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被突如其來的表白擊的懵逼不已,拿著被子的手不禁抖了抖。
乾笑兩聲不好意思告了辭,嚇得連忙跑了出去。
“小樣兒,怎還害羞了!”木槿滿臉容光,突的冒出一口東北音,開心的爬了起來。
走出門,猛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滿足的笑著。
不成想剛走了幾步就被人從背後打暈。
一灰衣男子將其扛在肩上,快速飛走。
“王富貴!這是誰?”
“對啊,王富貴,你怎麽擄回一妙齡女子?”
“不會是你在哪搶的小娘子吧?怎得,寂寞久了?”
“他那傻樣也只能靠強搶民女了!”
“對對...”
一群著裝同是灰衣的小妖圍著木槿和被叫做王富貴的男子討論著。
眾妖身高矮小,鼻頭還有黑色毛發,頭部盯著兩隻黑色大耳,儼然一群狗妖模樣。
被叫做王富貴男子雖長相平庸,但“氣度不凡”,被如此汙蔑依舊面無表情,坦然自若。
只聽他朝眾妖揮揮手,淡定說道:“此女可是寶物。”
“那肯定,這可是當媳婦兒用的。”小甲插了一句。
王富貴被這句話說的著實繃不住了,他氣的手指發抖,指著小甲,表情極其委屈道:“就算我想娶媳婦也不用如此著急。”
“王富貴!別磨嘰了,快說擄來這女子要幹嘛?不當娘子當老娘?”小乙不耐煩道。
“你們良心被狗吃了!”王富貴氣的快要捶胸咆哮。
說完這句頓覺不對勁,全場的妖都冷冷的盯著他,他們不就是狗嗎?
“其實...她就是妖界傳言體內有朱雀靈珠的女子。”王富貴尷尬的指了指地上正昏迷的木槿。
眾妖一時愣住,全場突然一片安靜。
場面立即又變得沸騰。
“你不早說!”小丙氣憤道。
“來來,我們想辦法把靈珠取出來。”小丁道。
“等等,我先來。”小戊道。
“慢著,聽說好多妖奪珠之時都離奇死亡,要不王富貴先來吧。”小己道。
“有道理。”眾妖突然默契的異口同聲。
悲劇的王富貴一時無所遁形,不就是女妖絕緣體嘛,至於這麽針對他?
“不過...聽說誰的修為高深,誰就能輕而易舉將靈珠取出。”小庚突然道。
“我先來!”小癸自認為修為尚可,自信滿滿喊到。
眾妖自覺讓路。
於是,小癸運氣朝木槿頭部而去。
瞬間,變成一隻小灰狗躺在身邊一動不動。
眾妖大驚!小癸變小鬼了。
“我來試!”小辛自認為比小癸厲害,在眾目睽睽之下神氣的上了前。
果不其然,在眾妖的期望之下倒地不起。
本以為就此結束,小壬又上了前。
...
一炷香之後,木槿身旁堆滿了小灰狗。
王富貴目瞪口呆。這些狗子心裡沒點逼數?
隨後,他看見木槿睜開了迷茫的大眼。
“嗯?怎麽這麽多狗?”木槿疑惑的看著周圍毛茸茸的小動物,竟好奇的拿手摸了摸。
驚歎道:“好可愛!”
“咳咳。”被忽略的王富貴忍不住咳了兩聲。
“你是誰?”木槿立即機警的站起身,回憶一波,她被打暈了!
“敝人王富貴是也。”擼了擼沒有胡須的空氣以示風范,畢竟如此美人面前不能丟了臉面。
“呵呵,你好。”這人八成有什麽毛病,還起這麽豪氣的名字,肯定很好對付。
“你就是將我打暈的人?”她又開口道。
“失禮失禮,我只是認錯了人,這就將姑娘送回去。”他很是正經的行了禮,與之前的猙獰判若兩人。
心裡卻萬分委屈,他好後悔將她帶來,真是變態。
“這是何地?”木槿也反應過來,這些妖定是想拿出她的靈珠。不過,行為有點二哈?
如此有趣就不著急走了。
“灰狗族。”王富貴道。
“為何他們都躺在地上不動?”
王富貴表情逐漸龜裂,你自己心裡清楚,還問我?我的委屈有誰能懂?
面還還是得掛的過去,笑道:“族人們許是都在練習靈魂盾空之術。”
“富貴兄你為何不練?”
“敝人還是趕緊將姑娘送回去吧,獨身一人出來太久,族人會擔心的。”
“不要,我要看你靈魂盾空之術。”
王富貴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耍起小性子的女子,頭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的女子,一時忘了言語。
“快點!”
