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荀甙神情嚴肅,張嘴就來了這麽一句。
韋德被嚇了個激靈,趕緊坐了起來問他怎麽了。
室友沉默的盯著他半響:“你那金澤尼能借我用麽?”
“啊?!”韋德差點喊出來,大腦瞬間像歡騰處理器一樣高速運轉了起來,往日種種畫面在他腦中跑起了走馬燈…
“好,你什麽時候要。”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韋德發現自己很平靜,聲音沒有絲毫的顫抖。
二狗聞言,突然變臉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不要,逗你玩兒呢。”
“啊?”韋德氣的肝疼,抄起手邊的枕頭就想砸室友臉上,見對方得意地朝自己揚了揚手裡的食品袋才作罷。
粒粒皆辛苦,食物不能浪費。
他一骨碌爬起床,衝進洗手間用冷水抹了把臉,刷了牙。然後出來拉了把電腦椅坐在二狗的電腦桌前,兩人肩並肩吃起了早點。
買回來的是軟塌塌的包子和能喝出白糖顆粒的稀豆漿,估計是路邊早餐車買的。
這也正常,到底是生活節奏緩慢的三線城市,大部分早點攤都六點鍾才開門,現在才天才蒙蒙亮,能吃到包子已經不錯了。
不過韋德還是有點不開心,連續湊合了三頓飯,糟糕的飲食直接影響了他的幸福指數——人一輩子總共只能吃七萬多頓飯,一頓飯沒吃好,對整個人生來說都是永遠無法彌補的損失。
再加上他睡得好好的被拽起來開玩笑,難免有點不爽。
二狗嚼著海帶包子撇了韋德一眼:“真的有事,你禮拜四陪我去一趟魔都。”
韋德從食品袋裡把肉餡包子全挑出來堆在自己面前:“去魔都幹什麽?”
二狗歎了口氣,開始跟死黨抱怨家裡人瞎使喚他。
原來,二狗的小姑去年到奧洲給女兒陪讀去了,她家在魔都的三套房子也就打算租出去。
他小姑有錢,幾套房子平常自己輪換著住的所以都是豪裝。
這豪宅要出租呢,就比較挑租客,弄了小半年才找齊合適的租客租了出去,接著人就安心去國外監督孩子學習了。
其中有一套的租客是二狗給介紹的,結果還沒住滿一年這家人就因為工作調動得搬家,搞得他跟小姑很不好意思。
而轉租的一堆手續又需要業主出面,所以二狗這個閑人就被家裡一腳踢去魔都跑腿了。
沒辦法,於情於理都該是他去。
“陪我跑一趟唄,反正這幾天你也沒事,到那邊我請你吃正宗海鮮面!”
“為什麽是禮拜四去?”
韋德掰著手指算時間,今明兩天跟葉楓他們去幽靈列車練級,明晚練完八小時再跟考爾斯他們開荒,正好到後天(周四)自己沒有任何安排,時間上完全沒問題。
“他們周三東西搬走,人周六才去外地,我們禮拜四、五兩天把事情辦完,還可以直接住小姑的房子,正合適。”
想想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但是韋德還有一點不明白的地方,他咽下最後一個包子,轉過臉來正色向二狗提問:
“既然是過兩天才辦的事情,為什麽現在就急著把我叫起來?”
“呃…對呀,為什麽呢?”
“納命來!你這刁民!”
補了個回籠覺,韋德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十點多,人有時候睡多了的反而比沒睡飽還疲乏,現在他就是這樣,覺得特別累。
韋德不情不願的起床灌了一大杯涼水來補充水分,
發現對面床上的二狗已經睡成一條死狗,貓咪眼罩掉到了床底,耳機線在他脖子周圍纏成了麻花,隨時有可能把他給勒死在睡夢中。 這樣太危險了,幫他再纏緊點吧。
韋德打開財富寶給老媽的帳號轉了五千元,說是工資。
其實他還余著四萬多,但一次性給太多家裡肯定會生疑的,而且細水長流嘛,要是下個月沒錢給了不是很尷尬麽?
發完他才想到,現在是上班時間,老媽的性格收到錢一定會打電話過來問長問短的,吵到二狗睡覺就不好了。
想了想,他決定立馬出門,今天也該去俱樂部露露臉鍛煉鍛煉。
再次一個人躡手躡腳出了門,果然電梯裡老媽就來了電話,問他這個月搞工作室到底賺了多少,去掉這五千還有錢花銷麽?
母親的聲音好像有種魔力,韋德剛接到電話時還很不耐煩,聊了沒幾句不知不覺表情就變得柔和了起來。
他這邊剛要跟老媽說禮拜四要跟二狗去一趟魔都,那邊電梯就到了一樓,出了電梯間信號不知怎麽的斷了,只能作罷,待會有空發微聊再說吧。
外面晴空萬裡,太陽還沒升到最高所以還算涼爽,韋德掃了輛共享單車往市裡的老大學城騎去。
說是大學“城”,其實也不過是市裡兩三個老牌大學所在的一片街區罷了,位於首善區和巴陵區交接處。
幾十年前城市規劃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城市發展,把這些大學安排到了城市邊緣,沒想到現在國家發展如此迅速,數年間就輻射出來偌大一片新城區。
而這些原本在城市邊緣享受寧靜的學府,現在反而成了市中心的繁華地段,外來的學子大大的帶動了周邊小吃街的餐飲消費,“ShoppingMall-影院-快捷酒店”的啞鈴式經濟體更是一年到頭瘋狂榨取這些年輕人的錢包。
本?馬凱達的兵擊俱樂部“火中鑄造”也選在了這麽一個吸金地段,目標人群很明確,就是那些想方設法來證明自己跟別人不一樣的學生們。
不過這裡的門面寸土寸金,他非常雞賊的在附近寫字樓租了半層,打通之後略作裝修就成了非常棒的道場。
這裡半層樓的租金要是換成門面房,估計只夠開個奶茶店。
韋德到達“火中鑄造”的時候俱樂部還沒有開門,他隻好去附近的ShopplingMall轉悠轉悠打發時間。
奢侈的吃了頓自助烤肉又看了一部超級英雄大片才把時間耗到了下午兩點。
回到寫字樓,俱樂部的門還是鎖著,韋德百無聊賴的隔著玻璃門往裡看。
結果他眼角撇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進門左手邊的一個小隔間裡,米國人本?馬凱達背對著門,不斷的揮著一把尼珀爾彎刀在剁著什麽東西,殷紅的液體黏答答的流滿一地。