碰到你女朋友了,長的挺漂亮,估計是她回去應該跟你說了,你才想起來找我。”
這句話聽著怎麽像‘死鬼,你還知道來找我’的味道?
夏仁過來想解釋的就是這件事,但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覺得自己要是說那個女朋友和他自己其實是一個人,
會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想想還是算了。 他乾笑了兩聲:“最近忙活著拯救世界,所以沒有時間。”
“切~”
平詩晴對他這個蹩腳的理由明顯不信,不過她也沒有追問為什麽你女朋友和我是一樣的名字,而是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問道:“你吃飯了嗎?”
“你還沒有吃?”
“那找個地方吃飯去吧,你請客。”
夏仁有點意外:“你不上班了?現在馬上都一點半了。”
“不上了。”
平詩晴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我請了半天假,對了,你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一個身體挺壯實的男的吧?”
夏仁頓時明白她為什麽會躲到這裡,開門還需要暗號了。
“那個賀志又在騷擾你?”
平詩晴抬頭瞥了他一眼,“你女朋友還真是什麽都跟你說。”
她脫掉身上的白大褂放到一邊,推開門。
臨走之前,夏仁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你先等等,我要去住院部一趟。”
平詩晴眼神疑惑:“去那幹什麽?”
夏仁沒有過多的解釋。
他們來到五樓,夏仁順著記憶,找到當初那間病房。
透過門上的玻璃,能夠看到最裡面,靠窗戶的床位上,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半躺在那裡,手裡捧著一本書發呆。
“果然長的一模一樣。”
但是,完全感受不到感染體的氣息。
這種情況,夏仁遇到過類似的,
就是那天早上吃早點的時候碰到的‘於靜靜’,也是察覺不到任何汙染。
這就是答願鏡的能力,完全複刻。
“他們倆,是同一個人嗎?”
系統沒有給出發現收容物線索的提示,夏仁沒有辦法確定。
“喂,癡漢,人家還未成年,你這是想要犯罪嗎?”
平詩晴在旁邊忍不住說了一句。
從她的視角來看,夏仁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然後爬在病房門上,偷窺人家小姑娘,一邊看還一邊喃喃自語些什麽,怎麽想都不正常。
夏仁回過頭,臉上沒有尷尬,只有疑惑:
“你認識裡面的這個女孩嗎?”
雖然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平詩晴還是回答道:“有所耳聞。”
“那她在上學嗎?”夏仁接著問。
喂喂,
這個話題有點危險啊,這家夥該不會真的是對人家有想法吧?
雖然夏仁看起來不像是那樣的人,但平詩晴覺得自己仍然有必要給他打一下預防針,說道:“自從我進這家醫院開始,她就早已經在住院了,好像是得的免疫系統方面的疾病,病情一直反反覆複,很少離開醫院,更不用說上學了。人家可憐著呢,你可別有什麽奇怪的念頭。”
“你當我是什麽人了?”
夏仁回過頭,同時松了一口氣。
鄭文若和曾書藝是同桌,說明至少在半年之前鄭文若就存在,而這個女孩一直在住院,也不是最近突然冒出來,答願鏡才出逃不過一個星期左右,就算要搞事,時間也對不上。
可能,真的是個巧合吧,說不定是很早以前就失散的雙胞胎姐妹呢?電視裡都這麽演。
兩人走出醫院,打算找個地方先吃飯。
沒想到剛出醫院門口,夏仁就感覺到一股異樣的視線從背後盯著自己。
他回過頭,看到一個壯實的身影靠在樹邊,正望著這邊,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喂,那個賀志,好像又找來了。”
“什麽?”
平詩晴驚訝的回過頭,左看右看:“在哪裡?”
夏仁指了指遠處的樹蔭下:“那不是嗎?”
“哪裡,我怎麽沒看到?”
平詩晴很是疑惑。
夏仁眼睛眯了眯。
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