“我...我不會。”緩了許久,吐出了幾個字。
“要我教你嗎?”本嬌俏靈動的女子,突的嘴角勾起,表情詭異。
王富貴終是弄懂,連忙下跪磕著響頭,全身發抖,道:“姑娘饒命,灰狗族就剩下我一棵獨苗苗,千萬不能斷了根呐!”
木槿眼裡帶著一絲玩味,邊把玩著胸前的墨發邊笑著說道:“富貴兄莫要緊張,我又沒說要把你怎麽樣。”
“多謝姑娘!多...”還未講完,就聽頭頂上方說道:“不過...以後呀,你必須任我差遣。”
“王富貴誓死跟隨姑娘!”看著一地屍身的同胞,忍著痛閉了閉眼,只能暫時答應。
“好!富貴,送我回去吧!”木槿對他的態度很是滿意。
這可是她在妖界收的第一個小弟。
“是。”富貴淚流滿面,苦不堪言,他就不該聽那黑衣小子的話,哪次見了他,定要報仇雪恨,嗚嗚。
遠處在修煉的墨瀾突然打了一聲噴嚏,吸了吸鼻子,心想,整日在外流浪也不是辦法,一不注意就會著涼。
回到蛇界,在木槿無禮的要求之下,王富貴變出原形,被拴在門口柱子旁。
看著旁邊的狗窩,王富貴更是淚流縱橫。
走近院子的鳳槿,一眼就瞧到了王富貴。
不禁道:“小乖何時養了隻狗。”
正傷心難受的富貴看到眼前一身紅衣,打扮風騷的男子,更是氣悶,罵到:“娘炮!快滾出去?”
“竟是成了精的。”鳳槿挑眉,對狗子的話毫不置氣,不過笑意更深。
抬步走過,推門進了臥房。
隻留下汪汪狗叫,嗚嗚,他不會說話了。
木槿回到臥房又開始搓藥丸。
聽聲抬頭見到熟悉的臉龐,不禁揚起笑臉。
幾步小跑過去,“你來了。”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
“你這門外灰狗實在聒噪。”鳳槿寵溺的看著身前嬌人,幾日不見,她又好看了許多。
“你說王富貴啊,他是我收的小弟。”木槿得意洋洋,對著鳳槿挑了挑眉。
“名字倒是別致。”
“不是我取的,他自己就叫這個。”木槿急忙撇清,雖然名字不好聽,但狗身倒是可愛的緊。
??鳳槿聽著她的辯解,低笑兩聲,眼中縱是裝滿柔情蜜意。
“羽族可安好?你怎得來了蛇族?”
“自然安好,小乖問這作何?”他低頭看向那雙心心念念的眸子,柔聲問道。
?“魔君沒去偷襲就好。”木槿頓時松了口氣。
“看來小乖還是很關心我的。”
他丹鳳細眼微挑,坐於桌前,手撐著光潔的下顎,邪魅撩人。
木槿見他坐下,也跟著坐到身旁。
“你不知是我托蛇君將魔君即將襲擾之事告知於你的?”
鳳槿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帝兄自是會長話短說,怎會將如此細枝末節告知於我。”
“好吧。”木槿神情黯淡,失了興致。
“小乖是如何知曉此消息的?”他鳳眼微眯,即將到達朱唇之間的茶杯停滯不前。
“你有所不知,我那日差點又被那魔君擄了去,要不是自己早有防備,現今早就一命嗚呼了,你哪裡還能再見到活潑可愛的我。”說完隨之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鳳槿聽完眼中寒光更甚,冷哼一聲道:“如此必須要有一戰。”
“好,將他攆回魔界去!”木槿義憤填膺應和道。
“怎麽?小乖不想讓他死?”
只見鳳槿忽然將臉湊近,一時之間,距離微妙。
“當然不是!將他大卸八塊都不為過!”木槿自是感覺到他的氣悶,於是連忙陪笑道。
不過...自己為何這麽怕他?
反應過來的木槿才發現兩人靠得很近。他要幹嘛?
“小乖如此想才對。”他輕柔的理了理她額前稍亂的碎發,將其別至而後。
卻攀上了小巧的耳垂,輕輕扭捏著。
氣氛曖昧不已,周圍空氣逐漸升騰,變得火熱。
木槿臉頰懵的燒紅,耳垂更甚,連著脖頸,一片通紅。
“你...你放開。”支支吾吾終是憋出這幾字。
“小乖害羞了?”誰知他戲謔更深,竟將唇湊近滴了血似的耳垂,氣息打在她的臉頰與脖頸之間,熱氣騰騰。
啊!!!木槿想咆哮!
怎得如此面紅耳赤的動作在他做來如此熟稔?
猛的推開。
“你別這樣了!我不喜歡!”
鳳槿微愣,見她生氣羞惱模樣,又是勾起了嘴角。“那小乖喜歡我做些什麽?”
“什麽都不要做!乖乖品茶就是!”
“好。”鳳槿柔聲應道,又抬起了大手。
嚇得木槿連忙推開。
如此條件反射的動作讓鳳槿微惱,更是強硬的將她拉入懷中,直接坐於他長腿之上。
木槿沒想到他會如此動作,一時之間忘了反抗。
兩人皆是愣住。
室內一片寂靜,連著空氣都變得稀薄,如此近的距離,彼此心跳聲微微作響。
木槿想掙脫,從他懷中逃開,自是無謂掙扎。
抱著她的手更緊,只見眼前薄唇輕啟:“想逃?”帶著揶揄。
“你放開我。”興許眼前的臉龐太過俊美,她的語氣不再強硬,變得柔軟。
“安靜讓我抱會兒。”
將嬌人抱緊,圈入懷中,下巴靠著溫軟的香肩,閉了眼。
片刻之後,淺淺呼吸聲傳來。
“鳳槿?”木槿小聲叫到。
沒有人應。
如此動作過了許久,她眨了眨眼,猜想此人定是熟睡,他怎得就這樣睡著了?
關鍵是她不能動了好不好!
又過了許久,也沒見鳳槿醒過來的跡象,她也抵抗不住睡蟲的侵擾,沉沉睡去。
剛睡沉穩,鳳槿便睜開了眼眸。
帶著冷凝與失落。
她竟快千年的修為,而自己一無所知,為何?
心就像被什麽刺中,陣陣的疼。
原來自己也不過如此。
隨心中不快,但仍是不忍,他輕輕將她抱起,往床邊走去。
柔柔的理好被角,纖細的手輕撫著她嬌美的臉龐,眼中藏不住的失落,就那麽定定的瞧著她。
何時?她才能完全屬於我?
清風陣陣,穿過窗口,吹向屋內蓮華絕姿的翩翩公子。
雖是秋風,卻似寒風,襲於身,冷的刺骨。
揚袖惱怒的關上門窗,終是離去。
午時三刻。
木槿終於從沉睡中醒來,不禁喊到:“鳳槿?”無人回應。
觀望四周,毫無人影,一陣失落。
他就這麽走了?
為何總是不到而別,像上次一樣看著他離開不好嗎?
頓時煩悶不已。
門口王富貴支吾吾的叫著。
更是煩躁。
“王富貴!閉嘴!吵著你老大睡覺了!”怒吼一聲,嗓門突如其來的粗獷。
王富貴被驚的身子一抖,立即乖乖趴在地上,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可怕!她竟是個潑婦。
東逝流水,葉落紛紛,時光荏苒,一晃十日而過。
木槿修為更盛,已然突破千年。
坐於床上,喜笑顏開。
“王富貴!去給老大打些水來!”
王富貴早已習慣她的使喚,歎了口氣,變回人形,去院子裡打了些微涼的井水。
“老大,你的水。”直男的他自然欣賞不出木槿的美,如今宛若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
“放著吧。”
放完就又回到門口,變身成狗樣,趴在了地上,生無可戀的表情,慘淡不已。
木槿洗漱完畢,換了一身黑衣,將頭髮束起,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氣, 便出了門。
?辰時葉漾將帝顏請走,急迫慌張,連她都沒管,就匆忙離去。
看來,慕言開始行動了。如此,正是她動手的時機。
木槿嘴角勾起,勢在必得,往若言洞走去。
見到巡衛時,立即化作小翠模樣,低眉順首悄然走過。
羽族...
雲巔之上,黑壓壓的一片,羽族門前更是水泄不通,密密麻麻。
兩方對陣,蓄勢待發。
魔界為首三人,零落,沉泥,和全然大好,一身白衣的慕言。
羽族為首五人,禾修,葉漾,獵鷹,帝顏和一身紅衣,泰然自若的鳳槿。
不知雲霧是被這陣勢所嚇,還是其他,烏壓壓滾滾襲來,雷聲大噪,電閃勾魂,雨勢將襲。
“魔界狗賊!竟在妖界如此猖狂!今日定將其覆滅!”獵鷹叫著陣,氣勢洶洶。
“醜八怪!誰滅誰還不一定呢!”沉泥嗓子尖細,聲音傳入獵鷹耳中。
“呵!一界柔弱女子也敢來叫陣!”獵鷹神情輕蔑不已,沒有看到身旁葉漾殺人的眼神。
“醜人多作怪!”沉泥繼續叫嚷著。
“莫要多說,還有正事要做。”慕言溫柔笑道,氣度不凡,善良溫潤。如果不知他的身份,定以為是流落民間的書生,毫無戾氣可言。
鳳槿向禾修使了眼神,禾修收到便大喊道:“都給我上!”
“衝啊!”
頓時,兩方聲響氣勢如虹,混做一團,廝殺起來。
雲巔之上,刀光劍影,電閃雷鳴,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